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么了，娘娘，不要嚇我。”看到曹若燕這樣，喜梅非常擔心，不知道該怎么辦，扶著她，看了看外面，說道，“娘娘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叫太醫。”喜梅說著就要離開，卻被曹若燕拉住了--

“我沒什么的，不需要大驚小怪。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去關上門。”曹若燕吩咐道。喜梅剛開始不愿意，怕曹若燕出了什么事，但看到曹若燕那么堅持，輕輕地嘆了口氣，走過去關上了門，然后就回來了。曹若燕看到喜梅過來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道。”喜梅搖了搖頭，這樣說道。看到曹若燕不甘心的樣子，急忙說道，“娘娘這幾天昏迷不醒，奴婢在旁邊照顧，不敢離開，所以外面的事情也不清楚。請娘娘責罰。”喜梅說著，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

曹若燕本來非常生氣，看到喜梅這個樣子，不忍心責怪，想來想去也是因為自己，輕輕地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算了吧，你也是為了我，我就不計較了。這一次雖然受了傷，但也算是成功了，不管怎么樣，皇上已經知道了李淑敏的秘密了，這個皇后之位恐怕是做不成了。哦對了，付瑞海和歐陽元回來沒有？”曹若燕接著問道。看到喜梅非常為難的表情，非常奇怪，又問道，“難道皇上過來的時候，你沒有看見付瑞海？”

“啟稟娘娘，皇上這幾天根本就沒有過來。”喜梅非常為難地說道。

“什么？”曹若燕大吃一驚，沒想到是這樣，鄭浩東根本就沒有來看過自己，曹若燕不相信，不甘心地問道，“一次也沒有來過嗎？”看到喜梅搖了搖頭，曹若燕非常失望，自己受了傷，是為了皇上，皇上卻根本沒有看到自己，自己這樣做還有什么意思。曹若燕非常難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看到曹若燕這個樣子，喜梅不忍心，急忙勸道：“娘娘，不要這個樣子，依我看，皇上不是故意不來的，國事繁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奴婢雖然沒有出去打聽，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這段時間，皇上沒有去任何地方，晚上住在皇極殿里，沒有住在任何娘娘那里。”

“這是真的嗎，也沒有去宏芳宮嗎？”曹若燕急忙問道。看到喜梅搖了搖頭，放了心，這說明什么，說明鄭浩東還沒有緩過神來，他也需要冷靜一下。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自己還有機會，曹若燕這樣想著。輕咳一聲，接著問道，“宏芳宮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和過去一樣，門庭若市？”

“奴婢沒有去過，還不知道。”喜梅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又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那天晚上的事情在這個皇宮里已經人盡皆知了，我覺得不可能有人過去了。現在對于淑妃娘娘，皇宮里議論紛紛，欲罷不能，宏芳宮一天到晚冷冷清清，大門緊閉，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人盡皆知？曹若燕沒想到這么快，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李淑敏這一回完蛋了。就算是皇上喜歡她，舍不得，悠悠眾口，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曹若燕得意地想著，問題是這件事是怎么傳出去的？蓉兒，一定是她，曹若燕已經肯定了，這個蓉兒果然是聰明，自己沒有看錯人，只可惜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活不了多久了。曹若燕非常想知道血戰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喜梅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辦呢。曹若燕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急忙說道：“你去把魯月琴給我叫過來，告訴她我已經醒過來了，有些事情想問問她，耽誤不得，必須馬上過來。”

“是。”喜梅不愿意去。曹若燕剛剛醒過來，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讓人打擾，可曹若燕的脾氣實在是……喜梅受不了了，輕輕地搖了搖頭，回過身走到門口，忽然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急忙走了回來，說道，“不好了，不好了，何貴人，惠嬪娘娘過來了。”

“什么，是她們倆？”曹若燕非常吃驚，這兩個人雖然不是水火不相容，可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會在一起呢，“一起去了亭香樓嗎？”

