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您老說呢!咱姑娘出馬,一定成。”
云雀還處在喜悅當中,有了店面,這往后的日子就能好過許多,再也不用為吃喝犯愁了。
“事是辦妥了,但是往后這一段日子,怕是又有的忙了,要春種,還要兌店面,兌好了還得裝修,事兒可多著呢!”
想想這些高香寒就覺頭大,還得慢慢來。
“對了,姑娘,有個事兒我得和你說。早上你們才走,二喜家的就來找你,說是后兒栓子要成親,請咱們過去咧。”
高香寒心里一怔,忙抬眸問道:“那她沒瞧見黑大哥吧?”
這要是讓她瞧見了,可就完了。
“沒有,她就在門口站了會,然后就忙忙的走了,說是還要去請別的人家,放心吧。
“哦,那還好。”高香寒緊著的心,一下松了下來。
“對了,她還說讓咱們去烙忙咧,說是家里人手忙不過來。”
“烙忙?虧她也能說出口。姑娘生了娃,她連瞧都不來瞧一眼,現在還有臉來。”
云雀一想到這些就氣,用著人了就沒皮沒臉的來求,用不著了就當抹布給扔了。
高香寒心里也不舒坦,不過這中間還有個大喜媳婦,總是要給她面子的,遂道:“行了,等安安睡了,咱們去瞧瞧。這鄉里鄉親的,往后見面的日子還多著咧,能幫則幫。”
…………
待安安睡著后,高香寒先去謝過了黑鷹,閑聊了兩句。這才帶著云雀去了藍家。
藍家好不熱鬧,來了一堆烙忙的媳婦婆娘,二剩媳婦和吳寡婦也在。
這村里就有這個好處,但凡有個紅白事情,家家戶戶都能出來個人烙忙。
“喲……這不是高家寡婦嗎?你也來了呀!”
吳寡婦手里拿著菜。正在摘菜,每次看見高香寒,她這心里就泛酸。
“你……”云雀剛要回嘴,卻被高香寒攔住。
“吳姐姐,瞧你這話說的,你我都是沒有男人的苦命人兒,姐姐又何必要出言刻薄呢!”
在這個場合與這吳寡婦對罵,那才是傻子咧。
“可不是,吳家媳婦,你往后可別這么說。啥寡婦不寡婦的,難聽。高家媳婦,你過來俺這里,幫俺摘摘菜。”
劉五媳婦瞪了一眼吳寡婦,替高香寒說了句話。
高香寒笑著應了一聲。拉了云雀過去幫劉五媳婦摘菜。
在劉五媳婦心里。這高香寒可是和吳寡婦不一樣,雖然都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可這吳寡婦是個不檢點的,專勾引男人。但是高香寒卻不同,為人處世都好,誰家有忙她也愿意幫襯,是個好人。
吳寡婦聽著心下不喜,狠狠瞪了一眼劉五媳婦,心道,真是多嘴多舌。居然還想拿捏她,呸,也不瞅瞅自己的模樣子。
吳寡婦正要回嘴,卻聽二剩媳婦那邊發出一聲哄笑聲。
“二剩家的,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咧,俺還能騙你不成。”二剩媳婦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住瞄著高香寒,格外不懷好意。
高香寒能感受到這目光中的挑釁和不安分,她心里登時咯噔一下,這女人,她該不會是把昨晚上偷聽的事兒給說出來了吧!
這張臭嘴啊……還真是管不住。
果然,那些媳婦笑過之后,翠花娘站起身來瞅著高香寒,半響才笑道:“高家媳婦,二剩家的說你……說你養漢子咧!可是真的?你是不是有相好的咧?是哪家的,和俺們說說唄。”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笑聲,幸虧這院子里還沒男人,要不然,嘖嘖,還不羞死……
“翠花娘,你這胡說啥咧?啥養漢子不養漢子的,嘴里頭來啥說啥的,咋就沒個把門的。你是有男人的,總不能欺負個沒男人的吧!”
大喜媳婦忽的從院門外進來,她方才和藍根子卻接條凳了,待客人多,這桌椅都要借。
“俺可沒欺負,是二剩家的說的。”翠花娘有些不樂意,她也是聽來的,咋就說她欺負小寡婦咧。
“喲喲喲……俺就說,這年輕輕的守了寡,咋守得住,原來偷養漢子咧……嘖嘖……”
吳寡婦一臉得意,好不容易找了個漏兒,豈有不說之理。
眾婆娘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都咧著嘴擠眉弄眼的笑。
尤其是二剩媳婦,那個得意啊……包子臉都快擠到一處去了。
云雀氣的握拳,早知道就不來了。
高香寒心里雖氣,可臉上依舊淡淡的,反正在村里生活,她這臉皮也厚了。這點子事情,她倒也不怕。
“二剩嬸,你說我偷漢子,你可有證據?”
