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我張著嘴,我要離開這里了,他不是葉芝背后的人太強大了,他需要時間嗎?結果我一個早餐還沒吃完,他就把事情辦妥了?這么順利?
“惡心死了,閉上你的嘴。”韋御風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我困難的咽下了包子,拿過豆漿喝了一大口,我這才開口:“真的嗎?”
“不用高興得太早,一個星期后,我得送你回來。”他涼涼道。
真是迎面一盆冰水,我頓時就失去了胃口,放下豆漿,我推開了餐盤。
“你自己上去,我在車上等你。”他道。
“芝姐在哪兒?”我問。
“二樓客廳。”韋御風說完起了身,刁著煙邁著王八步往餐廳外走,他今天里面穿了件背心,襯衫是敞開的,活像個混舞廳的二流子。
我上了二樓,芝姐翹著二郎腿相著自己的指甲看。聽見我的腳步聲,她朝我招了一下手。
“芝姐。”我走到她身邊,低眉順眼的喊了一聲。
“你還不知道橫波樓的規矩。”她靠到沙發上看我,“我給告訴你,免得你不小心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請芝姐指點。”我又道。
她很滿意我的恭順,拂了拂頭發,她笑道:“第一,進了橫波樓的門,終生就是橫波樓的人,哪怕是死,你也得死在橫波樓。”
我瑟縮了一下,這世上還有這么黑暗的地方。
“第二,韋總是個有錢人,也僅僅只是有錢。你不要天真,對有錢人動心動情是傻逼才做的事情。”她說。
“是。”我低聲應道。
“第三,橫波樓的女人是不能懷孕的,從韋總那里回來后你得去做結扎手術,這樣客人才能玩得安心。所以,這一個星期,你要注意避孕,一旦懷孕……”她稍稍傾身,嫵媚的丹鳳眼掃我一下,“你就死定了。”
“是。”我只覺得后背全是寒意,雙腿都要發抖了。
“害怕了?”她漫不經心的語氣。
“是。”我沒剎住車,說了是字。
芝姐哈哈大笑起來,笑起中她起了身,扶住我的雙肩,她輕輕拍拍我的臉:“你長得好,又是學跳舞出身。也許你運氣好,有個蓋天的男人能帶你走。這是有先例的,只要你運氣夠好。”
我緊張得不停的咽口水。
“去吧。”她松開了我,“提醒你一句,韋總這個人性情暴戾,你多順著他。”
“是。”我只會說這個字。
她拍拍我的肩,抬步往旁邊的房間走,邊走邊說:“殷采采,你跑不了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門口,我這才轉身往樓梯走去。下樓梯時,我的腿抖得有點厲害,下了樓梯后,我抖著出了客廳,來到了院子里。
從沒有一刻,我這么盼著看到韋御風。
縱然他是野獸,至少他是個人,是有溫度的。
院子里停著一輛車,后車座開著,我走過去,矮著身子坐了上去。關上車門,車子疾馳而去。韋御風側頭看著車窗外,連我上車都沒看我一眼。
我喘了一口氣,挪動了一下屁股,這才發現開車的人有點面熟。想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他就是游輪上的阿離,那個會彈鋼琴的阿離。
車子在彎延的山間公路里開了將近四十分鐘才到了同底,從車窗里望著前方繁華的街頭,我差點沒熱淚盈眶。
悄悄看了一眼韋御風,他靠著座椅已經睡著了。大概是在安全的環境里,他的睡容很安詳,就像死得其所了一般。
“想聽歌嗎?”駕駛位的阿離在沉默了一路后,突然開口。
我不太確實他是不是在問我,但韋御風睡著,我覺得有必要禮貌性的回答他一聲。
“隨,隨便,不過韋先生睡著了。”我輕聲道。
阿離伸手打開了音箱,是許巍的歌,他跟著許巍一起唱,沒有韋御風唱得好。
我漸漸的就完全放松了,想著等韋御風醒了再問問他要去哪里?我想回自己家一趟,我的手機還在家里,說不定我媽已經回家去了。
可韋御風一路都在睡,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后,他也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阿離。”我終于忍不住趴到座位中間喊了一聲。
他關掉音箱回頭看了看我。
“我們要去哪里?”我小聲問他,怕驚醒了韋御風。
“不知道啊。”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等風哥醒了,我問問他。”
我簡直被他打敗了,他居然不知道,不知道他還跟有目的似的開得這么起勁?我又想到,阿離肯定知道要去哪里,他就是不愿意告訴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