“那倒沒有。”喜梅搖了搖頭，這樣說道，“何貴人去了亭香樓，惠嬪娘娘來到了這里。惠嬪娘娘這幾天每天都要過來看看，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娘娘，要不要讓她進來？”喜梅試探地問道。本來以為曹若燕需要休息，不希望別人打擾，沒想到曹若燕同意了。

“來者都是客，既然來了，怎么可以拒之門外？讓她進來吧。”曹若燕說著，伸出手，讓喜梅把自己扶起來。

喜梅沒辦法，只能走過去把曹若燕扶起來，看到曹若燕虛弱的樣子，喜梅非常擔心，忍不住勸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剛剛起來，身體還沒有恢復，奴婢怕……”

“你如果可以告訴我這幾天發生了什么事，我就不讓她進來。”曹若燕淡淡地說道，看到喜梅低下了頭，曹若燕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知道我的目的了吧，別耽誤時間了，讓她進來吧。”曹若燕就是這個目的，既然喜梅沒有告訴自己，那就只能另外想辦法。惠嬪這個人喜好賣弄，尤其是對于這件事，肯定是非常關心，如果讓她進來了，想知道什么，易如反掌。

喜梅現在才知道曹若燕是這個目的，既然如此，就不會改變主意，這樣想著，輕輕地嘆了口氣，走了出去。曹若燕坐在床上，舒了一口氣，剛才說的太多了，不知道為什么，有點不舒服，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就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接著耳邊就響起了惠嬪唧唧喳喳的聲音--

“哎喲，我的好妹妹啊，你終于醒過來了，擔心死我了。”接著就走到曹若燕面前，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什么，就是胸口有點痛，其他地方還可以。”曹若燕說著，忍不住咳了幾聲，微微欠身，“不知道姐姐過來了，有失遠迎，還請寬恕。”

“哎喲，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別這樣，我可受之不起。”惠嬪扶她起來，接著說道，“你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不一般啊，怎么可以向我行禮，如果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會責怪我的。再說了，妹妹現在身體不好，如果出了事，我可擔戴不起，還是好好休息吧，千萬不要累著。”

“姐姐說的什么話，我沒那么虛弱，休息了兩天，差不多了，一起來看到姐姐，感到非常親切。”曹若燕笑著說道，“什么皇上的救命恩人，說白了，就是個本能反應。我覺得如果是姐姐在身邊，可能也會這樣吧。”

“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我覺得自己沒那個勇氣，說不定到了那個時候，我還希望皇上可以保護我呢。”惠嬪笑著說道。看了看曹若燕，接著說道，“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這樣的事情，關風和淑妃娘娘居然是，居然是母子，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啊，要不是親耳聽見，我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曹若燕故意做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你說什么呢，你做對了，而且是非常好。李淑敏做了那么多見不得的人的事，皇上根本就不相信，有的人敢怒不敢言，這一次終于讓別人看到了她的廬山真面目，尤其是皇上，這一次皇上親眼看到，不可能不相信了吧。”惠嬪非常得意地說道，“妹妹，皇上知道以后，是個什么樣的表情，你看到沒有？”

曹若燕點點頭，非常認真地說道：“當然看到了，我就在皇上身邊，怎么會看不到。皇上看起來非常生氣、非常失望的樣子，嚇得我都不敢說話了。”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覺得也是這樣。”惠嬪嘆了口氣，說道，“皇上對李淑敏用情太深，可以說是百依百順，讓人羨慕，突然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生氣，怎么可能不難過？可能你還不知道，皇上這幾天都住在皇極殿，沒有去任何地方，想來想去，肯定就是因為這個。”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曹若燕點了點頭，說道，看到惠嬪疑惑的目光，又說道，“是喜梅告訴我的，我本來想問問皇上和淑妃娘娘怎么樣了，喜梅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了，沒想到這三天居然是這個樣子，簡直是不可思議，姐姐，你說說看，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在那個時候把皇上帶過去。”

