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手裡的骨頭丟了個拋物線,強壯的野狗紛紛搶食,袁晗趁此機會衝上去,連看都沒看清楚,隨便拎了一隻狗仔溜之大吉。
袁晗沒命的跑,後邊竟然有一條狗沒命的追,糟了,這大概是後邊那條母狗的仔仔吧。
“對不起啊,害得你們母子分離。”直到快跑到村口,那條母狗才放棄追逐,在原地嗚咽了兩聲,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袁晗氣喘吁吁的坐下,看著手裡抓的小狗崽,這叫一個肥啊,溜圓的肚子,肥頭大耳,胖嘟嘟的四爪,油黑髮亮的皮毛,更絕的是,它的瞳孔竟然有一圈綠色,“好結實的狗啊。”
本來袁晗把狗放下,拿了個小樹枝逗它玩,誰知道是個有脾氣的,一下子炸毛了,喉嚨裡惡狠狠地呼呼叫喚著,張開那張小嘴,用獠牙死死地咬住樹枝不鬆口。
“真是一條有個性的狗啊,我喜歡,”袁晗更高興了,狗啊就是要養這種惡犬,對主人死忠,能夠看家護院,“不過,從此以後咱們就要相依爲命了,放心,一定不虧待你。”
袁晗說的有些心虛啊,這狗狗長的倒是結實,可是這麼小小的一團,也不知道斷奶了沒。
終於,這隻狗狗給袁晗帶回家了,也不知道是小狗興奮還是環境陌生,它不停的汪汪汪,袁晗樂了,這狗還挺上道的,才進門就說旺旺旺,於是蹲在地上,”旺財!”
對,袁晗的愛犬正式取名爲旺財。
袁晗洗了手,進廚房去燒火了,怎麼說也不能讓狗狗餓著。營養不良的狗是不能看家的,當然,她自己也餓了。
“真逗。”袁晗一邊幹活一邊看著旺財,大概是這裡就袁晗,不一會兒,旺財就和袁晗親近起來,袁晗逗她。它竟然咬扯袁晗的繡鞋。不過沒有之前的戾氣了。
目前爲止只能煮粥,袁晗洗了一隻碗,爲了讓旺財吃的更有營養。袁晗翻箱倒櫃竟然找到一罐豬油,她也沒含糊,舀了兩勺拌到粥裡,還放了一點鹽巴。
主僕兩終於開始用餐了。一個桌子下邊一個桌子上邊,才吃了沒幾口。有人敲門來了。
這狗跑的比袁晗還快,袁晗開了門,是李恪昭和駱鈞,趕忙讓進來。
李恪昭和駱鈞渾然不知這個院子裡已經有了新成員。正當他們往屋裡走時,王才隨便帶著一個人的袍擺死死咬住。
當真把兩人下了一跳,沒被咬到的李恪昭趕忙逃逸。旺財丟下駱鈞追趕李恪昭。
“袁晗著實什麼情況啊?救命!”李恪昭的哀嚎聲傳來。
袁晗看了眼還驚魂未定的駱鈞,朝旺財喊了一聲。“旺財,回來。”
有一句話,狗通人性,袁晗著麼叫了一聲,旺財果然聽話地匍匐在袁晗的腳步了,“這是我的護衛,旺財。”
三個人進了屋,袁晗讓旺財去吃飯。
“你好好的弄個狗是什麼意思啊?”李恪昭對旺財無比抗拒,還這麼小就兇的要命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
袁晗聳肩道:“還用問,看家護院嘛,我一個人有點怕
蠶食。”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娘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家裡進賊了。”李恪昭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就說不能幹那種事兒。
袁晗哦了一聲,“你怎麼說的?”
