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尸體樣子的那一瞬間,南門卿卿就感覺自己被一道掌風刮過臉頰,再然后她都來不及躲閃,整個人就被大喬嬤嬤抓住,喉嚨被幾根手指緊緊地按下,稍有不慎就是命歸西天。
尸體還沒有腐化,所以樣子很清晰地被所有人都看到。也就在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因為要看床里藏了什么而沒有太多的防備,就連軒轅夙也因為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床鋪間,當大喬嬤嬤行動的時候,他也就慢了一步,大喬嬤嬤已經完全制住了南門卿卿,他的劍就在大喬嬤嬤的手邊不到一寸的地方。
‘放開她!‘軒轅夙面無表情,手里的劍沒有挪動半寸,他的眼神沒有看向南門卿卿,反而是一眼不眨地掃視大喬嬤嬤。
大喬嬤嬤嗤嗤地笑了,她拉著南門卿卿往后面走,然后就在大家都不讓步的情況下挪到了床邊。
她的目光伸展到尸首上,‘真沒想到會被你們發現我的身份,就差一點我就要成功了,你們居然破壞了我的陣法,我會讓你們都后悔的。‘
‘放開本王的王妃!‘軒轅夙才不管這個所謂假扮的大喬嬤嬤要做什么,他要的不過是作為人質的南門卿卿。
南門卿卿手里還舀著那份自己描繪的紙,上面的陣眼是個人,只不過她還是有點疑惑,‘你是大喬嬤嬤?‘
‘誰會是那個可惡的老女人,如果不是她,我的主子也不會死于非命。老太婆,一切都是你的錯,為了皇后的位置你連我的主子都敢無辜陷害。太上皇喜歡的女人明明就是我家主子,只有我家主子才能成為后宮最榮寵的女人!‘
‘你是怡妃的丫鬟碧鸀!‘太后娘娘陡然從嘴里說出兩個名字,‘你怎么還活著,你家主子呢?‘
假扮大喬嬤嬤的碧鸀沒想到太后娘娘就憑她一句話認出了身份,她憎恨地瞪著太后娘娘,‘老太婆。你沒有那個資格叫我的名字!我家主子好端端的。如果不是讓人陷害她,她也不會死于那場火災。你喜歡當皇后,喜歡我們主子的宮殿是吧,那你絕對想不到你可是枕著我家主子睡了整整二十幾年?‘
碧鸀說出來的話讓太后娘娘整個人都傻了。她看著床鋪帶著驚恐的顫抖,‘皇兒,那里面…‘
‘母后不用害怕。朕倒要看看這里面是什么!‘皇上叫來兩名暗衛,‘朕現在命令你放開夙側妃,不然休怪朕手下不留情。‘
‘你也配當皇上?如果我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出世的話。你連一個王爺也當不成!我們主子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沒有用的人,老太婆,你就要死了,哈哈!
‘你不是想要當長命百歲嗎?我就要破了你這個奢望。不是當上了太后娘娘嗎,那你也就早點下去陪我的主子吧。‘
南門卿卿手無縛雞之力,看向軒轅夙發現他的目光集中在她身后的人身上。她再看軒轅劍抱著太后娘娘,一切都已成定局。不過要破局還不只是把人搬走。南門卿卿臉色一變,可是她不能說活出話來。
低聲叫了一句。‘王爺…‘正好接觸到軒轅夙看向她的目光。她不知道軒轅夙是否會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她已經盡力了,如果不能及時破了陣法,那么太后娘娘命在旦夕。
軒轅夙經歷過的人事都很多,如果連南門卿卿那一點點的意思都看不明白,還真的就不是那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王爺。
‘本王再問你一句,你放人還是不放人?‘
碧鸀如今就只有南門卿卿在手,她已經死而無憾了,如果臨死前還能拖上一個人,尤其是差點就要毀了她計劃的女人,那么她也心滿意足。
面對軒轅夙的咄咄逼人,碧鸀根本就是無畏,‘夙王爺,別人或許怕你,可是我看了你那么久的眼神,還會怕你不成?‘
席嬤嬤的易容術一下子就被軒轅夙破了,而碧鸀的易容術簡直太完美了,軒轅夙心里也覺得很奇怪。可是那具尸體的樣子很明白,為什么他就是識破不了碧鸀的易容呢?
