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兒忍不住在心里贊嘆,果然不一樣啊。
駱鈞和李恪昭極度緊張,這要是一報官,不會什么都查的出來了嗎?
駱鈞給李恪昭使眼色,讓他說些什么?
李恪昭只能干瞪眼,憋了半天,“算了吧,就當破財消災吧。”
“什么破財消災啊,這些錢可是你們兩個去洪都的盤纏啊,我寧愿受點災,也要找回那些銀子來。”駱嬸兒是個下了主意就不改變的人,沒有什么比得過兒子的前程的。
駱鈞無奈的搖搖頭,勸道:“娘,你連銀子什么時候丟的都不知道,怎么報官啊!”
“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丟的,我當然知道了,半個月之前我還看過呢,哼,要是這賊被我抓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駱嬸兒氣的咬牙切齒,一邊恨偷銀子的賊,一邊又奇怪駱鈞的行為。
丟銀子可是大事兒啊,卻不見他著急緊張,不對勁兒啊,對于考試,他可是比誰都看得重啊,怎么這會兒卻又這么淡定呢!
“鈞兒啊,你是不是激動的過于了?”駱嬸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生怕駱鈞哪里不對。
駱鈞差點兒被口水嗆到,用手捂了捂嘴,“娘,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娘就是怕你著急的過火了,你冷靜的有些可怕啊!”駱嬸兒擔憂的看著駱鈞。
駱鈞心里更加不安了,“娘,我沒事,真的,好了。我們別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了,銀子丟了也找不回來了,說不定偷影子的人早跑了。”
“喲,這么一說,咱們村還真的少了一個人,就是村西頭的富貴,前兩天跑了。走的挺匆忙的。連房子都賤價賣給隔壁那個騷(貨)了。”李嬸兒這就像發現了什么重大線索一樣,提到富貴的領居還是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駱嬸兒一聽,更坐實了這個想法。“哎呀,可了不得了,找你這么說,還真是有可能啊。天殺的,偷銀子偷到老娘的頭上來了。”李嬸兒很少罵人的。這次真的是被氣壞了。
“富貴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以前跟著袁家的泉水鬼魂,整天傷天害理的,以他的為人。做這種事兒也不足為奇。”李嬸兒也恨的牙癢癢啊,哼,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他爹娘的墳頭還在呢。不怕他不回來了。
駱嬸兒氣了一會兒,心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既然大家都懷疑是富貴干的,那就更應該報官,首先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對他比較了解,再說了,有了目標,找起來就更加方便了,說不定銀子還在村里呢,一個人在外,總不會揣上一百多兩銀子上路吧,也太不安全了。
“老駱啊,等我歇歇氣兒,咱們上鎮上報官去吧,既然偷東西的事富貴,那就方便多了,說不定還能追回來呢
皇后無德。”駱嬸兒說著就站了起來,她要到廚房里去準備一些干糧。
李嬸兒趕忙表示她也要去,說著也要去準備干糧。
在一邊束手無策的駱鈞和李恪昭面面相覷,本來說到富貴的時候他們也沒想到澄清,以為這樣他們就會放棄了,誰知道還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決心,報官,太糟了。
照這樣下去,不僅還查出投影的是家賊,還會抖出丫頭的事,這樣豈不是老了一處更大的笑話。
李恪昭趕忙急中生智,“嬸兒,娘,你們別亂給人家富貴扣帽子,當心人家反告你們誣告。”
“什么誣告啊,明明就是他偷我們的東西好嗎?”李嬸兒嗓子尖又利。
“富貴走我也聽說了,但是我保證人家沒來過咱們家偷東西。”李恪昭信誓旦旦。
駱嬸兒倒是好奇了,“你怎么這么肯定?富貴那樣的人品你也敢這么肯定。”
“是,不是富貴。”李恪昭點點頭。
“那你倒是說個所以然啊。”駱嬸兒還想聽聽他們能說些什么。
李恪昭支吾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只得把難題丟到駱鈞身上,“讓駱鈞給你們說吧。”
駱鈞局促的動了兩步,搜腸刮肚的說起來,“為什么說不是富貴呢?首先呢,據我們所知,富貴的爹娘過世之前給富貴留下了一筆財富,雖說不是太多,但不至于讓他去做偷雞摸狗的事。”
駱嬸兒聽了,哼了一聲:“有些勉強啊,誰會嫌棄銀子多啊,我就不會。”
顯然,駱鈞這個說辭說服不了駱嬸兒,駱鈞只得指著李恪昭,“恪昭,我喝口水,你接著說。”
李恪昭沒辦法,只得找起理由來,“駱鈞說的只是其中的一種情況,還有呢,富貴一般都在村西頭活動,也沒來過咱們這一塊啊是不是,你們誰在咱家門口見過富貴了?人家來都沒來,怎么偷東西。”
“兒子,你是在哄小孩呢!”李嬸兒真是要笑了,偷東西的人怎么會讓人撞見呢,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嗎?