李恪昭白了袁晗一眼,“我還能怎麼說,我說是我肚子餓,吃的。”
“下次再不可做那樣的事了,知道嗎?”駱鈞看不下去開口了,缺什麼就跟自己說,自己一定竭盡所能辦到。
袁晗這才溫順地點點頭,“知道啦,下不爲例嘛,”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好像都沒有看書了,“你們別以爲還有兩年的時間就可以偷懶啊,書本還是要看的,兩年之後一定有你們能去考的。”
“這陣子事兒多,又擔心你,怎麼看的進去啊,等你哪天安頓好了,我再看。”駱鈞何嘗不知道許久沒有溫書了,可是擔心袁晗,一顆心也用不到書本上面啊。
袁晗指了指四周,“我這還不算安頓好啊,別操心了啊。”他的前途是不能耽誤的,他好了,自己也好。
“我是不想看了,”李恪昭嘆了口氣,“自從何叔說了那些話,我就對書不感興趣了,只不過不敢說出來,以後還得做樣子。”
“恪昭,乾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袁晗以爲是老何頭的話打消了他的積極性,“酒話你還當真。”
李恪昭搖搖頭,解釋道:’我不是生氣或泄氣,我是發現我真的不喜歡看書,以前因爲有駱鈞,家裡人有對我殷切期望,所以我也以考狀元爲我的人生目標,可是你看我,根本不像嘛。”
“哎,那以後跟我混吧,說不定能混個總經理。”袁晗也不強迫李恪昭,此路不通,總會有另一條路等著他。
三個人閒聊了一會兒,老何頭兩口子來了,還大包袱小包袱的,袁晗怪不好意思的,人了爹孃一來,一直都沒有什麼東西孝敬他們呢,反而是他們,”乾爹乾孃,你們這是幹什麼?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你缺的東西多,你置辦起來也麻煩,就給你張羅了。”何嬸兒一邊說一邊把包袱裡的東西歸置起來。
袁晗撒嬌的抱住何嬸兒道:“乾孃,我真是好福氣啊,你們這麼疼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你們。”
“好好,這就對了,一邊坐著啊。”何嬸兒拍拍袁晗的背,又忙碌起來。
李恪昭一臉不解的看著旺財,指著它說:“這狗,真是狗眼看人低啊,兩手空空而來的它還要‘招呼’你,手裡有東西的你看它多溫馴啊。”
駱鈞看了也抿脣笑了,“可不是嘛,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啊。”
“這也不奇怪啊,我的狗肯定隨我了。”袁晗愛憐的抱起旺財,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何嬸兒收拾了東西就去廚房了,說是袁晗身子不好,不能吃的太隨便。
袁晗聽了有些內疚的一笑,扭頭燒了熱水,給旺財洗澡去了。
“袁晗,這狗還用洗澡嗎?”別說,袁晗的這一舉動大家都很好奇,特新鮮。
袁晗試了試水溫,“這有什麼稀奇的,狗當然的洗澡了,你看它身上多髒啊,說不定還有跳蚤呢,我以後啊,還得給它做一身衣服呢
蜜糖。”人家的狗狗有狗糧,狗窩,還打疫苗,她的狗狗只能洗洗澡。
“喲,袁晗啊,你這院子還真是熱鬧啊。”說話的就是昨天碰到的針花,大概是應大衆的要求,特此來八卦一番的吧。
袁晗眼皮都沒擡一下,“是啊,怎麼了?”
“沒怎麼?真是不像是被休了的人啊,你看著春風得意的。”針花嘴裡酸溜溜的,大概是見不得人該傷心的時候不傷心,該難過的時候不難過吧。
袁晗只是要她幫忙散播一下消息,可沒打算讓她刨根問底,“沒事兒你就去忙吧。”
“喲,盛氣凌人的,門風問題啊,以後啊,恐怕這蜂蝶啊是止不住的要往進來飛了。”針花見袁晗不識擡舉,一翻臉就說了一大通酸話。
袁晗心裡有氣,本來想破口大罵去你丫的,可是形象要緊啊,也就不疼不癢道:“是啊,蜂蝶進來都不算什麼?就連野雞也趴在牆頭想進來,我還不讓呢!”
袁晗竟敢罵自己是野雞,自己是畜生嗎?好你個袁晗啊,得罪了村裡有名的萬事通,有你好受的,“不知羞恥。”
大概是旺財也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氛了吧,從盆裡爬出去,對著牆頭就是一陣狂吠。
針花被旺財的聲音嚇到,灰溜溜的逃跑了。
駱鈞臉上滿是歉意,這麼直咧咧的來,大概又要爲袁晗帶來不必要的名聲損壞了吧,“我看以後我們還是少來了,免得......”
袁晗一瞪眼,“別,光明正大,她愛說就說去,流言止於智者。”沒必要吧,一個八婆,愛說說去。
“可是她那麼說你。”駱鈞心疼啊,袁晗在他心裡多麼純潔無暇啊,到了針花嘴裡就變得那樣不堪了。
袁晗笑道:“她能把稻草說成金條嗎?”
“不能。”駱鈞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說多了還閃著舌頭呢,不管她,”袁晗豁達一笑,見駱鈞還是不開心,玩笑道:“要不,她再說,我找兄弟砍她。”
這個笑話冷場了,因爲在他們眼裡,袁晗沒有兄弟,不過他們也沒說別的,她孤零零被人欺負,沒有親人保護,心裡已經夠難受了,再不要給她添堵了。
袁晗倒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拿了一塊乾布,給旺財擦了擦身上,“等旺財長大了,誰說我我讓咬誰!”
“吃飯了別閒話了,收拾一下桌子。”老何頭在廚房裡轉了半天,終於出來傳話了。
天大地大不及吃飯大,一聽吃飯,袁晗立馬高興起來,擠進廚房幫忙去了,”乾孃,我發現你做飯的手藝真好,聞著就香。”
“你乾孃做了一輩子的飯了,還用你說嘛!”何嬸兒一邊盛飯一邊跟袁晗說,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什麼似的,“袁晗啊,外邊那女的說的我都聽見了,當心她壞你名聲啊!”
“嗯。”袁晗點著頭,其實根本不足爲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