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才是小饞貓呢,你就不喜歡吃?每一回你都要多吃一個,就顯得你手快!”安然伸出爪子到那雅的肋下想撓她癢癢。
那雅扭身躲開,笑道:“別鬧了,我這就回家收拾行李,車票你負責哦!”
“嘿嘿!這些本小姐全都辦好啦!”安然從挎包里抽出兩張火車票在那雅眼前晃了一晃,原來她早就有預謀,將火車票都準備好了。
“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說風就是雨。好啦,我這就回家去收拾行李,什么時候的車幾點的?”那雅就著她的手瞄了一眼車票上的時間和班次,一看之下皺起眉,“什么?還不到兩個小時,哪里來得及?”從學校回家需要半個多小時,再由家里出發(fā)到火車站估計列車早開走了。
“你就不能不回家?”安然輕描淡寫地說道。
“開什么玩笑?你們老家那么冷,我就穿這兩件衣服,你真要我舍命陪君子啊?再說了,你是女人也不是君子!”
“那,哪一個是你心目中愿意舍命相陪的君子啊?”安然突然湊到那雅跟前一臉欠扁的模樣,笑問:“哪一個嘛?透露一下!”
那雅抬頭看一看天空,笑笑道:“然然,你身上哪一塊肉肉癢癢了直接告訴我,我會免費為你服務的!”她把服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任誰都品得出這其中濃濃的威脅味道。
“啊哈,我們家雅雅害臊了!”安然背起旅行包一下溜出老遠,動作倒是蠻利落,那雅無奈地笑笑抬腳跟在她后面。
見她不著不急慢吞吞地,安然又轉回來催道:“我說,你倒是快一點,不然真趕不上了!”
“趕不上更好,我不想被凍死!”她雖然不怎么怕冷,但是誰沒事兒故意去挨凍?
安然上上下下踅摸了她幾眼,然后“噗嗤”一笑,膩聲膩氣地說,人家怎么舍得你挨凍,你要被凍死了人家也會心疼死的!
聽到她這話,那雅這會兒就覺得渾身要冒疙瘩,安然卻一臉淡定地接過她手上提著的旅行箱平放在地上并打開。
就見箱子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洗漱用品、羽絨服、手套、圍巾、保暖內衣,甚至還有半打的小可愛內褲被明目張膽地疊放在最上面一層,把幾個路過的男生看得幾只眼睛瞪得快趕上牛眼睛了。
那雅連忙一把將箱蓋合上,說,然然,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嗜好?把這個都拿出來顯擺,還有羞沒羞啊?
“這里邊東西不是我的,是給你準備的。”安然無辜地眨眨眼,仿佛怕她不信,又從箱子中抽出一樣東西比比劃劃,嘴上還說,你看,這分明是你的尺寸!
“……”那雅差點沒暈過去,那東西是一件文胸,她一把將那玩意兒抓過來塞進旅行箱。
“雅雅,你是不是不喜歡啊?人家可是花了心思幫你挑選的!”
“走了啦!”那雅不得不忽略掉剛才那幾個還沒有走遠的男生一臉的:“哦,原來是這個尺寸,不大嘛,不過看起來剛剛好。”她咬牙切齒道:“一會兒要趕不上,你就跟在火車后邊跑回老家得了!”
“你陪我嗎,你陪我我就跑!”這丫頭怎么看怎么是一副花癡相。
“呃?然然,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有點像在搞那什么戀么?”
“什么像,根本就是!”
“你離我遠點!”
兩人邊說著快要走出宿舍樓時,迎面遇上與安然同室的一個三年級的學姐楊雪。
在階梯上她側身貼著墻讓過那雅,安然卻在她面前停下來,問她,學姐你不打算回家過年嗎?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眼神當中卻透露著羨慕與一縷哀愁。
看著她纖瘦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安然難得嘆了口氣,說,真可憐!
“唔,什么?”那雅停下腳步等著她。
“你不知道,楊學姐自從來海州上大學就沒有回過家。”
“為什么,是不是她家里沒有人了?”假如是親人都不在了,回去也只能徒增傷感而已,不回去也罷。
“不是,楊學姐的父母都在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她家和我奶奶家是在一個鎮(zhèn)上。”
“這么說,你們還算是老鄉(xiāng)了?”
“是哦!哎,咱們不如叫上學姐一起走,路上還多一個伴兒多好!”安然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等那雅回應,她丟下旅行包轉身上樓。
不一會兒,她就挎著一只塞得鼓鼓囔囔半舊的灰色旅行袋,連拉帶推地將學姐楊雪從樓上帶下來。
一行三人提著行李走出校園,安然忽然又大驚小怪地叫道,呀!忘了跟老爸要輛車送我們去火車站了!那雅笑道:那就委屈大小姐叫輛出租嘍!
