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知,他就不會讓衆人失望?莫非王爺與他相識?”葉媛媛疑惑到一半,看到宇文昊那帶著一些狡黠的目光,頓時便反應過來。
“我明白了,他是王爺的人,對不對?”
“常聽別人說,女子一孕傻三年,可是本王的王妃,還是那般冰雪聰明。”宇文昊心情好,說起情話來也甜得齁人。
被自家男人誇獎了,葉媛媛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她笑過之後,又開始不放心地操心起西北的雪災來。
“王爺,西北受災那麼嚴重,那裡的百姓,是不是都吃不飽,也穿不暖?”葉媛媛伏在宇文昊的懷裡,一張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具體情況如何,本王也並不知曉。想來,百姓們的日子並不好過吧。”太多悲慘的真相,宇文昊並不想讓葉媛媛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葉媛媛是一個善良又愛操心的小女人。如果叫她知道了災區百姓真正的苦日子,只怕她也會跟著憂心到睡不好覺。
葉媛媛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小女人,宇文昊希望能讓她在自己營造的安樂窩裡,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著,沒有人間疾苦。
至於這些什麼江山社稷,什麼民生大業,都是他們男人該操心的事情。他是個男人,現在要爲自己的妻子兒女遮風擋雨,以後也會成爲這個國家百萬黎民百姓的庇護。
宇文昊存了保護的心思,葉媛媛沒有多想,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宇文昊聽。“王爺,我手頭還有一些餘錢,你拿去買一些糧食、棉衣、棉被什麼的,請孫大人一道帶去西北吧?”
宇文昊想說,這些事情,不用葉媛媛管,有他在呢,還用不著她來操心這些。可是看著葉媛媛那帶著渴望和期盼的眼神,宇文昊卻忽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葉媛媛怕宇文昊會不答應,又補上了一句:“王爺,就當是爲我們未出世的孩子積福了。”
葉媛媛知道,古人向來看重這些神佛之說。如果她直接對宇文昊說,她想幫助西北的災民們,宇文昊可能不會答應;可是如果她換一種說法,那這件事說不定就成了呢。
葉媛媛的心思,宇文昊哪兒會看不出來?什麼“爲未出世的孩子積福”,那不過都是葉媛媛的說辭而已。她想要說服他,纔會說起她一向不在意的神佛之說。
“好,就聽你的。就當是爲我們的孩兒積福了。”最終,宇文昊還是答應了葉媛媛。
看著葉媛媛嘴邊出現的小計謀得逞的笑容,宇文昊再一次感謝老天爺,爲他預備了這樣好的一位妻子。
她善良、聰明、大方,更有一顆繫於天下萬民的心。如果這樣的女人,都不能做一國之母,那這天底下還有誰,配登上那個位置?
“那你準備出多少錢啊?要是少了,本王可不好意思送出去。”宇文昊笑著逗弄葉媛媛。
葉媛媛眼珠子轉了轉:“王爺可不要敲詐我。人家只是小本生意人,拿不出來多少錢的。”卻是轉眼就向宇文昊哭起窮來。
對於向災區捐款一事,葉媛媛有自己的想法。她覺得,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就算她如今已經是京城首富,也不能忘了這一條行事準則。
宇文昊大業未成,將來可能需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葉媛媛不能在旁的地方幫上宇文昊什麼忙,但是在金錢方面,她絕對不會吝惜。
她小金庫裡的錢,要留出一部分做王府的日用開銷,再劃出一部分,留著給宇文昊應急用,至於剩下的大半,就可以全部捐贈給西北災區了。
王府的日常開銷,可以只預留出一小部分,畢竟她在京城裡的兩處生意,每月都有熱乎乎的真金白銀進賬。
宇文昊被葉媛媛的俏皮話給逗笑了,他知道,葉媛媛心中肯定早有成算。對於葉媛媛,他一直都很放心。
***
近日來,京城中的百姓們最熱衷於談論的兩件事,一是西北雪災,二是九王爺宇文謙被禁足王府。
西北早已發生十幾年難一遇的雪災,其中尤以河西州的災情最爲嚴重。可是河西州的前任巡撫大人林福運膽大包天,發生了這麼嚴重的災情,竟然還敢隱瞞不報。
昭德帝收到密奏之後,勃然大怒,派欽差大臣前往河西州賑災,同時命人同往河西州,押解罪官林福運進京,來年秋後問斬。
昭德帝處置果決,令京中百姓稱道不已,紛紛歌頌昭德帝爲當世明君。
至於這另一樁事,熱度比林福運還要大。那便是九王爺宇文謙被禁足一事。
京城中的百姓,上至七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垂髫幼齡的孩童,哪一個不知道,九王爺宇文謙是昭德帝最寵愛的兒子?
可是偏偏,這一次被處罰的,就是宇文謙。
關於宇文謙被禁足王府一事,官方並沒有給出來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愛八卦的百姓們自然免不了議論紛紛。
理所當然的,大家把宇文謙和林福運聯繫到了一起,紛紛猜測,是不是宇文謙包庇了林福運。更有那過分迷信之人,說是因爲宇文謙惹怒了上天,所以老天爺纔會在西北降下大雪,以示懲戒。
宇文謙在百姓當中的口碑,一時間降到了谷底。
他被禁足在王府中,消息再靈通,也還是比能夠自由外出的人慢了一步。等到這些流言蜚語傳到宇文謙的耳朵裡時,他再想要去阻止,去補救,都已經來不及了。
如鬆堂裡,宇文謙氣得抓起了放在案上的細頸花瓶,就想要狠狠地摜到地上去,來發泄自己的怒氣。
可是他高高舉起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細頸花瓶仍舊完好無損。
宇文謙心中明瞭,市井裡的流言,若非有人暗中操縱,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眼下這種時候,他可千萬不能有什麼行差踏錯,若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到昭德帝面前告他一個“對聖旨不滿”,他哭都沒地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