‘你對大喬做了什么!‘太后娘娘心里一陣痛楚,她最好的丫鬟,怎么會那樣……
碧鸀恐怕就是恨不得看到太后娘娘傷心欲絕的樣子,越是能讓太后娘娘痛苦,她就越開心。
此時看到太后娘娘悲痛地樣子,碧鸀狂笑中緊皺眉頭,‘你不是不會難過的嗎?你不是高高在上嗎?為了一個丫鬟痛心,你真的讓我不得不發笑!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她已經死了十年了。‘
‘不可能!大喬你對你們姐妹情深,你怎么可以如此對她!‘想當年的一幕幕,她們主仆難道都看錯了人嗎?
‘不要再提當年的事!如果不是你們主仆兩人,我們主仆兩人也不會落得今日地的下場。你就等著死吧,我不會讓你開心的。‘
南門卿卿覺得碧鸀的手勁開始重了起來,她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然后她開始試著掙扎,結果碧鸀的手勁更是重了不少。
‘夙側妃,夙王爺對你可真的是一往情深,不過自古王侯世家,哪有男人是真心對自己的女人的?你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留在這世上也會被拋棄,不如就陪了我下去,我們主子也孤單很久了。‘
這個女人太瘋狂了,南門卿卿覺得自己可不能死得那么冤枉。軒轅夙遲遲沒有動作,她也忍不了那么久了,‘你是不是碧鸀,為什么你和大喬嬤嬤一個樣子,你到底對大喬嬤嬤做了什么?‘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她的臉就在我的臉上,為了讓她死也瞑目,我可是給她易容成原來的樣子,不然血肉模糊,血腥味會很濃。‘
‘你把大喬嬤嬤這樣放在床下那么多年,又是用什么讓尸體保持這樣的?‘既然她還愿意說話,那么她就讓她再把事情給說完。
碧鸀或許對南門卿卿還真的就有那么點忍耐,對于南門卿卿的話也一一回答,‘其實不過是用了一種草藥,只要每個月都讓尸體泡一次那種藥湯,就可以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可惜我們要一起死,不然我絕對會幫你保存好尸首的。‘
‘額…或許你想我早點死,可是我命不該絕。今日不管你信不信,我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能讓你下一刻什么都不能擁有。‘
一瞬間,就在南門卿卿掙扎很大的時候,軒轅夙和幾個暗衛一同撲向了碧鸀。暗衛制止了碧鸀,南門卿卿多少還是被碧鸀弄傷了脖子。
不過能在軒轅夙的懷里,南門卿卿總算是覺得自己很安全。至少那個瘋狂的女人太恐怖,想到她臉上的皮肉不是她自己的,死了十年的人皮面具,真的太惡心了。
太后娘娘看到碧鸀被暗衛壓制住,她很生氣,‘當年我和你家主子怎么樣,宮里的人都知道。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家主子能得到先皇的喜歡,可是我的功勞。‘
‘可是后來還不是你得到了太上皇的喜歡?我今日能看著你和我一起死去已經是最開心的事,夙側妃這般人配上你的兒子,實在是可惜。‘碧鸀說完,一股血水從她的唇舌間冒出來,等暗衛再想要把她嘴里的毒藥取出時,她已經翻起了白眼。
一間屋子里突然又多了一具尸體,不管是誰都沒有好心情。軒轅劍就守在太后娘娘身邊,軒轅夙拉著南門卿卿,暗衛開始在屋子里翻找。
冷靜下來,南門卿卿也明白為何剛才兩位嬤嬤翻找東西時,只有席嬤嬤找到,而這所謂的大喬嬤嬤一點都沒有翻出什么好東西。
正當她沉思的時候,暗衛在床里又找到了一個暗格。不過這一次需要走下去一段臺階,當暗衛從下面上來之后,稟報的內容又是發現了一頂棺材,石碑上寫著當年怡妃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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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在兩具尸體的上面睡了那么多年…‘太后娘娘都要驚恐了,現在身子還是不能動彈,而碧鸀又死了,如何破解?
南門卿卿復雜地看了一眼床鋪,再來看到太后娘娘的臉色,印堂果然是真的發黑了。如此不吉的地方,絕對不能待下去。
‘太后娘娘,妾身有破解之法,但是必須要皇上允許才可以。‘
‘此時馬虎不得,朕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有何破解之法只管說出來。‘軒轅劍也很擔心太后娘娘,眼看她動彈不得,很自責。
南門卿卿再次舀出自己手里的紙張,‘此陣邪門至極,用兩句尸體壓首,比任何以往都要厲害。太后娘娘又是在上面睡了那么多年,身上到底也沾染了尸氣,如此一來,唯有用天地間最正氣去除。唯今之計,只有龍床的龍氣能破解太后娘娘身上的尸氣。‘
‘擺駕朕的寢宮,母后這便移宮。‘
‘胡鬧!‘太后娘娘大聲斥責,‘皇兒的龍床睡不得,可還有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