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被秦皓月吼了一聲,夜蒔蘿別提多委屈了。
“我一個人在那麼大的王宮裡住著害怕,當(dāng)然要出來了。”夜蒔蘿一臉哀怨口吻,似乎並不擔(dān)心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
不知外面是什麼人,掀開馬車簾可以看到駕車的人,但馬車簾外有結(jié)界,秦皓月試著打了一招鬥技過去,咣一聲,結(jié)界上呈現(xiàn)出了金色的網(wǎng)狀。
確實是天羅地網(wǎng)陣無誤。
是陣法,就證明她們的聲音也可以傳出去的,秦皓月冷靜地問車伕:“你們是什麼人?如果想找墨陽王妃的話,我旁邊的就是。”
夜蒔蘿:“……”
真的是賣得一手好隊友!
不理會夜蒔蘿那要殺了自己的眼神,秦皓月繼續(xù)道:“我們不認識她,她自己上來要和我們喝酒的,我看這就是一個誤會,你還是放我們走吧,我們保證今晚的事兒絕不會有別人知道,會把見過你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jìng)。”
夜蒔蘿已經(jīng)在掐秦皓月的脖子了,一邊掐一邊晃:“你還是人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幹嘛!”秦皓月掙扎著把自己的脖子從她的鉗制中解救出來。
這天羅地網(wǎng)陣不是破不了,但要看結(jié)陣人的等階是不是比破陣人的高。秦皓月這種水平相當(dāng)於一星靈師的,是沒辦法破陣了,打也打完了,鬧也鬧完了,和夜蒔蘿嘗試著一起朝一個地方打鬥技,也沒辦法攻破陣法。
看來結(jié)陣人的等階在靈君左右。
二人沒辦法,等到外面天都亮了,馬車還在向前行駛。
這個時候,盛凰音也悠悠醒了,看見了秦皓月,眷戀一般蹭了過去,繼續(xù)安心地閉上眼睡了。
“小公主,我們被綁架了。”秦皓月微笑。
盛凰音哦了一聲:“嗯,好……”
“我說,我們被綁架了。”
“嗯。”盛凰音頭疼得不行,下意識地撒嬌要多睡一會兒,可冷靜了一會兒後突然坐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正在行駛的馬車上。
“什麼?誰綁架了?”
……
等到三個人終於都意識到現(xiàn)在的處境後,也嘗試著一起去攻擊一個點,結(jié)界紋絲不動。
“這到底是衝著我們誰來的?總不能是在大街上看我們聚衆(zhòng)酗酒,就把我們抓走了吧?你們女媧國有這條法律嗎?”盛凰音看著夜蒔蘿問。
後者搖了搖頭:“反正我覺得不是衝著我來的,至於你們兩個人有沒有惹到什麼麻煩,我就不知道了。”
“最近我也沒和人結(jié)仇。”秦皓月思來想去,最近的疑點就是太微拍賣行換了主事,從安摧眉換到了令微瀾,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猜測都是無用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冷靜下來。
但同時,這也使得秦皓月和盛凰音一起回想起當(dāng)初被樓行止支配的恐懼。
當(dāng)時她們也是以爲(wèi)自己會被關(guān)到天荒地老,好在最後鍾北北出現(xiàn)了,她們這才得以脫身。
“如果還是樓行止那個混賬,我就和他拼了!”盛凰音憤憤然,想到最近自己的仇家,也是隻能想到他這一人。
不過,盛凰音這話倒是提醒秦皓月了,萬一她們不是被綁架,而是有人要請她們?nèi)ツ兀?
……
事實證明,秦皓月想得還是太天真了,因爲(wèi)沒過多久,三個人終於齊心協(xié)力發(fā)現(xiàn)了陣眼,在一片竹林中,她們攻破了天羅地網(wǎng)陣,而這時就看到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堆黑衣人,將她們團團圍住。
他們手中還都帶著形狀各異的兵器,一個個泛著冰冷的光。
“可以啊你們。”一個黑袍人只露出一雙眉眼,聲音沙啞低沉,雙手各拿兩片彎刀,旋轉(zhuǎn)起來會成一個圓。
這時,真的是知道他們並不是想邀請她們了,哪有請客人是要動用武力的?
