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宸妃娘娘非常維護她,處處保護她,娘娘你如果真的想把她怎么樣,恐怕沒有那么容易,還有何貴人,可能…..”喜梅說著,擔心地看著曹若燕。
“杏兒是魯月琴的丫頭,何云秀根本就管不了,今天的事是我不想鬧大,所以才讓她得逞了,下一次就沒那么容易了;至于魯月琴嘛,”曹若燕想了想說道,“我倒要看看在她心里,是一個丫頭重要,還是她父親重要?二選一,我看她怎么辦?”
喜梅還要再說什么,忽然看到外面燈火通明,急忙跑到窗口觀看?!昂孟袷菂喂珌砹耍€有皇上?!毕裁氛f道。曹若燕一聽此話,心里非常激動,下意識地理了理衣服,準備出去迎接,卻聽到喜梅又說道,“他們好像去了亭香樓?!?
“怎么會去那里?”曹若燕想不通。這幾個月皇上都沒有去看過魯月琴,怎么今天就心血來潮,跑到亭香樓去了。
“是不是知道宸妃娘娘突然暈倒的事,過去看看?!毕裁诽嵝训馈?
有道理,曹若燕點了點頭,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杏兒在那里,如果對皇上胡說八道的話,對自己非常不利。“走,我們過去看看。”曹若燕說著就出了門,喜梅也急忙跟了出去。
亭香樓里,鄭浩東看了看躺在床上、仍然是昏迷不醒的魯月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站在一邊的杏兒,厲聲問道:“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照顧宸妃的,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今天下朝去了宏芳宮,還沒有坐下,李淑敏就對他說了這件事。鄭浩東不喜歡魯月琴,就沒有當回事,可李淑敏偏讓他過去看看。鄭浩東本來想和李淑敏說說話再去順路看一看,李淑敏不依,讓他馬上去,鄭浩東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了。既然是不情不愿,心情就不好,自然就忍不住發起火了。
“皇上請息怒?!毙觾黑s緊跪了下來,“娘娘是突然暈倒的,奴婢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有征兆。從宏芳宮出來,宸妃娘娘一邊走一邊和魯答應說話,說著說著,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毙觾阂膊恢雷约簽槭裁催@樣說,眼前這個人是皇上,是何云秀說的唯一可以打擊曹若燕的人,按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可杏兒還是不敢,自己就是個丫頭,說出來的話,皇上會相信嗎?說完之后,杏兒就后悔了,自己應該把握機會的,不然的話,就沒有機會了。這樣想著,杏兒忽然下定決心,想要試一試。正準備開口時,忽然聽見曹若燕的聲音響了起來-----
“臣妾魯惠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杏兒一驚,抬起頭才發現曹若燕已經來到鄭浩東的身邊了。來得好快啊,杏兒想著。曹若燕為什么過來,很簡單,就是怕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了。
“你怎么來了?”看見曹若燕,鄭浩東似乎非常高興,轉頭看著她,親自扶她起來。
曹若燕站起來,笑著說道:“臣妾剛才在房間里看到皇上過來看望姐姐,不知道所為何事,就過來看看,沒有打擾皇上吧?!?
“哪里哪里,你能過來,朕是求之不得?!编嵑茤|說完,高興地哈哈大笑,攬住了曹若燕的肩膀。
曹若燕附和地笑了笑,然后看向站在一邊的杏兒,得意地擠了一下眼睛。杏兒本來就看不慣曹若燕的所作所為,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更是氣憤不已,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曹若燕看到杏兒的樣子,也非常得意,不過是個丫頭,有什么能耐。抬起頭對鄭浩東說道:“皇上,姐姐忽然變成這樣,臣妾非常擔心。亭香樓人手不夠,臣妾想留下來幫忙,希望皇上可以同意?!?