高香寒一邊摘菜一邊質問,倒像是沒事人一般。
“俺有證據,俺聽見你家有男人的聲音咧。”
二剩媳婦叉著腰,據理力爭。反正她就是聽見了,她篤定,高香寒就是偷漢子了。
“行,那你說說你是啥時候聽見男人聲音的,咋聽見的?都聽見啥了。”
高香寒抬眸,狠狠盯著二剩媳婦,她就不信了,她敢舍了臉說她晚上偷聽的事情。
“俺……俺不說,你不嫌臉紅,還嫌臊得慌咧!”二剩媳婦漲紅著臉,不敢說她半夜偷聽的事情,急急忙忙想要岔開話題。
高香寒冷笑著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板子道:“二剩嬸,瞧你這話說的,我一個偷漢子的都不臉紅,你有啥好臉紅的。你說,你放心大膽說,我也正好想聽聽我偷哪家的漢子了,知道了好拉出來給我家安安當爹不是,我家安安正愁著沒個爹咧。嬸子嫂子們,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哈哈哈……”
“是這個理,安安是該找個爹咯。”
眾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尤其是翠花娘,笑的差點從條登上栽下來。
“俺說,二剩家的,你……你該不會是去偷聽人家窗戶根了吧……”
又是一陣哄笑聲。
“哎哎哎,說起這個來,俺給你們說個偷聽窗戶根的笑話兒。說是北山哇的南灣村,有戶人家兒子二十四了才娶了個媳婦兒。這家的婆婆著急抱孫子,天天去偷聽兒媳婦的窗戶風,聽聽他家兒子和兒媳都干些啥。這聽著聽著……哈哈……”王大媳婦說著先捂著嘴彎了腰笑了起來,臉上還多了一坨紅暈。
“聽著聽著咋了?王大家的,你快說……”
“是咧,快說快說……”
眾媳婦們都停了手里的活計,直勾勾的瞅著王大媳婦,聽她說啥。
王大媳婦笑夠了,拿眼睛往四周大量了一圈,又瞥了二剩媳婦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道:“這聽著聽著啊……噗……她自個兒就受不了咯,后來她媳婦兒還沒懷上娃兒,她自己倒是先添了個大胖小子出來……”
眾人一聽,都捂著嘴拍著大腿笑了起來,眼睛齊刷刷的往二剩媳婦身上瞄。
高香寒忍俊不禁,這幫婆娘們,背過男人,嘴里頭這葷話說的還挺隱晦。
云雀漲紅著臉站著,一臉難堪。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聽這些話難免有些不入耳。
二剩媳婦臉色一陣青黑,鼓著個腮幫子,氣急敗壞的道:“呸呸呸,胡說八道,俺……俺才不干這事兒咧。”
二剩媳婦咬牙跺腳罵完了,又指著高香寒的鼻子罵道:“你個死蹄子……你咋一點臉都不要,明明就是你偷漢子了,還死賴不承認。”
高香寒笑而不語,只拿眼給云雀使了個眼色,這個時候壓根就用不著她去和二剩媳婦嚼舌根。
云雀會意,瞅著二剩媳婦冷笑道:“二剩嬸子,飯能吃,話可是不能亂說的。既然你說我家姑娘偷漢子,那昨晚上三更半夜的你在我家門口偷聽,我們讓你進來去翻男人,你咋又不翻了?翻不出男人,你就別紅口白牙的誣陷人,你要是再這樣,咱們就去村長那里理論理論去。”
“二剩家的,真沒想到你還愛干這事兒,你說這窗戶跟有啥好聽的?莫不是……哈哈哈……你也想給你家二剩添個半大小子出來……哈哈哈……”
劉五媳婦笑的前俯后仰,邊笑邊瞅著翠花娘等媳婦。這些人自然明白劉五媳婦話中的意思,一個個都憋著笑,那二剩媳婦當笑話兒看。
這下正好戳中了二剩媳婦的肝肺,她登時漲紅了面皮,嘴唇發顫,胸口起伏著,說不出一個字來,半響才道:“放你們娘的狗臭屁,俺沒偷聽,你有啥證據說俺去偷聽了?”
“你沒偷聽?那你咋知道我家有男人?還是你故意誣陷好人,毀人清白?”云雀鄙夷的盯著二剩媳婦,冷笑道:“二剩嬸子,自打我家姑娘來這楓山村避難討生活,你就百般的難為她。先是差點害的她小產,如今又來誣陷她的清白。這人在做,天在看,若我們不敬你是個長輩,早就和你計較起來了,大嘴巴子扇過去了。你自己個兒好好想想,可是不是這個理。”
二剩媳婦臉色青紅不定,這下真是人丟大發了。讓這些媳婦子們笑話不算,還被云雀這個小蹄子給占了上風了。哎……這張老臉啊……
高香寒也憋著笑,這會她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看她如何找梯子下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