“你說什么呢，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只不過是突然發現了，理所應當。如果沒有今天，就沒有人發現李淑敏的秘密了，李淑敏做了那么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如果沒有人說出來，沒有人發現，李淑敏就可能逍遙法外，如果這樣的人成為了皇后，我們這些人還有好日子過嗎？”惠嬪反問道，“這件事說來說去就一句話，你做得對，非常好，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不然的話，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情。你啊，就是非常幸運，遇到了這樣的事，我在皇宮里這么長時間了，日盼夜盼，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要是早就發生了，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惠嬪說完，嘆了口氣。

面對惠嬪的感嘆，曹若燕在心里嘲笑，如果不是自己聰明，怎么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李淑敏非常狡猾，所作所為天衣無縫，要不是自己仔細觀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雖然這樣想著，曹若燕并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誠惶誠恐地說道：“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我根本不可能相信淑妃娘娘竟然是這樣的女人。姐姐，你說我是不是看錯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不可能。”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親眼看到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惠嬪反問道，“我早就說過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淑妃娘娘根本就不是好人，剛開始你還不相信。怎么樣，現在親眼所見，你相信了吧。就是這樣的，我看這個皇后之位李淑敏是沒有可能了。”惠嬪搖了搖頭，故作遺憾地說道。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問道，“我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前幾次去找關風幫忙，他就是不愿意，原來是這個原因。哦對了，關風是你推薦進來的，他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說的是這件事嗎，我怎么可能知道，如果我早就知道，怎么可能不告訴皇上，怎么可能讓他入宮？”曹若燕故做緊張地說道，“姐姐，你說說看，皇上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怪罪于我。剛開始沒覺得怎么樣，現在聽你這么一說，非常害怕。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么辦？”

“這么大的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怎么知道該怎么辦？”惠嬪搖了搖頭，也是非常緊張的樣子，“依我看，雖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畢竟和這個人有關系，恐怕是難逃一劫了。但仔細想想，你不知道這件事情，那天晚上救了皇上一命，將功補過，應該沒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姐姐，你知不知道，剛才你說的話嚇死我了，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你后面說的話，我就放心了。姐姐，如果這一次我可以逃過一劫、將功補過的話，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曹若燕笑著說道。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問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當然了，現在這件事在皇宮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已經清清楚楚了，剛開始我本來想問問你，可現在看起來用不著了。”惠嬪笑了笑，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李淑敏居然可以用這樣的手段對付皇上，俗話說的好，最毒婦人心，這句話說的沒有錯。”

“就是啊，要不是親眼看見，我根

本就想不到。淑妃娘娘怎么會……皇上對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加害于皇上，太不可思議了。”曹若燕搖了搖頭，繼續問道，“姐姐，你知不知道皇上準備把淑妃娘娘和那個關風怎么辦，他們會不會死啊？”

惠嬪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地位，皇上早就把我忘了，別的人也看不上我，沒有人告訴我，我是兩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那個關風被打入天牢了，估計活不了了；李淑敏雖然表面上還是淑妃娘娘，我看經過了這件事，她的地位也保不住了。如果事情是真的，李淑敏真的要加害皇上，我看她也活不了了。”

“這么嚴重啊？”曹若燕故作驚訝地說道，捂住了嘴巴，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皇上那么喜歡淑妃娘娘，我看他舍不得啊。”

“舍不得有什么用，事實俱在，大家都知道了，如果不能秉公處理，人心不服。別說別人了，就是我，第一個不服氣。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不能把李淑敏拉下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你明不明白。所以啊，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一定要抓住機會。”惠嬪非常認真地說道，“就是皇上忘不了李淑敏，不忍心看著她就這么死了，我看李淑敏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為什么，如果皇上非要放了她，我們也沒辦法。一國之君，一諾千金的，誰也說不清楚。”曹若燕擔心地說道，“如果皇上放了她，還要讓她成為皇后娘娘，這可怎么辦啊，她會不會不肯放過我，你想想，要不是我，皇上怎么可以發現她的秘密，會不會打擊報復？姐姐，我害怕。”