隨著黑袍人一聲令下,其餘的人開始動起手,同時還有外面一圈的人佈陣,她們行動受限,而這片竹林裡又有鄉(xiāng)親們爲(wèi)了抓捕異獸而佈下的陷阱,眼看著夜蒔蘿無意間踩到了什麼的東西,被一個繩子套住了腳踝,突然間就被倒吊起來,兩側(cè)有竹排迅速飛過來,上面都是被削得鋒利的竹子,並且排得一點兒也不密,這樣使得竹子更容易扎進野獸的身體裡。
因爲(wèi)時間太快,夜蒔蘿也很難用鬥技解救自己,飛出去的鬥技都割不到自己腳上的繩子,秦皓月見狀不好,迅速地飛出去一片冰刃,可繩子似乎是爲(wèi)了防止異獸掙脫,所以是用特殊的材質(zhì)所作,一時之間,難以割斷。
秦皓月只得迅速掠過去,掏出匕首去割繩子同時抓住人的腳踝,把人扯出來。
竹排咣地一聲砸在了一起,刮到了夜蒔蘿的裙子,秦皓月又用匕首割斷,同時向一旁掠去,躲過了身後人的一個奔雷崩,竹排也隨之碎得四分五裂。
三個人和大約二十個男人動手,且還有處處陷阱,層層法陣。盛凰音這種時候不知道要不要拿出鈴皇傘,如果被人盯上或者認出身份,後果不堪設(shè)想,她也並不能保證自己的鈴皇傘會幫她取得勝利。
抓住法陣有漏洞,而那個時候,夜蒔蘿離那裡最近,秦皓月只想了一下就迅速過去推了夜蒔蘿一把,而生生捱了旁邊打過來的一下鬥技,似乎是什麼冰火掌,用了移魂訣後,打在身上的只剩下五成功力。
“快跑!”秦皓月想的是這馬車走了大半夜,距信陽城也不會太遠,夜蒔蘿出去後還可以搬救兵,總之只是想了那麼一下,就下意識地推她出去了。
夜蒔蘿回頭看著她那副緊張神色,只想了一下,就迅速用雲(yún)縱走遠了。
有人想上去追,則被秦皓月拼死攔住,餘下的兩個人更抵不過這二十個大漢,沒過多久就被人制住,用特製的繩子綁上重新塞進了馬車。
兩個人筋疲力竭,依偎在一起。
盛凰音聲音很低:“二姐,你救了她,她會不會回來救我們啊?”
“將心比心,如果是我,我會。”秦皓月倦怠的靠在盛凰音身上,隨後閉上了眼。
馬車日夜兼程,已經(jīng)過了三天,停下後,有人上來將她們的眼睛蒙上黑布。本來秦皓月還想趁這個時候反擊,誰知道她們身上綁的繩子太結(jié)實了,根本就使不出來什麼鬥技。
這情景似曾相識,兩個人什麼也不知道,一睜開眼,就到了大殿中。
周圍都是黑袍人,秦皓月和盛凰音被關(guān)在了狹小的鐵牢之中,是真的沒辦法逃脫。
“怎麼辦啊二姐!”盛凰音心慌。
秦皓月也預(yù)感到接下來她們會受
一些苦,但嘴上卻還要安慰她:“沒事兒的,夜蒔蘿會救我們的。”
不一會兒,兩個黑袍老者到了牢前,秦皓月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激動了。
“錢院長!袁院長!果真是你們兩個人!”
錢院長看著她也微笑:“抓住你可真是不容易啊,先前在秘境裡算你命大,可現(xiàn)在到了這個地方,你還有什麼本事就都使出來吧。”
“秘境?上次在秘境裡出事是他搞的鬼啊?”盛凰音驚訝地看著秦皓月。
虧她先前還當(dāng)這兩個老頭是好人,沒想到就是他們把二姐弄沒的!
回想起來當(dāng)初她還信任他們兩個,跟著他們一直找二姐,盛凰音現(xiàn)在一身冷汗的同時還很反胃,禁不住大罵道:“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到底要幹什麼?”
“呦,還多抓來一個。”錢院長笑得很滿意:“買一贈一,這趟是真的值啊。”
“這是什麼地方……”秦皓月倒是冷靜下來,她想,他們兩個人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抓自己去改造,難道這就是改造的地方?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需要改造的……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白袍的中年人就走了過來,錢院長笑成一朵兒花似的,上前拱了拱手:“約先生。”
對方點了點頭,走到籠子面前打量著她們。
他的眼神冰冷且黏膩,不由得讓秦皓月想起那些隱藏在暗中的毒蛇,伺機而動。
“這兩個,倒是不錯。”約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身後的人說:“先把她們各自的靈根封住,擡去淨(jìng)室。”
一聽說要封靈根,兩個人就知道真的是危險了,可繩子掙脫不開,她們又深處人家老巢裡,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有人上前掰開她們的嘴,將液體倒進去,秦皓月還好,斷裂的靈根處隱隱作痛,她本來就沒有靈根,所以反應(yīng)也並不大,反觀一旁的盛凰音似乎真的受了什麼刺激,蹲下身子,痛苦地哼唧起來。
接下來,兩個人就被送進了那約先生所說的淨(jìng)室,裡面有兩張藥臺高的檯面,兩個人一人一個,被擡了上去,有金屬質(zhì)地的扣從檯面上伸出,各自固定住她們的手腳和脖子。
盛凰音不安地扭動身體,等人都走了,秦皓月則喊她:“凰音,凰音,別怕。”
“這次真的要死了。”盛凰音想哭,更想回家。
“我再也不要出來修煉了,我要去找大哥。”
在崇月國,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啊,就算有人比她修爲(wèi)高,但她身邊的侍從多啊。
誰知道出門在外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個人,她故作堅強太久,久到以爲(wèi)自己一個人已經(jīng)可以了,直到這種時候,才知道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我讓賀蘭璧來了,路上也偷偷灑了紫晶,如果巧合的話,他應(yīng)該會注意到。”秦皓月安慰似的道:“還有,夜蒔蘿是墨陽王妃,她應(yīng)該會有辦法的。”
“有什麼辦法啊!現(xiàn)在都過了多少天了!如果她真的去找人救我們,早就來了!”盛凰音快要急哭了:“二姐當(dāng)時還不如自己跑出去,何必要救她呢!你把人家當(dāng)朋友,可世上像你這樣的傻……像你這樣好心的人有幾個啊!”
誰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要是真的跑出去了,回來救人也並非明智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