“這有什么不行的,有你照顧魯月琴,朕也就可以放心了。不過今天晚上不行?!编嵑茤|說著,笑看著曹若燕,“朕還有事要問問你呢,剛好你來了,朕決定了,今天晚上住在靜德齋了,如果亭香樓有什么事,朕也可以來看看,是不是?”說完,攬著曹若燕的肩膀,笑著離開了。臨走之前也沒有看一看躺在床上的魯月琴。
杏兒氣不過,皇上明明是來看魯月琴的,曹若燕一來,居然就簡簡單單的把皇上勾走了,這是什么道理啊?皇上怎么可以這樣,一國之君就可以對一個病人這樣冷漠嗎?不過走了也好,兩個人在這里打情罵俏,自己看不過不說,還影響了魯月琴休息,一走了之,互不打擾。把其他人打發走,杏兒留了下來,如果魯月琴突然醒來,身邊沒有人,恐怕不好。于是就在梳妝臺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無事可做,東看西望,看到鏡子里面的自己,才發現自己也是如此美麗,絲毫不遜色于曹若燕。忽然想到,既然曹若燕可以得到
皇上的寵愛,自己為什么不可以?魯月琴說過,要想打敗曹若燕,只能依靠一個人-----當今皇上。當今皇上要的是什么----美色。如果好好打扮,自己也是個美人,皇上看到了恐怕也會眼前一亮。勾引皇上,杏兒把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是不是瘋了。仔細一想,不是瘋了,而是被逼無奈,曹若燕飛揚跋扈,欺辱他人,自己看不下去了,才會這樣想??勺约壕褪莻€丫頭,沒有任何地位,平常也見不到皇上,別說勾引皇上,就是接近皇上也不容易,怎么辦?靈光一閃,杏兒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時間,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事。仔細一想,杏兒決定了,就這樣,既然魯月琴、何云秀兩個人不敢做,就只有靠自己了。想到這里,杏兒深吸一口氣,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淡淡地笑了起來。曹若燕,我一定會打敗你。
靜德齋里,鄭浩東打發其他人在外面等候,自己就拉著曹若燕去了臥室。躺在床上,撫著曹若燕的手,問道:“朕聽說你們是今天早上回來的,還帶回來了一個人,是那個人嗎?”
“皇上說的是哪個人?”曹若燕故作糊涂地問道??吹洁嵑茤|微笑地目光,曹若燕才恍然大悟般地說道,“皇上指的是不是那個大夫?啟稟皇上,那個人已經來了,淑妃娘娘已經安排好了,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看到?!?
鄭浩東搖了搖頭:“沒有,朕到宏芳宮的時候已經晚了,魯月琴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淑妃就讓我過來看看?!闭f完之后,看向曹若燕,又問道,“魯月琴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聽到鄭浩東這樣的話,曹若燕嚇了一跳,他是怎么看出來的?曹若燕覺得自己不能承認,尤其是這個時候,于是拉著鄭浩東的胳膊,撒嬌一般地說道:“皇上,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臣妾,魯月琴是宸妃娘娘,臣妾就是個答應,天壤之別,怎么敢得罪她;再說了,要不是她,臣妾也進不了宮,伺候不了皇上,她對臣妾的大恩大德,臣妾感激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和她作對呢?”
“曹若燕啊曹若燕,你可真會說話,什么話到你嘴里,都是這樣好聽?!编嵑茤|抬起曹若燕的下巴,冷笑地說道,“雖然你入宮時間不長,可你是什么人,朕非常清楚,你瞞不了。且不說歐陽元把江落城的事情告訴了朕,就你現在的表現,朕也早就看出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朕知道你是在幫朕,幫朕做一件大事,看在這個面子上,不管你做什么,朕都可以不追究,但朕希望你可以適可而止,不要做得太離譜,別以為有了朕的寵愛和默許,你就可以胡作非為。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朕可是不會保護你的,你明白了嗎?”
鄭浩東說的話讓曹若燕大驚,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鄭浩東知道自己對魯月琴做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曹若燕覺得自己在李淑敏和鄭浩東面前的表現可以說是完美無瑕,鄭浩東怎么可能發現?突然她想起付瑞海說的話,鄭浩東只不過是表面糊涂,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剛開始曹若燕不相信,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不得不信了。曹若燕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利用鄭浩東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看來自己不僅不可能利用鄭浩東,反而有可能被他利用。不過曹若燕也是個不愿意認輸的人,尤其是聽到鄭浩東這樣說,心里有些不服氣,急忙分辯道:“皇上請息怒,臣妾真的沒有逼迫魯月琴,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個意外。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淑妃娘娘還是不相信那個人,不相信我的話,就問了魯月琴。魯月琴非常緊張,說的語無倫次,臣妾非常擔心,怕淑妃娘娘不相信,把那個人趕出去。雖然這樣的事沒有發生,可臣妾還是非常緊張。出來的時候,臣妾忍不住就斥責了幾句,沒想到就這樣了?!?
“斥責了幾句,就把人氣得吐血,你覺得這樣的話朕可以相信嗎,朕可不是傻子。”鄭浩東搖了搖頭,仍然是冷笑,“魯月琴身體不好,朕清楚,卻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再怎么說,她也是朕的宸妃,你就是個答應,尊重她是你的本分,也是規矩。不管你是什么人,有多大的本事,在這個皇宮里必須守規矩,你明白了嗎?”
“是,皇上,臣妾明白,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辈苋粞嘹s緊應道。鄭浩東居然幫魯月琴說話,曹若燕心里不是滋味,皇上不是不喜歡魯月琴嗎,怎么會……于是她決定告魯月琴一狀,算是報復。站起來,走到鄭浩東身邊坐了下來,撒嬌似的說道,“皇上還有一件事是關于魯大人的,本來我答應過魯月琴,不告訴皇上,可皇上剛才幫魯月琴說了話,她卻故意幫魯望遠隱瞞實情,真是對不起
皇上。如果臣妾不說的話也是對不起皇上。臣妾想了很久很久,還是決定告訴皇上?!?
