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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歲月如歌之背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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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確定後,天使召回部分前線軍團,讓他們回聯盟中心代替守備軍;而原先的守備軍則穿上最新研製成功的瞬移達到一奧距離的戰甲,配足長達三個月的能源,不足部分由主星帶領的生物電腦人補足,全體組陣者登上太陽系附近大大小小各大可移動行星衛星隕石,實行帝國聯盟神武軍團天使軍團長的天才設想:將古老戰術——陰陽太極八卦陣與太空技術結合起來,阻擊人類的敵人:波利美亞攻擊飛船。

天使安其羅稱它爲“星陣”。

此時,穿著金色鎧甲的天使站在太極陽位,尤如一位威風凜凜的戰神,他代表著三百萬的生物電腦人;而同樣身著金色鎧甲的風如歌,身量纖瘦,好似一個縮小版的女戰神,她位於陰極,她代表著三十萬的神武軍人。

由天使和風如歌分居陰陽兩極,三十萬神武軍人,三百萬生物電腦人,無數的小行星、衛星、可控隕石在太陽系的外圍形成巨大的八卦陣形,由杜愛德的主星向所有組陣者的戰鬥精靈隨時傳送空間定位點,按陣勢與兩位主陣者的意圖改變陣形,三方全程指揮控制此陣運行。

里昂·達卡拉斯給予帝國聯盟高層考慮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在收到聯盟拒不妥協投降的宣言後,波利美亞人的飛船緩緩地從太陽系的外層空間轉到外間太空,也進入了帝國聯盟軍團的古陣法——星陣的包圍圈。

剎那間,三艘敵艦像是進入了扭曲的空間通道一樣,幾乎不能控制各自的方向和行動,在數以萬計的隕石、小行星、衛星間亂竄。

如果此時的太陽系能夠劃分平面圖,定能看到在“羣星”璀璨間,三艘原本巨大的火紅色飛船,在茫茫的黑色夜空裡,在重重阻隔中,如三隻無頭蒼蠅一樣橫衝直撞,卻一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潘多拉之密的開放,意味著整個太陽系進入全面警備戒嚴,意味著啓動了戰備能源防禦,意味著人類面臨最大的災難。聯盟中心,能夠遷出的聯盟居民早已脫離太陽系;未能及時遷出的,都躲進了重重保護圈之中。

人們太自信於天使軍團的能力了,也早已遺忘了波利美亞人帶給他們的心靈震懾,此時此刻,人們還興致勃勃地接收著戰前探測器發回的戰鬥圖像,津津有味地欣賞著那眼花繚亂的空間之舞,看到波利美亞人被兩位人類最傑出的英雄耍得團團轉,還不時地發出陣陣的叫好聲。

然而,波利美亞人畢竟不是無害蒼蠅,而里昂·達卡拉斯也不是蠢人,更不是什麼有人性之徒,飛船的反擊開始了,攻擊波彈四面散射,或遠及近,或快忽慢,或緊或鬆,或密或疏;若它是無害的,此情此景在衆多軍人眼中將是非常出彩的,就像獅子座的流星雨一樣絢麗無比。

太陽系中心因爲有聯盟戒嚴,一時之間倒也不擔心波利美亞人的遠程攻擊,而那些軍人和生物電腦人在主星高速的計算下,總能在攻擊到來前一秒瞬間轉移到恰當的位置,制止住那三艘尤如進了湯水裡的螞蟻,兀自掙扎不已。

困住敵人後,遊刃有餘的星陣開始反擊。電光火石間,人類的攻擊從中心開始了。波利美亞人除了閃躲之外,並不能實現真正有效的命中攻擊。

而那個巨大的星陣也越轉越順,越轉越快,波利美亞飛船如風中落葉,在*中瑟瑟顫抖。

似乎,勝利就在眼前。

“狗”急跳牆的波利美亞人和里昂·達卡拉斯進行了最後的孤注一擲。三艘飛船的火力攻擊齊齊擊向太陽系中心位置。

潘多拉之密的保護功能此時才真正地顯示出來。隨著敵方最致命的攻擊到位的那一刻,聯盟七星:母星、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天王星七星中心齊齊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與中心太陽相連,形成的環狀組成一個巨大的能量場,抵抗著敵方的攻擊。

