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春荔勾起脣角:“怎麼,看我不跟你吵架,所以一直逗我說話,逼我跟你吵?陸流光,你別那麼幼稚好不好?”
“喂,我們明明一樣大。”
陸流光一開始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樑春荔,尤其是在她也去參與選妃,結果連正式見墨陽王的機會都沒有。
相反地,樑春荔的大姐卻成了墨陽王妃。
原本以爲見她的話,她一定會拿這件事嘲笑自己的,可她卻根本沒那個意思。
陸流光想先下手爲強,嘲諷了幾句,樑春荔還不怎麼還嘴,這就更可疑了。
“反正我覺得你有些不對勁。”陸流光說:“算我白說吧,好心當成驢肝肺,說什麼你也當耳旁風就好了。”
“嗯,你沒說錯。”樑春荔說:“我是臉色不對,又怎麼樣呢?”
她最近的心情真的沉到谷底。
也無處發泄。
沒人跟她說話,她總不能去跟樑家的那些下人說。
說她的煩惱來自於求而不得,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對樑家的下人說不得,就更不能對陸流光說了,這個人若是知道了,還不是隻會冷嘲熱諷,根本都沒有什麼用處。
陸流光被她噎得說不上話,冷冷看她一眼:“誰管你。”就去別的地方找人去了。
她還有正事兒呢。
回到費爾學院,她才聽說樑家要建聚靈城的事兒。
雖然這消息是被封鎖的,可世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她還是陸家的人,寫封信回陸家,就什麼都知道了。
既然聖湖也派了人去,就證明秦狐貍也會在吧?陸流光也是來這裡碰碰運氣,只要有秦狐貍在的地方,她都要跟去。
大庭廣衆下,扒下她衣裳的羞辱她不能忘,再加上之後靈石生存戰中敗在她手下,這就更使得陸流光耿耿於懷了。
所以知道了消息後,她就快馬加鞭而來,隨後找到了陸家在聚靈城的負責人,被簇擁著來到了這裡。
樑春荔的事兒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她滿心想的都是找到了秦皓月之後該怎麼報復她。
如何讓她出醜。
逛到一羣女子打磨靈石的地方,陸流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秦皓月。
雖然,她和其餘的人穿著差不多的袍子,但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是很出挑的,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第一眼看過去沒那麼驚豔,會覺得只是一個長得還算漂亮的人,可看久了,就越看越入迷。
陸流光的目光貼在她身上,摘不下來。
當然,她對秦皓月沒有半點欣賞的意思,用的也是獵人在看獵物的目光。
之前就說過,秦皓月對於周圍的感知力是很出衆的,她正修煉,神識剛從靈臺裡出來,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扭頭看過去,呦,還是個熟人。
陸流光啊陸流光,你說你總來找自己的麻煩幹什麼呢?好像你真的能翻起什麼波浪似的。
秦皓月搖頭在心裡感嘆。
可很快地,她就皺起了眉。
盯著她的人不只是不遠處的陸流光!
還有別人在。
是誰?葉玄機嗎?
現在,她擡頭能看到那邊的聚靈塔,葉玄機正在那好好地幹活兒,不會是他。
那又是誰……
……
暗處,陸流光知道秦皓月發現了自己,但她也沒有躲閃的意思。
她來的正大光明。
一會兒還要上去和秦皓月打招呼呢。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拽住了她的胳膊,趁她來不及反應,將她拽到了一邊。
“是你啊,幹什麼?”陸流光看清了拽自己的人,神色不善地說。
樑春荔並不惱,而是問道:“你在看誰?”
“用你管?”
“坐在那的秦皓月嗎?”
陸流光頓了頓:“你知道?”
“嗯。”樑春荔想和她交換有用的信息,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算準了陸流光是個沉不住氣的人,果然,聽得她忿忿不平地說道:“我和她有血海深仇,如果你是她朋友的話,也別怪我對你們一樣態度。”
“怎麼可能是朋友呢?”
“那你們也是仇人?”
“仇人算不上。”樑春荔苦笑了一下:“就只是不想看見她罷了。”
“哦對了你知道嗎?她和墨陽王的關係匪淺,這件事,我還告訴了你家大姐。”陸流光說到這,有些遺憾:“不知道爲什麼,你大姐竟然放過了她……”
“墨陽王君?”
“她這個人,很會勾引男人的。”陸流光信誓旦旦地說著。
樑春荔再一次苦笑:“嗯,我知道。”
“怎麼?是不是你的男人也被她勾搭去了?哎,你爲什麼自己不盯緊點兒啊!只要秦狐貍在的地方,所有的男人都很危險,指不定她就看上誰了呢。”陸流光說:“自打我見過她的第一天起,她身邊環繞著的就不止三四個男人。”
“原來是這樣啊……”
兩個女人短時間內化解仇怨握手言和的其中一種方式就是共同地說一個人的壞話。
有著同樣的敵對目標,所以兩個人站在了統一戰線。這會兒,樑春荔也不藏著掖著了,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和秦皓月之間的仇怨,陸流光聽罷說道:“那我們就想辦法把她趕走好了。”
“怎麼趕?”