“不要害怕，我敢保證，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的，你就放心好了。”惠嬪安慰地說道，“依我看，李淑敏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了。你想想，如果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你和皇上知道，皇上為了保護李淑敏，刻意隱瞞，你知道那么多，有可能是必死無疑；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家都知道了，眾口鑠金，如果皇上要保護李淑敏，我們大家都不愿意，皇上是一國之君，不得不考慮這些，如果做不好，就是昏君，也就是說只能秉公處理，如果是這樣，李淑敏加害皇上、背叛皇上，必死無疑，基本上沒有懸念。”

“姐姐，聽了你說的話，我就放心了。”曹若燕故意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氣，這樣說道，“我現在才知道這個皇宮里做什么都不容易，想要成為皇后不容易，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也不容易。說實話，我現在真是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入宮了，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你說這樣的話就不對了，如果是別人，可以這樣說；但你不行，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羨煞旁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知不知道，皇宮里很多人羨慕你，你還這樣說，讓別人聽見了，告訴皇上，你可吃不了兜著走。”惠嬪故意嚇唬她，說道。看到曹若燕緊張的樣子，笑了笑，又說道，“別害怕，這里沒有別人，而且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你不用擔心。別忘了，我們兩個人是好姐妹，我可不會出賣朋友。”

“謝謝姐姐，姐姐的大恩大德，惠鳳感激不盡。”曹若燕說著，起身，就要磕頭行禮。牽動傷口，一陣疼痛，咬著牙堅持著。

惠嬪一看到這樣，馬上扶著她說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是好姐妹，用不著如此拘禮，隨意一點就好了。你的身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還是躺著吧。”惠嬪說完以后，扶著曹若燕躺了下去。坐在旁邊，看著她，嘆了口氣，道，“你這個樣子，皇上都沒有來看過你，實在是不好。如果是我，我肯定是受不了的。”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落下了眼淚，滴在曹若燕手里。

曹若燕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真哭還是假哭，嘆了口氣，故意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當時的情況，只希望保護皇上，別的事情沒有考慮。說實話，我還以為自己死了，沒想到還活著，真好。在我看來，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一點也不重要，我現在就希望自己能夠好好地活著，別無他求。”

“劫后余生，大概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理解你。”惠嬪點點頭，認真地說道，“但你畢竟是為了皇上，知恩圖報，皇上沒有來看看你，實在是說不過去。這樣吧，你讓人去一下皇極殿，告訴皇上，你想見他，我想這個時候皇上不可能不過來看看你。”

“那怎么行，皇上公務繁忙，怎么可以為了我放棄國家大事，這樣的話，我不就是紅顏禍水了嗎，到時候我可說不清楚。”曹若燕搖了搖頭，拒絕地說道，“再說了，淑妃娘娘的事情，皇上非常難過，需要安靜一下，在這個時候，我不想打擾；更何況，我剛剛醒來，身體虛弱，見到了皇上，恐怕也沒辦法說什么，還是算了吧。等過幾天，身體好了，我再去給皇上請安。不知道姐姐認為怎么樣啊？”

“好好好，你果然考慮到非常周到，比我想的多，我真是佩服你，怪不得皇上那么喜歡你，我現在才知道。”惠嬪贊嘆道，“李淑敏雖然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但有一句話她說對了，皇后之位，除了你，別的人，沒有資格，看來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了。”

這句話讓曹若燕非常高興，也非常激動，不過還是非常謙虛地說道：“姐姐開什么玩笑，淑妃娘娘胡言亂語，怎么可以相信，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如果不是你突然提出來，我早就忘了，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我還年輕，論資排輩，也沒有我的份兒；還有，姐姐不是告訴過我嗎，這是淑妃娘娘的陰謀，既然是這樣，就不能相信。姐姐，你現在把話說出來，是不是想害我啊？”曹若燕故作緊張地看著她，撅著嘴巴，不滿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