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艷波的話很惡毒,丁劍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妻子會這樣的痛恨丈夫,會詛咒他早死。只是他也從趙艷波的話中聽明白了一件事,黃小虎只是有些事情傷了妻子的心。不過看看趙艷波,丁劍心里卻有些迷惑。
“嫂子!我想問一下,你說的以前什么意思?是虎子哥殉職之前,還是……”
“哦,我說的是一年之前的他,這也是我剛才說為什么要恨你的原因。”趙艷波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情緒上的波動讓丁劍產生了誤會,滿含歉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一年前的黃小虎,可以說完全就不是人。不僅不往家交錢,而且還沖我要錢出去喝酒,我要是不給,他就硬搶,要不就是去我單位胡鬧……”
“媽媽,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想爸爸了……”從書房門口,突然出來一個稚嫩的呻聲音,接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跑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些紙巾。跑到趙艷波身邊,把紙巾遞了上去。
“寶寶……”趙艷波接過小男孩兒遞過來的紙巾,眼淚卻更忍不住了。
“媽媽……”小男孩的聲音里也帶了哭腔,爬到趙艷波懷里舉起了小手,想為她的媽媽擦抹眼淚。
看到這幅情景,丁劍心里一酸,低下頭去。旁邊一只手伸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丁劍扭過頭去,卻看到伍瓊眼里竟然噙滿了淚花。看到丁劍扭過頭來,伍瓊低聲說道:“阿劍,我好像也給你生個兒子……”
丁劍心里一沉,他知道伍瓊因為在國外小島上訓練的時候,因為那非人的訓練方式,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丁劍從來就沒有提過孩子,為的就是怕勾起伍瓊傷心的回憶。可是現在伍瓊明顯是被趙艷波母子給感動了,看到趙艷波的兒子,又想起了孩子的事情。他握了下伍瓊的手,輕聲說道:“有我陪著你,不是比……”
“不要說!”伍瓊另一只手突然壓在了丁劍唇上。丁劍一愣,隨即恍然。看來伍瓊知道自己想說有我陪你不比兒子好嗎。她阻止自己是怕這句話引起趙艷波更大的痛苦。對于伍瓊的細心,丁劍輕聲嘆了口氣,回頭對趙艷波勸道:“嫂子,雖然虎子哥走了,可是你還有個這么可愛的兒子,你一定要堅強啊!”
“我會的……”緊緊抱著兒子的趙艷波對著丁劍露出一個微笑,可是那微笑落在丁劍眼里,顯得是那么的苦澀。
“嫂子,我不知道該怎么勸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我卻知道該怎么做。空洞的慰問沒有意義,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凌云社對于員工,不僅是精神上的慰問,這物質上,更不會吝嗇。”
“嫂子,這是我們董事長的心意,還請你收下。”丁劍話一說完,張嵐立刻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張信用卡遞到了趙艷波面前。
“你們這是干什么?”趙艷波驚訝的看著張嵐問道:“集團已經給與我們補償了啊!房子不說,還有五十萬的死亡賠償金,不僅為我解決了工作上的問題,還把我兒子送進了山海市直機關幼兒園,老頭對于我們的關懷,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怎么還能要你們的錢呢?”趙艷波說著,把張嵐的手推開了。
“嫂子……”丁劍起身從張嵐手里接過信用卡,對趙艷波說道:“這是我個人一點心意,于集團無關。錢不多,就當是我送給寶寶的吧!”說著,丁劍吧信用卡塞到了小男孩的褲兜里。不等趙艷波拒絕,他又說道:“好了!我還要去別的員工家里,就不打攪你了。”
“丁董事長……”趙艷波急忙起身,可是卻被張嵐給拉住了:“嫂子,您別送了,今天的信用卡可不僅你有,所有因公殉職的員工家屬,他們今天都會收到金額同等的信用卡。”
“這……”趙艷波還在猶豫,但張嵐已經出了房門,順手就把房門給拉上了。
“給寶寶的?”看著重新又空蕩蕩的房間,趙艷波拿著信用卡一陣苦笑:“這位董事長這是在提醒我啊!如果我有了改嫁的意圖,別說這張信用卡,就是原先的賠償還有這房子,只怕都會被收回去吧!”