而星陣組成的外圍攻擊則猛攻波利美亞人的三艘飛船。

原本,這樣的僵局可以維持很久,直到雙方中某一方耗盡能源,直到某一方率先投降。

只不過,人類陣營出了個里昂達·卡拉斯,波利美亞人中多了個里昂·達卡拉斯。他獨立控制的“諾亞方舟”以及那幫怪物、賊人軍團好像、偏偏、恰巧在聯盟中心內部母星亞西蘭。

人人都爲被那波利美亞人的三艘鉅艦給吸引住了,誰又會把注意力轉到那二十多年前的舊帳上去呢?再說,那幫由里拉格里斯帶頭的小小團體,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在戰爭年代,更加不會引起世人的關注了。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疏忽,促成了日後被人們稱爲“諸神末日”事件的開始。

小小火力干擾從母星亞西蘭發出,在各個探測器一致對外的情況下,在所有人的注意力看著波利美亞人的時候,它悄無聲息地、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直指背向聯盟中心的太極中心。是的,這個星陣的最大弱點就是從內部打破中心,破壞了陰陽兩極中的一極,即可破陣。要是沒有聯盟背盟者,單從外部防禦攻擊而言,這個星陣可說是萬無一失的。

只不過,這世上有很多萬無一失防守的失守都是從內部的破壞開始的。這場關係著人類奴役命運的重要戰役也是其中之一。

內部攻擊到的時候,星陣中心也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迅速調轉。這一轉,因爲不在主星的計算範圍內,也沒有向星陣外圍發出相應的命令,星陣的運轉就暫停了那麼一下下。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是容不得一瞇瞇的差錯的。

三艘敵艦也趁機進入星陣準中心,它們的攻擊加倍地擊向那個能源罩。

那個從內心發出的攻擊,在星陣中心的“協調”下,調轉了攻擊的方向,擊向了太陽系那些耀眼能源環的某一段,那個能源通道大概就堵住了那麼千萬分之一秒。

聯盟完美無缺的警備戒嚴出現了剎那的脆弱。

這就足夠波利美亞人抓住時機了。

*

何爲潘多拉計劃?全聯盟裡,大概只有歷屆最高長官們才知道吧。除了被人們所熟知的防禦裝置——探測器、神級攻擊艦、小行星、隕石防備等等外,還有一批戰略儲備能源的存在。

聯盟殖民星系擴張近千年下來,緣何仍年年能源短缺?部分原因在於,每年聯盟獲得的能源總量中,有近五分之一用於滿足“潘多拉計劃”的能源儲備。

平時,這些能源分佈在七顆行星上,在潘多拉計劃激發時,借用太陽這個巨大無比、“無窮無盡”、“耗之不竭”的能源供給中心,組成七星連環能源保護罩,配合各個行星、基地自身的保護罩,雙重保護著整個人類世界。

這,纔是人類真正意義之上的潘多拉計劃。不打開它,人類還存有希望之心;一打開它,人類就得先品嚐損人不利己的苦果。

原本七星所儲備近千年的能源,才堪堪與太陽持平,才能支撐這個宏大的能源罩。

星陣停擺的瞬間,那段能源相互輸送的通道被中斷的瞬間,能源保護罩薄弱的瞬間,波利美亞人的攻擊突破了一切,直取太陽中心。

波利美亞人也需要能源的補給。

唉,這算什麼事呢?人類利用太陽內部的能源來支撐保護罩,波利美亞攻擊飛船利用太陽轉換的能源來攻擊那個保護罩,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麼?

