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城匆匆趕去了醫院,我媽已經被醫院的保安控制住了。她的嘴角全是血,護士告訴我,她逮著同房的病人咬了一嘴血,病人家屬還沒過來,估計過來了還得找我麻煩。
我膽戰心驚的。
“媽這是怎么了?”伊城看著我媽,他有些驚懼地問我。
我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走到我媽身邊:“媽?!?
我的手還沒來得及伸過去,我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我踹了一腳,踹完我后她就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
我完全沒有提防,被她那么一踹,我向后狠狠地摔了下去。我雙手撲棱著,眼看著要摔個屁股開花了,一雙手從后面穩穩地扶住了我。
那邊我媽已經掙脫了保安飛快地跑了,一時間候診大廳里一片雞飛狗跳。
我扭頭,扶住我的人是韋御風,他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我也不顧不上問他,站穩后就想去追我媽。
“讓保安控制住她,你去了也沒用。”韋御風拉住我的手,面色淡淡。
“采采?!币脸且才苓^來,“小韋哥,你怎么來了?”他盯著韋御風拉著我的手。
“路過,過來看看。”韋御風松開了我的手。
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我媽已經推倒了幾個人,大廳里尖叫連連,幾個保安追著我媽跑,但根本近不了我媽的身。
“怎么辦?”我看著我媽那樣,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韋御風抬步往我媽走去。
“小韋哥。”伊城緊張地喊了一聲,然后他抓住我的手,“采采,媽怎么會變成這樣?”
“大概是瘋了吧。”我感覺我亂得有點麻木了。
“瘋了?怎么會瘋了呢?采采,你可不能瘋?!彼Ьo了我手。
韋御風已經靠近我媽了,我大氣不敢出的看著他繼續朝走。一步,兩步……終于,他抓住了我媽。
我媽嘶吼著,就一枚離了水的魚拼盡最后一口氣想要甩開韋御風。
我趕緊跑到了韋御風身旁,伸出手我緊緊地抱緊了我媽。
“快去拿繩子來啊?!表f御風朝愣在一旁的保安吼了一聲,有個保安慌忙轉身跑了。
幾分鐘后,我媽被捆起來了,她蜷在地上,痛苦地嗚咽著。
“怎么辦?得給我媽轉院。”我六神無主地看著韋御風。
他伸手摸口袋,摸了幾下,他臉色就有點變了。
“怎么了?”我問。
韋御風轉身,隨即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
我也搜尋著伊城的身影,看熱鬧的人太多,也不知道他被擠到哪里去了。我看我媽被捆得牢牢的,便想著還是先去找主治醫生,咨詢一下該往哪里轉院比較好?給保安說了一籮筐的好話,他們答應幫我看著我媽,我也擠出了人群往醫生辦公室跑去。
我拐過彎時,伊城的喊聲從身后傳來,很快的他就追上了我。
“去哪?”他問我。
“我去找醫生?!蔽彝O铝四_步。
“小韋哥呢?”他又問。
“不知道,好像走了?!蔽业馈?
“哦。”他笑了一下,“我陪你去醫生那里吧?!?
一個小時后,我給我媽辦理好了轉院手續,醫護人員抬著我媽要上車時,伊城卻停下了腳步。
“采采,我得先回家一趟,就不陪你過去了,你那邊妥了給我打電話。”他說。
“你媽還好吧?”我這才有心思去問問他。
“她沒事兒,我先走了。”他說完就轉了身,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我也沒有多想,跟著護士就上了救護車。
天快黑時,救護車才到了B城的青程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就是精神病院的代名詞。我跑前跑后辦手續,晚上八點多,我媽才住進了病房。
醫生開了一大堆的藥,我看著那些專業術語,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藥,我媽只輸了十幾分鐘就開始沉睡。
我終于可以喘口氣,準備給伊城打個電話時,病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韋御風來了。
“韋先生?!蔽矣行o措地站了起來,他怎么又來了?
“都辦好了?”他問我。
“嗯?!蔽尹c頭。
“醫生怎么說?”他走進來,看著床上的我媽。
“根據前面醫院的磁共振和腦電圖,他們初步認為是腦內神經受損。具體的原因也說不清楚,明天還有一些檢查,說是先治療一段時間看看。”我捏著手機。
韋御風抬起手,在手機上刷了一會兒:“先轉五萬給你。”
“什么?”我愣愣的。
“我還有事兒?!彼掌鹆耸謾C往病房外走,走到門口時,他頓住腳步回頭:“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