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嬸兒和袁晗的兩句口角,回家的路上氣氛不是很美好。
李恪昭多次想從中調和,但是兩個女人都不買面子,最后以失敗告終。
袁晗有自己的打算,其實那筆銀子就算她們不要,以后她也會想辦法還給她們的,她也知道那是一筆很重要的財富。
可是,最可恨的就是李嬸兒了,談錢也看時候啊,自己都這個樣子了,沒有一點真心實意的關心,倒是把錢看的那么重要
兄弟久了,難免意外。
她也不想想,要是自己真的死了,她的錢還要的回去嗎?真是的。
“咳咳咳!”袁晗想的太激動了,控制不住的一陣咳嗽。
駱鈞聽了,免不了有著急起來,“怎么又咳起來了?”
“哎,看來我這病是治不好了。”袁晗咳完,懨懨地靠在李恪昭的背上,脆弱無比。
李恪昭聽了也免不了難受,“胡說什么呢?著要和了不是起效了嗎?你的命好著呢?不想亂想。”
“是啊,把心放寬些啊。”駱鈞也聽不得她說這些喪氣話。
袁晗輕輕一笑,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是流行感冒,又沒有抗病毒的藥,能怎么樣啊,好在身體強健,加上這些藥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倒是不必擔心。
最讓人擔心的還是這病需要拖,萬一時間長了,成了肺炎,那可就不好辦了!只能等死了。
一想到死,袁晗簡直不寒而栗,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是不能坦然面對死亡,反而更加珍惜留戀生命了。世界這么美好,自己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怎么允許出現狀況呢!
要不,還是喝藥把病治好得了,后邊的就靠裝吧,自己的命還是挺值錢的,萬一玩過頭。交代了小命。那駱鈞指不定落在那個姑娘手里呢,而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多換得駱鈞的一些淚水罷了。
想通了。袁晗立馬放松,不過話還是要往悲觀了說:“放寬?怎么放得寬啊,我只記得身子自己知道,我真怕死啊。”
李嬸兒聽了忍不住插嘴道:“哼。我勸你還是別多想了,死沒那么容易。你陽間欠著債,陰間不收你的。”
“娘,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那些銀子還比不過袁晗的命么?別再提了。”李恪昭越聽越不是滋味,怎么娘口口聲聲都是銀子銀子,那些東西真的那么重要么?李恪昭只知道銀子沒了還能再掙回來。人沒了,就真的沒了。就像大哥,沒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存在了,只是偶爾活在人的記憶里。
李嬸兒被李恪昭數落,心里有些生氣,但是也沒再說話了,只是嘆氣,覺得李恪昭不明白她作為一個娘的心思。
駱鈞也不喜歡李嬸兒口口聲聲都是錢,這樣總是讓人覺得缺少人情味。
只有袁晗高興,李嬸兒越是把錢看得重,越是好事兒,“恪昭,你也別怪她,她這樣也是為了你,母親為孩子的那種心情你是不懂的,就連你的爹也許都不懂,因為生你的是你娘。”
“知道了。”李恪昭道大感意外,這個時候她還能替娘說好話。
李嬸兒的臉上有那么一刻是慚愧的,自己活了半輩子還沒有一個丫頭明白,可是轉瞬就覺得袁晗是向自己獻媚呢。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了,駱鈞也不好再待在李家了,安頓了袁晗就回去了。
“鈞兒啊,回來了,快來吃飯。”洛舍爾夫婦等了半天了,見駱鈞回來總算松了一口氣。
駱鈞收拾洗漱了,坐下,心不在焉的吃著飯
蠶食。
“怎么了?”駱嬸兒見兒子胃口不好,擔心的問,“是不是累著了。”
駱鈞搖搖頭:“沒有,我沒事。”
駱老頭給駱鈞夾了點菜,“袁晗那丫頭怎么樣了?”
提起袁晗,駱鈞才有了一點點精神,“喝了藥,好些了,鎮上的大夫還真是不錯,只不過,藥費貴的嚇人啊?”
“有多貴?”駱嬸兒問。
駱鈞道:“三副藥三兩銀子呢,貴不貴?”
駱嬸兒聽了驚訝道:“真的假的?這不是打劫嗎,有這樣的藥鋪,你嬸兒估計心疼壞了吧。”
“是啊,差點兒都不想給銀子了。”駱鈞無奈的點點頭。
“哎,只要藥好,貴就貴些吧,一條人命,怎么也不止三兩吧。”駱老頭覺得他們把錢看得太重了。
駱鈞趕忙點頭道:“還是爹說的對!”
