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弟,你瘋了么!”云不二一陣大驚,臉色急變,驚恐地道:“就連錦衣衛(wèi)的人也不敢隨意過去,那群暴民只要是情緒稍稍地被點燃,換做是誰恐怕都會被立刻淹沒!”
“無妨?!苯畤@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順天城血流成河吧,若是那樣,在這個危機時刻我沒有挺身而出,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
江楚寒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云不二也只好淡淡地搖了搖頭,退開了兩步,江楚寒微微一笑,沖著身后的護衛(wèi)們大聲道:“跟著我,沖!”
“是!”身后的眾位護衛(wèi)們一齊大喝了一聲,只見幾十騎飛快地就向著那群黑壓壓的人群中沖了上去,那幾十騎人馬的速度極快,江楚寒一馬當先,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從容的模樣,這一番景象落在云不二的眼里時,臉上的表情也是微微的一肅。
過了半晌以后,云不二向著江楚寒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英雄從來都使人尊敬,然而英雄的出現(xiàn)總是迫不得已,有誰天生喜歡做英雄的?江楚寒不知道,但是江楚寒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想做這個英雄,江楚寒家中有財錦千萬,有如花美眷,夫復(fù)何求?
然而,造成江楚寒心中的這一股執(zhí)念的,卻是心中長久以來的那一個夢想!
為了天下大昌!所以在這個危機的關(guān)頭,江楚寒選擇了挺身而出,情急之下,也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
待到?jīng)_到近前時,江楚寒這才發(fā)現(xiàn),一座諾大的首輔府被憤怒的百姓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卻并沒有遭受到像順天府衙門等等受災(zāi)的各位官員的家中一般的景象,仔細觀察之后,江楚寒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首輔府的門前,正有著一座密集的屏障將那群憤怒的百姓們擋在了門外——一群身著著滿身衣甲,殺氣沖天,手持著一柄又一柄兵器的御林軍正如臨大敵一般的守衛(wèi)在首輔府的門前,也幸得這股沖天般的殺氣,這才使得那群憤怒的百姓沒有再能夠往前一步。
江楚寒的眼睛微咪,只見東南方的一處角落里,一隊整整齊齊的禁衛(wèi)御林軍正蓄勢待發(fā),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一股股潮水般沸騰的百姓,將整個人潮給切成了兩半,而在那群憤怒的百姓的身后,一隊又一隊的軍隊正源源不斷地開往目的地,而此時此刻那群憤怒的百姓們卻還一無所覺,只是仍舊憤怒地高喊著各種口號
。
看著那陣勢,恐怕被調(diào)撥而來的軍隊已經(jīng)足足有近萬的人馬了,試想,就連宮中的禁衛(wèi)御林軍都被調(diào)撥了出來,京都的這些大佬們對于這一次的時事的惡劣程度的重視究竟到了什么樣的一個地步了!恐怕只要圣旨一到,首輔府門前立即便得血流成河!
“不好?!苯闹写蠹敝拢泵荞R便要向著那一個缺口沖過去。遠遠的,那些個守衛(wèi)的禁衛(wèi)御林軍便遠遠地看到了幾十騎的人馬正飛奔而來,頓時一個個如臨大敵,沖著正坐在馬上飛奔而來的江楚寒等人大吼道:“什么人!殿前步軍司在此,在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且慢!”遠遠的,只見馬上的那名年輕人大呼了一聲,火急火燎地跳下馬來,然而,那些大頭兵們卻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大喊道:“你是什么人!再敢上前,就格殺勿論!來人啊,弓箭手準備!”
那些士兵們只是剛剛得到命令,立即一排整齊的弓箭手便排隊走了出來,一只一只閃亮的弓箭正齊齊地對準著江楚寒,只要江楚寒等人當真敢在上前一步,恐怕這些弓箭手們手中的箭就會立即將江楚寒等人射殺與當場!
眼見一排排整齊的弓箭正對準了自己,江楚寒遠遠的急忙大喊了一聲道:“且慢!我乃中散大夫,兼江南侍御史江楚寒!”
一聽到是朝中官員,眼下正大名鼎鼎,赤手可熱的紅人,在江南做下大功績而聞名與整個朝野的江楚寒江*青天,只見對面所有士兵的臉上神色俱是一松,然而,領(lǐng)隊的那名校尉卻仍然全然不敢放松,冷喝道:“官文何在!”
官文就如同現(xiàn)在人的身份證一般的東西,是證明官身的一樣證明,江楚寒連忙從腰間摸出官文,那名校尉這才終于確認了江楚寒的身份,急忙命令弓箭手撤下,然后沖著江楚寒微微地一彎腰,恭敬地道:“不知道江大人來這里準備做什么?”