“哦,什么重要的事讓你想了這么久,好事還是壞事,說來聽聽。”鄭浩東說完,饒有興致地看著曹若燕。
曹若燕笑了笑,說道:“臣妾都這樣說了,肯定不是好事,要不然也不會考慮這么久。我說的事情是關于魯大人的病?;噬夏阒绬幔敶笕烁揪蜎]病,他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就是為了不上朝;還有魯月琴,她經常要出宮,根本不是因為魯大人的病,而是她根本就不想伺候皇上?!?
“就這些,還有嗎?”鄭浩東接著問道。
曹若燕對于鄭浩東的平靜,非常意外:“皇上,你難道就不奇怪、不驚訝嗎?他們父女倆可是欺君之罪啊?!?
“不是不驚訝、不奇怪,而是早就想到了。”鄭浩東非常平靜地說道,頓了一會,又說道,“朕早就看出來了,魯望遠根本就不想留在朝廷里,他第一天進宮,朕想讓他做個大學士,他就以年老體弱推辭了,還向朕提出了辭官歸隱、告老還鄉。如果是別人,朕早就答應了,可這個人和陳穆文、皇甫凌天非常熟悉,夜明珠的秘密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朕不敢大意,就沒有同意他的辭官要求,讓他留在京城,安心養??;至于魯月琴,朕看得出來她沒有心思伺候朕,朕也不喜歡她,所以也就不去亭香樓了。要不是今天出了這件事,朕也不想過去,淑妃讓朕來看看,朕也不好拒絕,所以就去了。朕對魯月琴根本就沒興趣,既然她不喜歡留在宮里,就讓她回去看看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魯月琴在江落城的時候和何華鋒關系曖昧,說不清道不明,皇上就不怕他們在一起做出什么事情來么?”曹若燕故意問道。
“那他們現在還在一起,你看到了嗎?”鄭浩東問道。見曹若燕搖搖頭,繼續說道,“還是的,你都沒有看到,為什么要這樣說。魯月琴這個人,朕還是了解的,本本分分、膽小怕事,要不然也不會聽你安排,把你帶進宮,是不是?她和何華鋒的事,朕也相信你說的話,確實有事,也非常生氣。可朕覺得在這個地方,她不敢。既然沒有看見,不如就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這件事就過去了,好不好?”
“可是皇上……”曹若燕顯然不愿意善罷甘休,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鄭浩東打斷了--
“好了,朕說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如果你還要說,最好拿出證據,除非是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否則什么也不要說,你明白了嗎?曹若燕朕知道你剛才為什么說了這么多,不僅是因為朕剛才說的話你不喜歡聽嗎?朕剛才幫魯月琴說話,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在教育你,不要得寸進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魯月琴的妹妹,你們兩個人現在是唇亡齒寒的關系,如果朕現在處罰了她,你覺得你還可以活下來嗎?”鄭浩東警告似的說道。
“臣妾明白了,多謝皇上的保護?!辈苋粞嗾酒饋恚辛藗€禮,百般無奈地說道。說到底,心里還是不服氣,但她和魯月琴現在確實是這樣的關系,在自己的身份沒有公開的情況下,還不能對魯月琴怎么樣,所以只能繼續忍耐。
“好了,朕累了,更衣休息吧。”鄭浩東說著,站了起來,曹若燕也急忙站了起來,為鄭浩東更衣。
這一晚上對于曹若燕來說仍然是個不眠之夜,雖然鄭浩東在身邊,雖然剛才的瘋狂已經讓她疲憊不堪,可還是睡不著。剛才倒霉透了,居然被皇上說了一通,曹若燕非常不服氣,難道自己就比不上魯月琴嗎,為什么皇上不相信自己的話,不處罰魯月琴,真是為了自己?曹若燕不知道?;噬细揪筒幌矚g魯月琴,為什么還要讓她在這個位置上做這么久?
現在魯月琴越來越不愿意聽自己的話,一天到晚和何云秀在一起,這樣是不行的。關鍵是何云秀,如果不是何云秀煽風點火,魯月琴不敢這樣做,想到何云秀,曹若燕就生氣,必須好好警告一次。但自己肯定是不合適的,已經說過許多次了,何云秀就是不聽,必須選擇一個合適的人,起碼是一個和何云秀非常熟悉的人,誰呢?歐陽元。
曹若燕突然想到了這個人,這個人越來越重要,必須想辦法把他發展成為自己的人,怎么辦呢?岳云非和自己所過,他有本事。雖然曹若燕不放心岳云非,可現在也沒有其他選擇。于是曹若燕就決定明天早上一起來就想辦法去見歐陽元。雖然現在自己的身份,這樣做非常危險,可為了自己的目標,曹若燕還是決定試一試。她始終相信膽小怕事是做不了大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