題記:本來對于自己來說,家是一個很遙遠的存在,但是因為有蔚遲,這一切都變得真實而自然,就像一杯白開水,雖然不起眼,卻帶著不可或缺的溫暖,陪伴你度過生命每一天。
出了明澤監獄,三人沉默地走在彌漫著冷空氣的街道上,貓膩身上披著蔚遲的外套,衣服上還留存著他的溫度,和他獨有的味道。
她低頭踢著腳邊的石子,偶爾抬頭看看天空。
總感覺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寒冷許多,冷風雖然吹散了頭頂的陰霾,觸目卻卻還是一片單調的灰白。
什么時候會下雪呢?鼻子忽然沒來由地發酸了,眼淚也涌上了眼眶。
真的感覺很難過,從來都沒有這么難過的感覺。
良辰就這樣被關著,自己卻無能為力,信誓旦旦說要守護他,可她要如何去守護,什么都不會做的自己,根本無法幫到他,永遠都只會說大話而已。
蔚遲似乎感覺到她的悲傷,看著她,深邃的眼睛像有什么在發光,最后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像無數次那樣,帶著滿滿的寵溺和疼惜。
笨蛋。。。別再讓我看到你哭泣的樣子了。。。。。。
凈本來也想安慰幾句,但是看到蔚遲的動作,不覺想要先回學校了,早上走的時候,厲娜還躺在地上,而現在,都已經中午了。
剛張口,還沒說話,口袋里的手機就叫囂著響了起來,凈不由嚇了一跳,因為響的不是自己的手機,而是厲娜的。
貓膩也疑惑地看著她,她知道不是凈的鈴聲。
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盯著手機不知所措。
蔚遲也有些疑惑,剛想詢問,貓膩已經一把奪過手機,按了接聽,放到耳邊。
“怎么現在才接電話,我的厲娜大小姐,事情辦得怎么樣了?”痞子般的聲音,帶著社會青年特有的掐媚,貓膩一聽便皺起了眉頭。
這個熟悉的聲音屬于何坤沒錯,只是,他的厲娜什么時候有了來往,而且一開口就談事情,貓膩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住情緒,悶悶的嗯了一聲。
“是不是又心情不好啊?”何坤沒發現什么不對勁,反而笑嘻嘻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其實那個家伙不要你動手,就已經很慘了,在監獄的日子有得他過!你也算出了口氣,別不高興了。有空出來我請你喝酒去啊!”
貓膩眉頭深鎖,手指用力幾乎要捏碎手機。電話里說的一定是良辰,沒想到厲娜居然這樣對自己的同班同學,她什么時候和良辰結仇的,又是什么時候和何坤混在了一起,貓膩滿腹疑問,又帶著氣憤,恨不得立刻找到厲娜把事情說清楚。
“這個電話怎么回事?”蔚遲忍不住關心地問了一句,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
“沒事。”貓膩搖了搖頭,她不想把蔚遲也攪進來,“只是小事,你先回去吧,我和凈要去學校。”
凈在一邊默不作聲,她大概也猜到了一點。
蔚遲雖然有些放心不下,但是看到貓膩那么堅決的樣子,也就默然了,低頭替她將衣服裹緊了一些,說了句照顧好自己,便轉身離開了。
他穿得很單薄,但是背依舊挺得很直,冷風吹得他的亞麻色的頭發往后飄,貓膩一直望著他,直到他坐上藍色的公交車,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她才收回視線。
“我們得去學校找厲娜,問清楚事情。”貓膩回頭對凈說完,拉起她的手,凈的手有點冷,就像記憶中,習嬰的手也是這樣的冰冷。
貓膩不由心尖一顫。
“怎么了?”凈歪頭問了一句,眼眸漆黑而明亮。
“沒什么。”貓膩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隱藏起眼里晦澀的情緒,側面對著凈,望向前方。
公交車藍色的影子逐漸出現在地平線上。
“回學校的車來了,我們走吧。”貓膩想起馬上就可以看見厲娜,眼里不由劃過一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