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簽: 羅劍拂錦繡/蕩劍幾漂流/沙漠無盡天無邊/且在人盡頭
劍者非凡
雪無痕忍著刀傷之痛和余毒之憂,硬撐著背起流云兒快步向著天城邁進,只因為“踏雪無痕”,所以凌步青云的他依舊游刃有余。
只是路途太過漫長,只是除他之外,背上還有一個人。盡管那人很輕,輕的讓雪無痕輕松的“飛”出百里之外,可是如今的她卻是愈來愈重,重的讓雪無痕直不起腰來,重的讓他氣喘吁吁說不出來。
柳云兒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她掙扎著、哀求著讓雪無痕放下她,甚至她忍痛說出了不再去找哥哥。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拖累到雪無痕。
終于,她如愿以償,只是雪無痕卻癱倒在地,柳云兒焦急著哭喊道:“雪大哥,你...你怎么了,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你。”
“傻丫頭!怎么...怎么能怪你?是你雪大哥我不夠...!”言語未完,雪無痕已昏厥過去。
他實在是太渴了,從背起柳云兒的那刻起,準確的說是從柳云兒吵著跟著他的那一刻起。
但是讓他更渴的是在他右臂上白白流下的血,或許是血流的太多,或許是他的血本來就少。
此時,嘴唇干裂幾乎已無半點血色的雪無痕喘息道:“水...水!”
柳云兒哭著、喊著雪無痕的名字。此時的她只有干哭,再無一滴淚水。雪無痕說得對,她不應該哭,否則此時的她面對雪無痕的這一點點要求就不會無以應付。
此時的她后悔沒有早早聽雪無痕的勸說,否則也不至于自己用到自己更寶貴的“生命之水”。
她已顧及不了那么多,就算雪無痕依然對自己不冷不熱,依然對心中的那個她戀戀不舍。可她此時已別無選擇。此時已不由的她想那么多。
本來櫻紅油潤的嘴唇此時也已干澀無澤。輕輕的、緩緩的,柳云兒的櫻唇貼在雪無痕那“裂跡斑斑”的嘴角。一口、兩口......!
雪無痕終于醒了,是在他享受到一股香甜甘美的“淚水”之后醒了過來,等他醒來卻不見了柳云兒,此時的他焦急的站立起身,一邊尋找、一邊呼喚著柳云兒的名字。還好柳云兒還能聽到。她的確走了,只是未曾走遠。
“雪大哥!你別追了,我想好了,不找我哥哥了...不找了!”柳云兒哭喊著向雪無痕揮手道別道。
雪無痕望著、瞧著,他緊盯著柳云兒,只是腳步停了下來。他盯著、盯著柳云兒的眼睛。或許他并未喝足,或許他不想喝足。只是這次,柳云兒的眼里已沒有了淚水。
雪無痕想著剛才香甜的“淚水”,想著柳云兒的眼睛。更想到了眼睛里的水應該是咸澀。可剛才的“淚水”卻是香甜。
就在他忽然明白的那一刻,眼前的柳云兒卻已尋視不見。他看到的只有一片荒蕪,聽到的卻是一首并不唯美的歌,一首并不唯美卻香溢撩人的醉酒歌!
“沙漠里來荒涼涼哎...能有幾酒香,駝鈴響來啷當當哎...我自醉酒腸......!”
雪無痕聽到了歌聲,聲音很熟悉,盡管還未謀面。
熟悉的聲音讓“踏雪無痕”再次“飛起”,飛向柳云兒遠去的方向......!
“云兒...云兒快醒醒,我們有救了,我們就快要見到你哥哥了。”雪無痕飛身到倒臥在沙漠里的柳云兒身旁呼喊道。
或許她的“淚水”太過有限,或許她想將自己的“淚水”一一收回,一切只因雪無痕,所以她沒有醒,或許她根本不愿醒,至少不愿這么早早的醒!
直到雪無痕再次將柳云兒背起飛身到來人的面前。
來人二話沒說將自行帶來的“水”遞給了雪無痕。
雪無痕也一直沉默著,沉默著將“水”一滴滴送入柳云兒的櫻唇口中。
柳云兒終于等來了由雪無痕相還與己的“淚水”,只是這“淚水”卻是那么的辣、那的苦。
柳云兒想不到此水的由來,更想不到他的“淚水”為何會是這種味道。
所以她睜開失望的雙眼埋怨道:“呀!這是什么水,又苦又辣!”
