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吃多點!”溪兒看到場面有點冷,給穎兒夾了些菜。
“對,多吃點,我們就喜歡胖妞!”曾凡和李萍異口同聲,兩人相視一笑。
“姐夫,若我姐現在跟佳音一樣胖,你就不這么說了。”豪哥兒故意說道。
“你想怎么著?”佳音原本一直在笑的,聽到這話,立刻怒目圓睜起來。
“不怎么著,你繼續,不然花那么多錢買吃的,你還吃不胖,不是白花了。加油!”豪哥兒又慫了,趕緊給妻子送上一碗湯。不過這也是他們平日的樂趣,你嫌我胖,我嫌嫌你胖,但是對方的眼中卻也從來就沒有過別人。
李萍笑了起來,看看自己的兒女,想想,“唉,當初給你們結親,我真是愁死了。等著給你們找人時,我就想,我那媳婦像你們小舅媽,我就啥也不挑了。”
“表嫂沒我娘好看?”穎兒忙瞪大了眼睛。
“雖說我娘不怎么喜歡我,但為我挑的媳婦很好看。”小猴子忙爭辯了,開什么玩笑,自己媳婦很漂亮好不。
“比表姐還好看嗎?”穎兒忙看向李萍,她已經覺得溪兒很好看了,她完全不能想像比表姐還好看,那該漂亮成什么樣。
大家都不做聲了,一齊看著小猴子怎么答,連跟哥哥感情一直很好的小溪兒也側著頭看著哥哥,就等著看他怎么說了。
“各有千秋。”大家都抻著他,小猴子給了大家一個白眼,十分淡定的說道。這種不得罪妹妹就得罪媳婦的事,他會干?
“小子,能換句不?”豪哥兒瞟了他一眼,“你要說,妹妹不是美,是完美。而媳婦總算不愧對祖宗。”
“哦,回頭您幫我跟岳父談談,什么叫不愧對祖宗?”小猴子才不信豪哥呢,這么說還是把媳婦得罪了。
“這小子真是越的沒趣了,將來日子應該不難過。安海那小子這些年強點沒,還那么蠢嗎?”豪哥兒點頭,小猴子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自己說啥他都信的小屁孩了,竟然沒上當,算他合格。不過又擔心起安海來。
他們那年離京之前生的事,他可是還記得。安海敢問小歌兒是不是私生子的話題,豪哥兒都想敲開那位的腦子是怎么長的了,得多么蠢才能這樣。后來他出京做官,但也是常通信,對這些孩子們還是了解的,安海的無所事事,他所知甚深。明明父親是兩廣王,結果兒子還不敢出頭。基本上豪哥兒不是安家線上的人,他內心多少有點瞧不起安元,對安海也就更加不感冒了。
“小舅舅!”溪兒看看左右,只能自己出來制止了,他們已經過了禮,算是已經定親,被人說自己的丈夫蠢,這個她聽著也不怎么舒服。
“蠢點好,真的,你娘是真疼你,不然找個像小猴子一樣聰明的,你得多倒霉啊?找個蠢貨,聽話多好。安海別的不成,聽話應該還不錯。佳音,我們回去找找,也給穎兒挑個蠢貨回來。”豪哥兒勸著溪兒,順便跟妻子說道。
“閉嘴,安相的孫子能有多蠢,那是大智若愚,有修養。溪兒這么好,配給她的自是最好的。”佳音想罵人了,人家都要成親了,你說人家的未婚夫是蠢貨,讓人家怎么嫁?
“也是,能被姐夫教成這樣也不容易。”豪哥兒對安海的印象實在不容易改觀。但馬上說道,“姐夫,你會時常郁悶嗎?學生里有個蠢貨的心情,結果還成了女婿?”
“弟妹,你會時時有想掐死他的想法嗎?”曾凡抬頭看向了佳音,這些日子,他們雖說一直在過大禮,但是家里卻很少再提及安海這個話題。他們提惠雅都很輕松,可是提到安海,他們一齊都覺得頭了多了些許的陰云。結果豪哥兒卻在大家沒的預警的情況下,把這個禁忌撕開了。
“溪兒,小舅舅只是在跟你做示范,你丈夫將來就是這樣,讓你時時的崩潰。能怎么辦?不想掐死他,就只能忍了。”佳音深吸了一口氣,對溪兒假笑了一下。
曾凡瞪大了眼睛,想了一下,“你們是天生的一對。”
其它人都噗的笑了,連一直努力保持著淡定的溪兒都笑了,但聰明的她也一下子領悟了父母和舅舅,舅母的苦心,他們應該是想讓自己別為這個婚事失望,想想她真的覺得失望嗎?
她這些日子其實覺得有些無奈,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失望嗎?還是不樂意?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一直疼愛自己的安海哥哥將會成為自己未來的丈夫,會一輩子陪在她的身邊,她竟然沒有一絲幸福的感覺,就是有些怪怪的。
哪里怪,她也說不清。她從小生活的家里,從小跟著哥哥,弟弟們一起長大,一起讀書。家里總是很熱鬧,她是惟一的女孩,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同。
終于長大了,好朋友成了自己的嫂子,而一直疼愛自己,卻沒正形的海哥哥要成為自己的丈夫。還有那個伶俐的小丁思要成為歌兒的小媳婦兒,這就是成長嗎?成長就是把該親近的距離變遠。然后把兩個原本沒什么關系的人,變為最親密的那個人。
這些其實她都很困惑,可是她不知道該問誰。從小她都是自己拿主意,現在父母替她拿了最大的一個主意,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知道是這是對的選擇,只是這個對的選擇,她還不能面對。
“姐夫,明兒我是先去拜見安相還是如何?”豪哥兒也疼愛這個寶貝外甥女,在自己女兒沒生之前,溪兒是幾家惟一的女兒,深受大人們的關愛,此時家里長輩還不知道她要嫁了,不然,只怕一個個的要沖上京追著曾凡打了,怎么可以挑來挑去挑了一個最差的。他想想,明天趁著去看安相的功夫,也見見安海。就算過了大禮,但想娶自己的外甥女,總要過得了他這關才是。
“遞帖子問一下,恩師閉門謝客了。師兄這些日子,除了去衙門,也極少應酬。”曾凡想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