“再說了,偷東西不是說偷就偷,總得看地形時間情況吧,咱們家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在家,駱鈞家也一樣,富貴能有多高超的技術啊,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么多銀子偷走?”李恪昭簡直要崩潰了,瞎編亂造,連自己都有些說服不了。
駱嬸兒這下倒是無言以對的,恪昭有一句說到點子上了,他總不能在刃的眼皮子底下把銀子偷走吧。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那到底是誰呢?能夠這么悄無聲息的把那么多銀子拿走,還找不出一點端倪。
“恪昭,恪昭,我口渴,能不能幫我燒一壺水。”這是袁晗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
李恪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應了一聲,“哎,來了,來了。”
李恪昭跑了兩步,轉頭一看駱鈞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駱鈞,幫我一下,我一個人恐怕不行。”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想跟著去,又找不到個合適的理由。
“好
一刀娘子。”駱鈞等不得李恪昭把話說完,跟著就出去了。
李嬸兒兩個在后邊喊,“不管銀子的事了?”
“等會兒再說。”
“哎,這兩個孩子,怎么對袁晗比對銀子還關心啊!”駱嬸兒嘆了口氣。
李嬸兒扯起嘴角冷冷一笑,“關心嘛,肯定關心了,死里偷生嘛,你又不是不了解這兩個孩子,心地好,對陌生人都那么熱心,更何況是袁晗啊。”
“是啊,袁晗也不容易啊,花了多大力氣才能從賈家的手里掙脫啊,說來也怪,怎么賈家的人突然就把袁晗給放回來了。”駱嬸兒說著說著就起了一些疑惑,這么大方還真是不像賈家的為人啊。
雖說沒有跟賈家的人接觸過,不過光憑跟兩個丫頭的接觸就能對那個大家有所了解了。
“別說,我還真是想不通,賈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角兒,這么容易就把袁晗給放了?而且還是恪昭和駱鈞帶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們說了多少好話啊!”李嬸兒估計在賈家人的手里恐怕沒那么爽利吧。
駱嬸兒一下子警覺起來,啊呀一聲,又跑到外邊看了看,這才神色慌張的說:“會不會,咱們的兒子就是偷銀子的人啊!”
“怎么!”在一旁的兩個男人也都勾起了胃口。
“你們看啊,首先呢,賈家忽然把人放了,這就讓我們想不通,他們是那種肯吃虧的人嗎?要是有人給了他們一筆客觀的錢,那就說的通了。”駱嬸兒以一個他們分析起來。
幾個人聽了,都點頭表示贊同,完全說的過去啊!
駱嬸兒得到他們的認同,又繼續說下去,“其次啊,當我們發現銀子不見了的時候,他們的反應是什么樣的?”
“好像不驚訝,也不緊張,就像早已知道了一樣。”李嬸兒想了想李恪昭的反應。
駱嬸兒一拍手,“很對,駱鈞也是這個樣子,一點都不驚訝,按理說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以后一定飛漲的著急焦慮,因為他們上路的時間快到了,就要去赴試了,可是他們一點不安都沒有,這就說明他們提前就知道銀子的去向了。”
“再者,當你們說要報官的時候,他們不讓,我們推測是富貴的時候他們又想盡辦法替富貴開脫,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他們知道真相,因為他們知道不是富貴,所以才替富貴辯解。”李嬸兒這下思路也通暢了。
兩個老頭子聽了,“那這么說來,兩個孩子的品質還不錯,并沒有一味的讓別人背負這個罪名。”
“哼,他們倒是想讓富貴給背了,可是我們要報官啊!”駱嬸兒心里得出這樣的結論,實在不好受,說做的對吧,有真的不合自己的心意,說做的錯吧,還真是錯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真的讓富貴給偷了,最起碼,這樣還能生氣。
李嬸兒氣得手又抖了起來,“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啊?是去把他們罵一頓罵?”
“罵他們頂什么用啊,再說了,你舍得嗎?哎,我也生氣啊,你說說,我最生氣的還不是他們救袁晗,而是生氣他們竟然不珍惜自己的前途和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期望。”駱嬸兒的心里還是一陣陣的抽痛,生命再重要,那是別人的啊,前途可是自己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