趙艷波明白,她可以把信用卡還有那些賠償金轉移走,但是她更知道凌云集團的前身是什么,那是山海赫赫有名的凌云社,是現如今山海唯一的一個黑社會組織。她不知道這凌云社有什么報復人的手段,但是能把黃小虎從混子轉變成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幫會,只怕那手段,也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女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坐進寶馬里面,伍瓊悵悵的望著車窗外面,知道汽車開始發(fā)動,她才幽幽問道:“阿劍,你真的不介意我……”
“我當然介意了。”丁劍不滿的等著伍瓊說道:“我介意的是你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可別忘了,老子的**是給你的,這一輩子你可得為老子負責。”
“呸!”伍瓊縱然心情很糟,可是也被丁劍這句**給逗得噗嗤一笑。想到當初見到丁劍是,丁劍那羞澀大的大男孩樣子,伍瓊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慢慢的把頭靠在了丁劍肩膀上,喃喃說道:“阿劍,謝謝你。”
一天的時間,丁劍和伍瓊幾乎跑遍了整個山海市,那二十三個死在京城的凌云社兄弟家屬,都收到了丁劍送去的信用卡。讓大家感到欣慰的是,所有的人,無論是老人還是那些兄弟的妻子,他們粗了對自己的兒子丈夫去世感到傷心,對凌云集團沒有絲毫的怨言。
夕陽西下,丁劍帶著疲憊回到了郊區(qū)的別墅,人剛進客廳,王小梅等人就圍了過去。丁劍一見頓時頭大如豆,可還不得不強顏賠笑。這幫女人他可是一個都不敢得罪。幸好這些女人因為有伍瓊這大姐在,都不敢過分胡鬧。不過丁劍看王小梅不時地和毛曉雯小聲嘀咕,還偷偷的瞧自己,這心里就有點發(fā)毛。
“這倆魔頭到了一塊兒,會想什么鬼點子整自己啊?”丁劍心里忐忑不安,只是在眾人面前又不敢問。尤其是秦小柔,那幽怨的眼神兒不時的掃過來,讓丁劍心里陣陣發(fā)虛。幸好方怡董倩沒什么意外的舉動,要不然,丁劍這頓晚飯是甭想吃了。
“那個……我想去干媽那里……”借著吃晚飯的機會,丁劍終于想到了逃之夭夭的好點子。為什么要逃?這還用問?這么多的女人,你說丁劍跟誰睡、跟那個誰那也得得罪了一幫,這種傻事兒,丁劍才不會去做。借口,自然要找光明正大的了。去看干媽林君,這是天經地義的。
“我也去。”不等丁劍把話說完,秦小柔第一個發(fā)言。看到丁劍臉色難看。秦小柔那臉也沉下來了:“怎么?我不能去啊?別忘了,那也是我的干媽。”
“能去!我說你不能去了嗎?”丁劍心里卻在哀嘆:“天吶,你這不是起哄嗎。你這一開頭,別人還能說不去啊?”
“對啊!我也得去,以后那也是我干媽了對吧?”這是王小梅在說話,她永遠是最喜歡湊熱鬧的。第二個說話的是毛曉雯:“哥哥,我就更應該去了,因為你是我的情哥哥嘛,你的干嘛不就是我的干媽了?我說的對不對冷姐姐?”
“我……”冷俊本來不想湊著熱鬧,可是被毛曉雯拿話一擠兌,想不去都不行了。她這略一支吾,秦小柔不高興了:“表姐,你平時不這么吞吞吐吐的啊,你圓心不是看這下不順眼嗎,怎么現在這么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