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下過一場大雨,而今霧氣門外逐漸成型,眼下雖然地面還是溼滑的,可是出行並不苦難,雨水降在草地上也釋放出了一大片清新的空氣,而房間的那個拐角中,他卻聞到了往一邊斜去,此時的蘇黎世吃完了半袋麪包但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頭收回到那個孩子的視覺死角中去,電話那頭已經失落了很久,他的期待值也直線下降,也沒有自己父親再念叨著:“讓我來說”之類的話,是一種死寂,季慕風則是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些什麼東西,“今天你們結婚是吧?郝家的族長和我說了你們的打算,事到如今奶奶也就只能支持你了。”
看來這個德高望重的人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答案,斯耀的屍體也已經火化了,如今可以說是死無對證,要是真想要知道其中的玄機還是得去問問那些紅義會的人了,“但我還是希望你和蘇夏都不要有事,你們住回來好嗎?”他將自己的手擡起,看了看始終在自己手上嵌著的那一枚金戒指。
如果說自己帶蘇夏回到季府,也許就意味著自己懼怕那些紅義會的人,人活著總是要有一些追求的,他明白自己是在找藉口而已,“不了!”
“那……”
“奶奶麻煩您送一輛車過來,我們打算開車去民政局。”
“好的,那要不要晚上一起吃個飯?”
“不了吧,晚上我想去艾伯伯家一趟,”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一邊正聽著兩人對話的父親大喊了一聲:“不行,我來和慕風說!”當然季老太太還是沒有給自己的獨子這個機會,“慕風啊,你也知道小耀他的爸爸就是紅義會的人,說來和他相處也是有危險的,以前我們也不過就是想讓艾家和季家交才讓你們有所交往的,可是……”奶奶開始說服自己不要有這種打算,畢竟艾伯父也是紅義會的人。
可是,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自己心上的一道坎,難道說虎毒真就食子了嗎?他真想要問清楚,“奶奶我掛電話了!”
掛斷電話他將自己的眉頭舒張開來,往樓下走去,這時的孩子已經輕扶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看來是再也塞不進什麼東西了,他輕輕地捏了一把孩子的小臉蛋順便將其嘴巴上還沾著的一點點麪包屑給清理掉,“叔叔,我們什麼時候去呢?”好像自己摸到孩子的皮膚這個小鬼就會露出一絲享受的樣子來,他取來一張紙巾,“一會!”
“那晚上一定有大餐吃吧?”
“一定的!”
“嘀嘀——”
房門外傳來一陣車子的汽笛聲,看來自己剛剛找奶奶要的車到了,他將扶在孩子腦袋上的手拿開隻身走到門前望了一眼貓眼,那車上下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的秘書老葉,就只是一個簡單地不能再簡單的工作何必讓這個病人來招呼自己,老葉身邊還伴隨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他敞亮地打開了房門,一陣冷風拂過他單薄的絲質睡衣,老葉嘴裡這時還唸叨著數字,等到擡頭一看時,自己的老闆已經站直了身板等待自己進屋了,“季老太太在看完錄像以後就吩咐我過來了!”說著這個秘書好像很痛苦地將自己的腦袋往下低去看著地面苦澀地一笑,“噠噠~”
這個秘書就像是一個長不大地孩童一樣將一束鮮花從自己的身後亮相,季慕風附和著一笑,“怎麼說今天也是您的大喜日子,剛買的鮮花!老闆結婚快樂!”畫風就這樣突變了,那人臉上帶著一股純真的笑,在這陰雲密佈的天氣裡讓人看著還算是提神,“謝謝,先進來吧!”說著季慕風轉身往房子中走去,冷風讓他將自己的手臂抱在了一起,身後發出了一陣腳步聲,秘書進門了將自己的鞋子擺上了鞋架上。
“叔叔好!”
“哦,吼,小蘇蘇你好呀!”
老闆面無表情地將臉轉過來,並不是看自己的下屬而是看著孩子,只是一瞬嘴角露出一分笑意清了清嗓子說道:“寶寶慢慢吃啊!吃完了去換身好看的衣服。”說完話便轉過身去往樓梯上走去沒有再說什麼,兩人走上樓梯時,秘書明白老闆是打算給自己幾項工作做,但最近近乎參與了季慕風所有行程的老葉還是決定先發表一番自己的看法。
“老闆,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話沒說完,季慕風轉過臉來,那堅毅的雙眸讓這個明明比季慕風虛長了兩歲的下屬感覺自己涉世未深,他沒有說完要說的話而是直接嚥下了一口口水,季慕風轉過頭去,他這才接著往下邁開腳步,“你的傷怎麼樣了?”
“還好吧,季老太太很照顧我,我一家人都住地很習慣!”
老闆沒有回答而是首先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裡很新牀鋪擺放地好好的,上面鋪上的被子就像是酒店裡新套房裡的一樣,除了總也消散不開的一股香菸氣味以外其他的都還算是可以接受,地上還擺放著那個之前自己帶來的黃色牛皮箱,季慕風在一個位置上坐下,“我讓你找的,這個保姆的信息,加上昨天讓奶奶一起找的你查清楚了嗎?”
顯然轉移話題讓這個秘書有些不太適應,秘書支支吾吾地輕笑了一聲以後,將一份資料給了季慕風,他接過這個資料,只一張摺疊了兩次的a4紙張就將張姨的個人信息寫在上面了,他首先看向那人的照片,和張姨基本一致,只是這張照片上的張姨有些顯老而且還掛著一張苦瓜臉,老葉娓娓道來:“信息基本一致,只是我曾經聽說過張姨家是有孩子的,但其實張餘屏女士好像只有一個女兒,而且女兒在一年前出車禍去世了。”
這個秘書好像覺得站著也是有些累,於是也就在季慕風面前的那張好像是從酒店裡幫來的牀鋪上落座,可剛要繼續開口卻見得此時的老闆一臉茫然好像正在糾結一些什麼事情似得他便不敢說話了,也立馬從做好的位置上站起將那牀鋪剛剛自己坐過的地方給鋪平了,這時的老葉心中低語著:“老闆難道是覺得張姨可憐了?不會吧,”
隨後季慕風像是在大吼一樣念道:“你說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