李嬸兒見袁白天喝了藥見了效,加上晚上家里也沒別人了,也只管煮晚飯,也不理袁晗的藥。
袁晗只好自己熬了,“真是可憐啊,病得這樣了,也沒個人照顧一下。”
李恪昭在廚房門外一聽,忍不住笑了,“看來精神了,還自說自話起來了,誰說沒人照顧你啊。”
“什么精神了啊?我是悶,沒人搭理我,只好自說自話,我怎么覺得這藥治標不治本啊。”袁晗見李恪昭在背后,趕忙轉身坐在小板凳上,做起了甩手掌柜。
“才喝第一副就下結論,太早了吧。”李恪昭接過袁晗手里的蒲扇,對著小爐子扇了起來。
袁晗呵呵一笑,問:“你來幫我,不怕你娘說你嗎?”
李恪昭不好意思一笑,“瞧你說的,我娘有那么刻薄嗎?”
袁晗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李恪昭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李恪昭吞吞吐吐的道:“其實,我娘吧,她這個人,她這個人......”
“你別說,你別管別人怎么看待她,你只要知道她對你足夠好就行了。”袁晗又怎么不知道李恪昭想替他娘解釋一下。
李恪昭點點頭,只要她不記恨就行了,畢竟也曾經是一家人!
“要差不多了,我去拿碗,清好了你好喝。”李恪昭見藥熬的差不多了,就準備清藥。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外邊就有人敲門,李嬸兒迷迷瞪瞪地披了件外衣就去開門,一開門,竟然是是老何頭兩口子,不免有些驚訝,“親家啊,怎么是你們啊?這么早,快進來吧。”
老何頭兩口子也沒說話,跟著進去了,兩個在堂屋里坐著,李嬸兒進睡房穿衣服,把老李頭也拉拔起來。
“你說,他們這么早來,是沖的什么?”李嬸兒一邊穿衣服一邊狐疑的問
蜜糖。
老李頭一看李嬸兒的樣子擺明了就是心虛,哼笑一聲,“我也不太清楚,誰知道呢?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老李頭笑呵呵的進了堂屋,”親家啊,這么早啊!”
“是啊。”老何頭正襟危坐著,很嚴肅的回答了一句。
老李頭心知不妙,試探著問:“親家今天來有何貴干啊?”
“我們是來看閨女的。”何嬸兒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李嬸兒在一旁偷看了一下,生怕是來找茬的,連堂屋都沒進,直接去廚房做飯去了。
“袁晗呢!”老何頭到處望了望,見沒看到袁晗。
老李頭哦了一聲,“袁晗啊,還在睡呢?”
何嬸兒拉長了聲音,“哦?還在睡啊?這袁晗也太不懂事兒了吧,公公婆婆都起來了,她怎么還能懶床呢?我這個當干娘可不能作勢不管啊!我去看看。”
“親家啊,算了,袁晗進我們家就一直這樣,老婆子也沒拿她當外人,她要睡就讓睡吧。”老李頭趕忙攔住,這何嬸兒冒冒失失的進去,袁晗肯定還是病兮兮的。
何嬸兒詭異的一笑,“那這么說,袁晗嫁到你們李家還是嫁對了。”
老李頭有些汗顏的跟著賠笑了一會兒,“對了,親家你們來?”
“本來也沒啥?這不,昨天啊,你們村的一個到我們村去給豬配種,沒成想碰上了,就聊了兩句,說什么袁晗犯了錯,被罰跪在雨里,得了重病,我們兩口子聽了肯定不信,這不,所以過來瞧瞧。”老何頭慢悠悠地把事情交代了,也不再說別的,只是看著老李頭的臉。
老李頭臉上燒的厲害啊,這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啊,這么快都傳到鄰村去了,“呵呵......呵呵......那個,我去叫老婆子把袁晗叫起來,你們先喝口水啊。”
李嬸兒聽了老李頭的話頓覺苦不堪言,果然是沖這袁晗的事兒來的,“那怎么辦啊?也不知道袁晗好了沒好?”
“你先去看看,臉色不好就給擦點兒胭脂吧。”老李頭也無奈,又怕的貴人又要逞強。
袁晗睡得本來就不踏實,在有人敲院門的時候就醒了,聽聲音才知道是干爹干娘來看自己了。
果然不一會兒,李嬸兒就進來了,對袁晗簡直是服侍周到啊,完了還在袁晗的臉上圖了些脂粉。
袁晗忍不住的冷笑,以為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自己生病了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袁晗跟著李嬸兒到了堂屋,乖巧的叫了聲,“干爹干娘!”那聲音里包涵的驚喜連袁晗自己都感到意外,跟老何頭們是發自內心的親近啊。
“起來了,看著起色不錯啊,昨天還聽說你生病了呢?”何嬸兒拉著袁晗的手,上下打量了半天,這才說道。
李嬸兒一聽這話,立馬心虛到不行,就看著袁晗怎么說了,要是說出來,只怕是自己要得個比袁家的還厲害的名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