別說時間緊,就是有富余,那雅也不想拖著行李去擠公交大巴,而距離地鐵站還有兩站的路程,對于趕時間的她們來說,坐地鐵也不是好的選擇。
那雅看著安然站在路邊攔出租車,這時一輛銀灰色的奔馳商務車駛到她跟前緩緩停下,她正想往后讓讓,商務車的車門嘩地拉開,露出端坐在寬大的車廂里的凌愷。
“那雅,你這是要去哪里?”
“凌,凌愷?”那雅沒有看見自己身后的楊雪看到凌愷的一瞬間她的臉色變了一下,可是在那雅叫出凌愷的名字時,又變成了疑惑的神情。
那雅回答他說,我陪同學回家,現(xiàn)在要到火車站。凌愷微微一怔,低聲說,這么說,春節(jié)你要不在海州?
“是。”那雅說,我舅舅的假期時間不好掌握,春節(jié)在不在家不好說,反正到時候家里可能又是只剩我一個人,不如和她們在一起,圖個熱鬧唄。
“好,我送你們去車站!”他回頭沖車里說了一句什么,很快副駕駛門打開,下來一個黑色西裝的大個子,臉上酷酷地架了一付墨鏡,一言不發(fā)地一一將女生們的行李放進位于商務車尾部的空間。
那雅認出這個大個子和開車的駕駛員正是那次在海灘上見到的凌家兩名護衛(wèi),她想起肖姨告訴她的,凌愷只有出遠門的時候才會帶上護衛(wèi)的話。
“那個,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他是不是也正打算出遠門啊?
“不會,我們剛從機場回來,順路經過這里,正巧就看見你,們。”
前排的倆護衛(wèi)眼角一齊抽了抽,心道:哪里就順路了,繞了大半個城區(qū)啊,丫頭!等到了這里,咱們這位爺既不進去也不叫離開,是干等了個把鐘頭乜!
進到車里,安然拉著楊雪并排坐下,悄悄沖最后上車的那雅擠了擠眼睛,將凌愷身邊的座位讓給了她,那雅不理她,隨她胡鬧去。
這輛六座的商務車,最高時速可以達到每小時180公里,看來在火車發(fā)車前到達不成問題,而且駕駛員的駕駛技術看起來也不賴,逢車過車的還能將車身保持平穩(wěn)。
那雅正側著頭欣賞車外飛馳的街景,安然伸過手來拍了拍她,說,一會兒到了車站你去買一張站臺票吧,我們少一張車票,只好到車上再補了。
“怎么,你們少一張票?”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凌愷聞聲睜開了眼睛。
那雅向安然瞪了一眼,安然卻佯裝沒有看見,愁眉苦臉地道:“是啊,凌先生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春運的高峰期,這票甭提多難搞了!”
凌愷暗暗一笑,他是知道這春運的票難買,但是購買學生的車票卻沒有安然說得這么難,“我想想辦法幫你們弄一張吧。”說著他提起手邊的車載電話按下一組號碼,不知往哪里去了一個電話,并且很快便得到答復。
“好了!”他放下電話,對那雅說道:“你上了車之后,只要給乘務員對一下你的身份證就可以了。”
“吔?”安然好奇地問道:“身份證也能當車票使嗎?”
“這也是信誠的一項福利,旨在方便外地的員工歸家探親這一類的出行,不過目前還只是與鐵路部門掛鉤而已。”
“哦……不過,凌先生,我有一事不明吔!”
“請說。“凌愷做了一個手勢,姿態(tài)雍容極了,連一直沉默的楊雪都不禁眼睛一亮。
“是,這樣的,你怎么知道我們雅雅的身份證號碼啊?”
“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的秘書慕榕知道。”凌愷答得天衣無縫。
那雅松了口氣,安然似乎并不甘心,接下去又問:“凌先生剛才說,這是你們信誠的福利,可是我們雅雅并不是您的員工,那么您今天的舉動豈不是成了……直說了吧——假公濟私?”
這個時候,那雅是恨不得哪里出來一只巨大的火腿好塞住自己這位損友的嘴。
凌愷莞爾一笑,坐在對面的兩個女生眼里不約而同地開始閃小星星,安然也就罷了,她本來就快要是個小花癡,成天的在那雅耳朵旁邊說自己是凌愷的崇拜者啊崇拜者;楊雪卻是第一次見到凌愷本人,她在心里道:這還是人嗎?整一只妖孽!
“如果那雅愿意,可以隨時加入信誠,信誠是跨國企業(yè)極其需要精通外語的員工,像那雅這樣會多國語言的人才,能夠加入,我們是求之不得!”
那雅垂下睫毛,對他的變相邀請決定來一個不予理睬,可安然就沒有這么淡定了,拍著手叫道:“雅雅,聽到沒有?才二年級就有工作在等你了吔!真是太幸運了!雅雅!”
“閉嘴,然然,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賣掉!”那雅見她實在是太呱噪,不得不低聲出言道。
安然沖副駕駛座上瞟過來的目光伸出舌頭,扮了一個鬼臉,然后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