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的理由真的爛。秦曦宇豈會就此相信?
他鄙夷地盯著她問:“王家琪,你連我都不怕居然怕小小‘馬蜂’?”
她反手指著空空如也的背後說:“是……剛剛迎面撞過來了,你沒看到。差點就蜇到了,對不對。”轉(zhuǎn)而扭頭,可憐兮兮地對莫徳其眨了一下眼睛。
然而清楚事實的莫德其很清楚王家琪的用意。把李倩瑤比成了馬蜂,他也是第一次聽到。
他也一本正經(jīng)地編起謊言來:“是的,執(zhí)行長。你知道,馬蜂是有毒的,這樣衝過來,還好躲避得及……”
聽著這些誇張的言辭,秦曦宇挑眉,眼角上揚,瞅向莫德其,冷冷地逼問:“真是如此?”
他剛剛明明看到熟悉的背影,纔不相信沒事發(fā)生。
王家琪吃力一笑問:“秦少爺,你拿自己跟一隻蟲比嗎?”
秦曦宇霎那無言以對。他繃著一張臉,好氣又好笑說:“我大發(fā)慈悲救你一命你還存心氣我啊?”
“不是,我心臟病發(fā)本來就有各種可能,休息一下,然後在周圍散散步就好。你快回去工作啊。”她坐正身子,看著周圍的花草樹木,唯獨不看秦曦宇。
公共場合,王家琪對接近他還是尷尬。尤其明知道他的心不屬於自己。
剛剛恢復正常的心跳又驟然加速,讓她十分不適。
莫徳其見狀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到底是什麼讓秦曦宇對王家琪的態(tài)度改變那麼多。
明明之前還那麼唾棄,現(xiàn)在,捧在手心還生怕有什麼三長兩短。
剛剛還緊張到公主抱。就那一霎,莫德其已經(jīng)看到懷疑人生。
他心裡悶:這還是西城惡魔秦曦宇嗎?
這時,秦曦宇一句“不行”把莫德其扯回現(xiàn)實。
“什麼不行?這是你地盤,你眼皮底下我還會跑了不成?”
她想:現(xiàn)在再上去,恐怕會淹死在口水潭裡頭。
“不是那個不行……”秦曦宇支支吾吾的。是他給王家琪自由,現(xiàn)在她跑哪去他基本不會規(guī)管。
可是王家琪一張病號臉,秦曦宇又無法承認自己內(nèi)心的那點在乎,唯有用毫無道理的控制慾表現(xiàn)出來。
他皺起眉頭吼道:“我說不行哪需要理由?跟我上來,哪裡都不準去!”說完,自顧自地站起身,又把王家琪丟一邊。
這一時一樣的情況跟更年期綜合徵沒什麼分別。莫德其也摸不著頭腦。
王家琪使勁撐起身子,一邊走一邊低頭喃喃自語:“可是看到黃花風鈴木整個人舒服很多……”
秦曦宇對王家琪這種小女孩作風似乎習以爲常。
臨時理由?他絕不放縱。
正如王家琪所說這裡是他的地盤。
他也毫不客氣,扯起她的馬尾辮子說:“你也知道這裡我的地盤,我做主!現(xiàn)在不讓你看就不讓你看,趕快上來!”
王家琪本能地低著頭,一手穩(wěn)住辮子一手拽著他的手指,嚶嚀:“秦曦宇!我好歹也是個病人,怎麼那麼暴力啊?”
一旁的莫德其看得滿額冷汗。
秦曦宇依然自我,拽著王家琪的馬尾辮子往前走,說:“你現(xiàn)在中氣十足,臉色不錯,不像有病!”說完,握著辮子的力度稍微減輕。
感受到力度減輕,王家琪心裡得意,只聽見下課鈴響起,她沖天喊:“救……”
秦曦宇立刻捂住她的嘴,氣得一雙劍眉都豎起來。
他大掌口罩一樣裹緊她的臉,低聲警告:“再鬧合作作廢。繼續(xù)回去當奴隸!”
繼而低咒:“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以爲我願意看著你……”
察覺他似乎別有初衷,王家琪放下掙扎的雙手,閉口不言。
秦曦宇也鬆開手,別過臉,繞著舌頭說:“纔剛舒緩過來就別瞎折騰。呆會又被什麼蛇蟲鼠蟻嚇到不省人事奶奶又怪我。”
王家琪也抿著脣點點,從莫德其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提包,乖乖地跟著到了樓上。
纔到樓上,秦曦宇就吩咐莫德其:“把這兩天需要處理完的通通給我搬進來。還有,沒重要事,誰都別敲門。”
“喔!”
咋眼一看門外的人走竊竊私語。秦曦宇又反口道:“不用,我自己拿!”
他轉(zhuǎn)而把王家琪推進辦公室,說:“乖乖坐好!”
王家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她安分地坐在沙發(fā)上,輕柔著時而不適的胸口。
秦曦宇走到莫德其跟前,挑眉低聲逼問:“說,剛纔到底發(fā)生什麼事?”
莫德其這邊悉悉索索整理著文件,那邊遭到逼問,也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當他正要開口,秦曦宇用食指對著他微張的嘴低聲警告:“不要拿馬蜂那套說法來糊弄我,你知道我不信的。”
莫德其無可奈何地停下手,眺望了一下秦曦宇的辦公室內(nèi),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