不清楚。

星陣的攻擊則繼續全力攻擊那三艘已經漸漸適應扭曲空間流的敵艦。

無休止的僵局又開始了。

如果太陽真的能夠永不停息地提供能源就好了。

可是這世上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當太陽充當“潘多拉計劃”爲聯盟提供能源保護罩的時候,至少有七星的千年能源在交換;只不過,當波利美亞人拿太陽作能源補給來源的時候,那種平衡就被打破了。以至於後來,太陽,這個中心,得自己供給能源自己打自己,它難道不會反彈麼?有這樣的好事麼?三方的攻守難道永遠不會打破麼?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改變是從太陽的中心開始的。

波利美亞人不需要與太陽一直“心連心”,它們只要隨時補充能源就可以了。可是聯盟的“潘多拉計劃”可不是這樣的,它得一直將太陽和七星吊在一起,才能發揮能源罩的最大功效阻止敵方攻擊。

太陽的中心,忽然發出極耀眼的一陣陣光芒,刺眼的光斑也久久不去。太陽向七星輸入的能源忽然增多,遠遠超出了七星能源儲備中心能夠承受的範圍,爆炸隨之而起。

雖然,戰前人類已經轉移,主星“研發制定“了不少的應急措施,但顯然的,人類太過自信於“潘多拉計劃”了。那七顆星上有沒有人,死了多少人都已經不是問題了。

那個火紅的生命象徵從中心內部開始崩塌,緩慢的、劇烈的、無可挽回的真正末日開始降臨。

沒有強烈的衝擊聲,只有特別耀眼的亮光,只有無聲地、令人恐懼、永不停止的塌陷。

隨之而來的是,那可怕的、無聲無息的聲波攻擊。巨大的波段衝擊力,從中心向四周漫延爆發,卻在瞬間擊碎了各大防護網,形成莫名的無形的氣浪,無數的建築物傾刻倒塌,更多的是數不清的活性生物在不明原因下頃刻間死去。

而人類,這一微小的生物,在浩渺的宇宙間一如星際塵埃,曾經在太陽系創造了燦爛輝煌的光耀文明,曾經那麼不可一世地在銀河系的這一端稱王稱霸;卻在此災難來臨的那一刻,顯得那麼脆弱,那麼的無力。他們甚至連驚叫都來不及,就毫無聲息地變成一抹塵土,不復存在。

不少行星衛星開始發生駭人的變化,有的甚至立刻粉碎!太陽系內各星各基地裡爆炸聲此起彼伏。這股威力無窮的無形波,慢慢的也波及到太陽系的外圍,卻在星陣形成包圍圈裡減弱。雖造成星陣威力大減,但源源不斷的生物電腦人立刻補上各個位置。

星陣的另一極,太極的中心陰極,那個金色的嬌小身影,在極燦爛的一道光芒後,慢慢倒下,甚至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就永遠地倒下了。天使一看到陣式平衡去半,立刻讓伊利亞特頂替風如歌的位置,控制陣式繼續運轉。

戰場上的死亡太過尋常了。天使根本沒有了解到風如歌死亡之於他人的真正含義,也永遠沒有機會醒悟那個女人心中隱藏的心意,甚至,此刻,她的死亡之於天使,也毫無意義,還不如他對局面失控的懊惱。

不知是否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太陽系“自毀”給矇住,還是別的因素,本應乘勝追擊的波利美亞飛船,靜止不動,連原先的脫陣掙扎也停止了。

主星立即啓動另一層防護:阻擋那殺人與無形的聲波、次聲波、超次聲波。。。

伊利亞特的入陣,再次穩定了局面。

如果,攻擊再繼續,不要說潘多拉計劃已經完蛋,就是太陽繼續塌陷後的惡果也不是人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人類,盲目的人類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造的孽,仍在追求著勝利的果實。

“平靜”的波利美亞人再次遭受聯盟此起彼伏的猛烈攻擊。

勝利真的就在眼前。

波利美亞人的攻擊在此情此景之下,已斷無聚集能源的可能;在這樣密集的陣法包圍圈裡,也斷無逃生的可能,這是天使的判斷。

這也是全體軍人的判斷。

這本是一場必勝的戰爭。

這本是一場不該失敗的戰爭。

這本是一場無必要妥協的戰爭。

只是恐慌的聯盟人,選擇了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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