“水?哈哈......!不錯,這“水”是太苦、太辣。哈哈哈......!來人嘻笑道。
一向不茍言笑的雪無痕此時也不免喜形于色。
“哼!笑什么?要不你嘗嘗。”柳云兒說著拿起“水袋”塞給雪無痕。
雪無痕接過狂飲起來。“恩!這“水”是又苦有澀,只因苦澀,才可以稱得上“好水”。
“什么好水,那么難喝,我可喝不了?”柳云兒扭身拒接道。
雪無痕拿著“水袋”一臉嚴肅道:“如果不喝,你就真的難以見到你哥哥了!”
“想我為你顛簸這幾天,想來卻是一片徒勞...!”雪無痕說著接而搖頭嘆息道。
“喝...喝,我喝就是了!可是你還會帶著我找我哥哥去嗎?你不怕我拖累你嗎?”柳云兒一看到雪無痕一副嚴肅、冰冷的面容急忙搶過雪無痕手中的“水袋”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哈哈哈!看來這又苦又辣的“水”不難喝嘛!盡管放開了喝,我這還多的很哪!哈哈……!”來人望著柳云兒皺著眉頭、閉著雙眼如同吃藥一般吞咽的樣子挑趣道。
“嘿!你這人怎么...怎么來到這的?這“水”是你的嗎?”柳云兒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來人。
“我啊?哈哈!是專門給你們送“水”來的!怎么樣?還喝嗎?保管喝足!”來人說著如同變戲法般從駝馬背上又拿出幾個“水袋”和“水葫蘆”。
“那些全和現在喝的一樣嗎?”柳云兒試圖能有別的,即便不香、不甜。只要不是苦、辣就行。所以她問道。
“哈哈!不錯!夠你喝上一年半載了吧!”來人繼續嘻笑道。
“哼!算了吧!我情愿走不出沙漠也……!”柳云兒接道。
不等說完,雪無痕接至俯身將“水”倒向柳云兒的已然浮腫的小腿之上,只聽驚叫道:“哎吆!疼……!”
“忍一下就好了!”
雪無痕的傷口卻無心問及,準確的說是他為了節省這來之不易的救命之水,不止如此,他還知道號稱醉仙翁的樊一笑是如何視酒如命。
柳云兒再次被雪無痕無微不至的關懷深深感動,望著雪無痕如此呵護備至,她這才接話轉回道:“為了找到哥哥,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喝上幾口解解渴也沒關系。只要別是一年半載就行了!”
雪無痕心領神會點首以示欣許。轉而對來人道:“多虧樊兄及時到來慷慨相助!說吧!我該怎么還你?”
來人道:“哈哈!我的酒確實是沒有白喝的!至于怎么還,你應該早已猜到。”
“想你“醉酒挑紅”的一貫作風,可想已別無選擇!那好!出招吧!”雪無痕示意接道。
“哈哈!想我樊一笑闖蕩半生,總算混出點名頭,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來人道。
的確,號稱“醉劍挑紅”的樊一笑除了嗜酒如命之外,比劍對他來說更是一大樂趣。
此時的柳云兒聞言倆人所談卻是一頭霧水,她不解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哈哈!你要那么懂干什么!這樣,你騎上我的坐騎慢慢走著。我和你雪大哥還有很多話要說,不然你熬不住,又閑我們嘮叨了!”樊一笑說著將坐騎讓給了柳云兒。
“哦!不打擾你們就是了!”柳云兒識趣的卻又不情愿道。
樊一笑和雪無痕倆人一邊說著一邊跟在柳云兒后邊。
只因倆人劍術輕功絕非尋常,眨眼功夫早已超越柳云兒百米之外。
柳云兒一邊急著抽打著駝馬努力趕向倆人,一邊聽著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談笑風生。心中更是不免怨道不已。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才懶得理你們呢!啦啦啦...駕駕!”柳云兒一邊哼著、唱著向倆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