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意外地看著秦曦宇,她以爲秦曦宇不著緊這段婚姻,不著緊她的一切,自然這隻戒指在不在他也不會太上心。但眼看結果卻出人意料。
王家琪使勁掙脫他,說:“哎,你把我抓得死死的,我怎麼找給你看?”說完,她解開手提包的扣子,從暗格裡挖出閃亮亮的鑽戒,小聲說:“剛剛洗臉時生怕被衝進下水道了。”
秦曦宇瞪著眼命令道:“快戴好!”
王家琪調侃道:“秦少爺,您不是說,公共場合不能讓我表明身份地位嗎?帶這個戒指站在你身邊,好惹人非議啊。而且,這個戒指根本不是我尺寸。我十個手指頭都不是纖細的富貴相,戒指那麼小,很明顯我不是主人。”說著,她收好戒指,舉起十個手指給秦曦宇看。
彷彿在秦曦宇心底點燃一把火,這跟間接性提離婚沒什麼分別。
當他們在禮花飄散下,剪斷了教室門前的綵帶後,迎來了一波波掌聲。王家琪的手機卻頻頻響起。
人們再次一個個把王家琪從秦曦宇身邊擠開,個個爭相把握機會攀關係。王家琪本來就身子發虛,忽然還讓人撞了一下,整個人立刻往後倒。
段希晨立刻上前,從後把她扶住,看她臉色蒼蒼問:“沒事吧?”
王家琪搖搖頭微笑說:“我沒事,謝謝關心。可能有點低血糖。”她努力站好,在不清楚段希晨底細時,心漏病的事情她不向他吐露半個字。
段希晨依然扶著她的雙臂問:“你不會學人減肥沒吃飽早餐吧?”
王家琪遙遙頭說:“不是,這兩天胃口小了點,身體卻反抗了。”
無意的關心卻被有心人拍下這好心一刻。
段希晨打了個響指說:“對了,姑媽說你的琴修好了,我幫你拿出來還是……”
“我自己去,請問在哪?”
段希晨指了指琴房的方向,笑著說:“那邊!”
“好。”
看著王家琪獨自走向琴房,段希晨便雙手抱胸,看著讓人生煩的人羣。
作爲國際級樂隊主奏的他,走過世界很多地方,也很討厭這些阿諛奉承的場面。但現實就是如此,衝著各種利益交換,大家都很享受這些場面。縱使那點利益很小,最終對自己的生命、前途、理想毫無幫助,也願意去攀附。
段希晨就這樣站著,等待秦曦宇跟那些人都握手握個遍,聊天聊個夠,用高調賦予那些人幻想,毀掉紙醉金迷的夢幻泡影。但往往,賦予那些人紙醉金迷的慾望幻想,不善作爲的思想那個人罪孽深重。
他不禁獨自搖頭感慨:“不愧爲西城惡魔,緊緊站著握個手打個招呼也能作惡了。”
當秦曦宇再次衝破那些人羣,發現段希晨站在一邊,雙手抱胸,擺著一副臭臉看著自己,卻不見了王家琪。他上前問:“家琪呢?”
段希晨冷哼一聲說:“你問我我問誰?自己的妻子去哪兒都不知道嗎?這個問題你是不是該問自己,問其他男人似乎不太合適。”
“你知道她在哪裡?說,王家琪去哪了?”
“知道緊張了嗎?”段希晨昂首,挑眉逼近秦曦宇,怒道:“我看你剛剛停享受萬衆擁戴的樣子。家琪被那些人擠開來差點就跌到地上你卻看都沒看一眼。我真的很懷疑你這個當丈夫的,把她帶在身邊卻晾在一邊是什麼意思。還是你由始至終真的沒承認過她是你的合法妻子。”
“你管太多了。我說過,這些是我的私事。”秦曦宇冷眼盯著他警告:“你給我聽著,你最好乖乖地做你的國際樂隊演奏家,隨時候命滾回奧地利。在這裡,你乖乖當這個音樂教室的教師,不要當我的家庭教師,我不需要。”
段希晨屏住呼吸,細想:這段關係再有問題確實也不歸他管。就算他莫名地想管也管不了。僅僅因爲跟師父的女兒同名而過度關心,也許會適得其反。
他不反駁,鬆了口氣,淡淡道:“你老婆,在琴房,去了拿琴。要找自己找,我不奉陪。爲了我姑媽,我知道分寸。”
“哼!”
二人才翻了臉,王家琪便揹著小提琴走出來。看兩人表情各異,各自撇過臉,便尷尬一笑問:“你們怎麼了?”
“沒事,琴修好了嗎?”秦曦宇簡單地迴應。
王家琪點點頭。
“那回去了,這裡風水不好,一來就全身不舒服,祈個福再來吧。”說罷,抱過王家琪的肩膀往門外走。
王家琪一臉愕然,扭過頭,尷尬地向段希晨甩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