“這裡不是很多靈石嗎……如果讓人知道她手腳不乾不淨,這裡就留不下她了。”
真不愧是腦回路差不多的人啊。
樑春荔感嘆道:“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栽贓嫁禍,無論什麼方法,只要把她趕走就可以,可我怕那個人也跟她離開……”
“不會的。”陸流光安慰她:“並且,就算離開了,你也可以跟去啊,再說了這麼短短幾天,你和那人又能發展到什麼樣,到最後不還是要分開嗎?如果你真的喜歡人家,還不如藉此機會看清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以後你想和他繼續發展的話,就想辦法讓他從聖湖出來,你也可以向學院申請在外修煉啊。日日夜夜在一起,不是很好?”
被陸流光攛掇起了心思,樑春荔既有些羞澀,又很不安。
“可我們這樣,如果讓他知道了,不是會討厭我嗎?”
誰能喜歡有心計的女人啊。
陸流光笑了笑:“與秦狐貍相比,她一邊吊著男人胃口,一邊修煉自己,你這樣的算是?好的了。”
“喂,什麼叫‘我這樣的’?”
“好啦好啦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兩個姑娘商量好了一些細節,彼此交換一個你懂我懂的微笑,樑春荔就領著陸流光去自己住的帳篷裡了。
所有人都把帳篷紮在一片空地上,帳篷上都有夜明晶裝飾,或明或暗,黑夜降臨時,格外好看。
第二天,陸流光也加入了打磨靈石的大軍,而
樑春荔還是去找了葉玄機,並沒有聽他的話,在一旁休息。
葉玄機對她有些無可奈何的意思,見到她又來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兩個人分頭行事。
打磨靈石那邊,負責人是樑家的管事曹天,墨陽王君方面派來的人秦皓月還沒見過,不知道是誰。
而莫名其妙來這裡的夜蒔蘿也並沒有走,只是很少出現罷了,就連她妹妹樑春荔都不確定自己這大姐走沒走。
在這種四處充滿危機的地方,秦皓月修煉的進展有些慢,並且遲遲沒有突破。
她與別人的修煉方式不同,而在這裡的其他人一個個度過了那種暴躁期,反倒是都能靜下心修煉。至於效果怎麼樣,還是要等一段時間。
也有人是從一星靈師進階到二星,那是在一個下午,從東南方向就傳出了一陣震盪的靈力,有人身上金光大盛,羨煞旁人。
修煉這種事兒越急越容易走進死衚衕,再也出不來,運氣好的,只是沒辦法進階突破,保持原有的水平。運氣差的卻是誤入了歧途,千年修爲一朝喪,比凡人還不如。
所以秦皓月也絲毫不敢急。
這個時候,陸流光也在,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水兒想要害自己呢。秦皓月一邊打磨靈石,一邊看她,就不信她能忍住不搞事。
事實證明,秦皓月的預感還是準的。
因爲又過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曹天清點靈石數量的時候就發現少了好幾塊。
聚靈塔的建造是很嚴謹的,不僅要大量的靈石磚堆砌塔身,還要一些形狀特殊的靈石裝飾,至於一些核心的法器,是用不著這些靈師去煉製的。
秦皓月她們這些姑娘做的一部分是直接可以用來裝飾聚靈塔身的,另一部分就是煉製法器要用的原料了。
因爲那些法器原料都是精挑細選的,並沒有多餘的可以足夠她們揮霍,所以曹天看管得非常緊,每天一早一晚清點兩遍數量。
誰知道早上起來再清點,法器原料的數量就對不上了。
明明晚上還有八十二件的,早上一看,就剩七十五件了。
爲了嚴謹一些,曹天還反覆地清點了好幾遍,並且將存放靈石的箱子周圍都仔細找了,也去了大家幹活兒的地方找,並沒有找到。
所以就是有人拿了。
曹天極其嚴肅地站在一羣姑娘面前,一開始沒有說什麼重話,只是問她們有沒有在打磨靈石後忘了上交的。
早上起來,秦皓月懶洋洋的,夏天睡在野外的帳篷也絲毫不冷,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她瞇了瞇眼,掃向離自己不遠的陸流光。
心裡冷笑一聲。
如果這件事是陸流光做的,那她一定會把靈石放進自己的帳篷裡吧。
簡直是太幼稚了。
曹天問了幾句,沒人承認,他的臉色就更嚴峻了。
“各位靈師,那些法器原料是極爲難得的,每一塊被挑選的靈石其中都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靈力,但它們並不能直接被人所吸取,所以你們拿著也沒有什麼好處。我給你們些考慮的時間,如果晌午時分還沒人承認的話,我們會自己去查。找到了七件法器原料在誰那裡,那人面上也無光吧。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臉,還有你們背後人的臉面。”
“你怎麼就認定一定是我們拿的?這裡又不是隻有我們,那邊還一羣大老爺們兒呢,如果說偷拿原料,他們也有可能吧?憑什麼針對我們?”有姑娘非常不滿曹天的態度,站出來發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