“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江楚寒板起臉孔,沖著那校尉冷冷地一喝道。
那校尉只是呆了一呆以后,急忙復(fù)又彎下腰去,沉聲道:“回大人的話,捧日、天武、龍神等衛(wèi)四廂兵馬已經(jīng)到齊,殿前馬步軍司的人馬也已經(jīng)到齊,現(xiàn)在就等著圣旨一到,立即行動!”
“果然如此!”這個說法立即證實了江楚寒心中的那一股隱隱的不安,在心里微微地嘆了口氣道:“你們的將軍在哪?放我過去。”
那校尉只是一聽,臉色便立即一陣大變:“江大人萬萬不可,小的要是放了你過去,就是違抗了軍令!更何況現(xiàn)在那么的亂,江大人現(xiàn)在要過去,豈不是更加危險!”
“放我過去!”江楚寒臉色一板,臉上的怒意更濃。
就在那校尉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聽遠遠的一聲驚喜聲猛地傳進了江楚寒的耳邊里:“江老弟!竟然是江老弟?”
“嗯?”江楚寒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材有些挺拔的漢子正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江楚寒的眼光只是剛一落在那人的身上,臉上的神色便也是立即一陣大變,失聲驚叫道:“是你……熊捕頭!”
“啊哈,正是我?!毙芪臓N一身的甲胃快步地走了上去,一臉驚喜地看著江楚寒,說道:“江老弟,你什么時候來的京城?怎么也不通知哥哥去見見你?”
江楚寒一臉驚異地將熊文燦上下打量了一番,驚訝地道:“熊捕頭……啊不,應(yīng)該是熊將軍了,你什么時候當上將軍了?”
“怎么樣?哥哥的這一身行頭帥么?”熊文燦哈哈一聲大笑道:“現(xiàn)在,你哥哥我乃是殿前步軍副指揮使了
?!?
江楚寒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正五品的武官!
不由得笑著道:“恭喜你了,改日一定要請你喝酒。”
兩人紛紛大笑了起來,一番敘舊完了以后,熊文燦立即微微一笑說道:“怎么樣?江老弟,來這里做什么?”
“實不相瞞。”江楚寒微微地一番沉吟以后,說道:“我敢問哥哥,朝廷里是否已有舉動,計劃要用鐵血的手段對眼前的這些百姓進行鎮(zhèn)-壓?”
熊文燦只是怔了一怔以后,然后微微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說道:“沒錯?!?
“不瞞哥哥。”江楚寒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江楚寒,實是想盡一盡我的力量,勸說這些百姓離開。”
熊文燦只是剛聽完,臉色便是一陣大驚,急忙說道:“江老弟,你瘋了么!這些百姓現(xiàn)在可一個個的就像是瘋子一樣,只怕你剛出現(xiàn),就會被這群暴民亂棒打死!”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坐視不理?!苯畤@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苦澀:“他們只是受人蒙蔽,被人利用,卻不能因此就將所有的罪過都加載在他們的身上,這樣的話,對他們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頓了一頓以后,江楚寒繼續(xù)苦笑著說道:“更何況,我江楚寒,實在是不能見順天城血流成河而坐視不理……我江楚寒做不到??!”
“這個……”熊文燦怔了一怔,過了好半天以后,熊文燦似乎在心里急劇地掙扎了一番以后,熊文燦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長氣,說道:“罷了,既然江老弟你心意已決,我老熊也就不在說些什么了,這便放你過去。但是江老弟你要記得,主持這件大事的乃是溫首輔,早已經(jīng)吩咐過下來,不許放任何人進去,江老弟你要小心,莫教人給你穿了小鞋?!?
“我省的。”江楚寒長袖極地,深深地做了一輯,道:“多謝哥哥了?!?
“來人啊,放我兄弟過去!”熊文燦閃到了一邊,沖著那些士兵們大喝了一聲,隨著熊文燦的一聲令下,兩旁的士兵們頓時閃開了一條道路,露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允許江楚寒通過。
“我們走?!苯碱^一揚,沖著身后的護衛(wèi)們大喝了一聲,然后急急地騎上馬,在所有士兵的注目之下,復(fù)又向著那條筆直且有些寬敞的道路沖了過去。
“嗯?那邊適才走過去的人是誰?”遠遠的,一位全身披甲看起來頗有些將軍風(fēng)范的人遠遠地眺望著,忽然只見視線里忽然閃過了幾十騎人影,于是劍眉一揚,冷冷地說道。
“屬下不知?!鄙磉叺膸孜粚④娝拼虬绲娜宋锛泵娂姷吐曊f道。
“查!給老夫去查!”說話的那個人似乎顯得很有分量,就連頭發(fā)也已花白成了一片,冷冷地道:“究竟是誰把無干的人放了進來,一定要查!查到了以后,就立即帶到老夫這兒來!”
“是!”幾個將軍得令了以后,急忙紛紛地向著各營奔了過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