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小歌兒又去了軍營,這是他定點來磨練醫術的時候,以前,老汪太醫還會陪他來,現在老汪太醫年紀大了,大多時候,都是等著他回去看他的脈案。
“來了,小郎中。”營中的軍士們都很喜歡他,都在跟他打招呼。
“是,您最近還好嗎?”小歌兒笑著跟著他們打著招呼。
“他好的很,就是你不讓他喝酒,他現在喝水都叭唧嘴。”另一個兵士說道。
“是不能喝了,小心您的肝,您沒覺得您最近的臉色都好多了。”小歌兒忙說道,順便把那位的手腕一拉,兩邊各診了一會兒,盯著他的眼睛,“您還是偷喝了,這樣是不對的。”
只可惜的是,小歌兒十多年都是走可愛路線,就算現在他想嚴肅的跟人說,你這么是錯的,但是,他卻沒有那種威嚴。感覺更像是小孩子在撒嬌。
“你要說,你不戒酒,以后就別吃藥了,別浪費了軍營的藥。”一個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小歌兒忙回頭,站直了身子,“舅舅!”
丁桐十年的改變也挺大的,軍營的生活,讓他慢慢的脫去了書童的稚氣,此時真的有了軍人的氣度。
“早飯吃了嗎?”丁桐還是挺喜歡的外甥的,從小乖乖的,學習也十分勤奮,現在醫術在京中也都是還算過得去的,此時到軍中來,是因為軍中人多,他來這里磨練自己的醫術,也算是一條捷徑,因為這里的人,不會嫌他是小孩子大夫,也會讓他慢慢的試練,若不是這樣,他也不能進步得如此之快了。
“是,外甥去醫帳了。”小歌兒點了頭,背著他的大藥箱去了醫帳。
“丁校尉,你外甥真是乖啊!”某老兵笑了起來。
“太乖了,從小就關著,真是沒法子。”丁桐笑著搖了一下頭,回頭看了身邊的小兵,“你去看著歌兒,讓他好生向軍醫學習。”
小兵忙應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兵營挺大的,縱是這里歸何仲羨管著,不過總有那惹不起的,所以丁桐每一次都會派人跟著,有人跟著,至少不會有什么不知者不為罪的鬼理由了。就算小歌兒來了好幾年了,但是丁桐也從來沒放松過警惕。
安排好了,他才又回了大營,何仲羨正在批文書,而這些文書也都是丁桐剛給他理好的,分派好了,于是他按著輕重緩急慢慢的簽著名,至于說內容,急的重要的他才會認真看看,其它的,也就是隨意的瞟上一眼。
“歌兒還真是有恒心,這么多年竟然還堅持下來了。”何仲羨邊批邊說道。
“那也謝謝將軍給歌兒機會。”丁桐縱是跟隨了何仲羨十年,卻也謹守本分,萬不敢有絲毫僭越之心。
“現在我知道恩師為何把你扔出來了,你啊,禮數太多,讓人恨不得打一頓才好。”何仲羨給了他一個白眼,想想,“你家歌兒定親沒?告訴你一個事,小猴子可能要定親了。”
“之前倒是聽拙荊提過太太在給大爺尋親,說是還沒尋到,怎么這么快就要定了,哪家?”丁桐忙抬頭,這個他還真沒聽說,倒是丁香和小善沒事時,也會去曾家給李萍請安,倒是聽說了,李萍為小猴子著急,但沒想到這么快就定了。
“我問你話呢,小歌兒定了沒,小猴子算是定了,不過哪家不能說,得等過禮時,再公開。不過,這回兩家都滿意得很。”何仲羨去了丁桐一下,卻還是透露了些。
“他早定了,您忘了,我女兒生時,就已經給他們定了親。準備過完年,就過禮,等著歌兒初進試考完了,再談成親。”一般初進期為三年,但了是一年三考,兩考不合格也就失去了資格,學習不可謂不嚴的,等著他初進期完了,他女兒也差不多十五了,也就能慢慢的走程序了。
“還是你們這樣好,姑表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何仲羨點點頭。
兩人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仲羨問丁桐這話是安老太太示意的,何曾聯姻已經確定了。安老太太幫李萍帶了話,大何太太正式答應,于是李萍忙特意拜訪了何家,親自求娶。人選由何家定,他們沒有任何的要求。
李萍的態度讓何家很滿意,當然,何家也愿意讓惠雅嫁,不管怎么說惠文是長女,大幾分鐘也是長女,長女對何家來說是有安排的,次女嫁到曾家也就很給曾家面子了。
事情正在進一步的籌備中,下一步就是央媒了,帶著各種禮品去求娶,這就是走了程序,表示婚事定了。只是現在媒婆還沒上門,何仲羨自然不敢拿侄女的名聲開玩笑的。
談這個時,安太太也就叫了仲羨進去,特意囑咐了一聲,讓他問問丁桐,小歌兒的親事定了沒,沒定,她好做大媒。
仲羨倒是沒多想,他跟小歌兒也關系不錯的,覺得有姑母做大媒,倒是個好事兒,只是剛剛聽丁桐說小歌兒定親的對象是丁桐家的女兒,他也就立馬不做聲了,心里略有遺憾,但是也覺得這樣也很好。
“大爺的婚事定了,太太只怕就得忙溪兒了。”丁桐似隨意的說道。
“我看難,師母的挑剔你是沒見。反正我覺得,能過得了師母那關,只怕就是圣人了。”安老太太是多么聰明的人,怎么會把她的計劃告訴何家。萬一不成,安家的面子就掉地上了。所以何仲羨真不知道。
丁桐當然知道姐姐的心思,為什么女兒一生下,就趕緊給他們定親,這事,讓小善好些年都不怎么開心。感覺就是覺得自己的女兒不值錢一樣。不過小善的性子不錯,心里再不痛快也沒露出來。
而丁香就跟小歌兒洗腦一樣,反正沒事就跟小歌兒念叨,反正就是一句話,他有未婚妻,他將來要娶表妹,然后沒事還讓他們一起玩,各種的拉郎配,這個對小歌兒有沒用,丁桐是不知道,但是現在小善的意思很明白,你都把我女兒的名聲壞得差不多了,敢反悔試試看。
現在丁桐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姐姐的苦心,妻子的憤怒,他真的在中間很為難,好在小歌兒還算是成器,不然妻子會更加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