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明顯感覺到駱鈞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變了,里面夾雜著擔(dān)心和恐懼,哎,自己這副要吃人的模樣把真正的小綿羊給嚇壞了,“怎么會呢?我不會是大灰狼,最多是披著狼皮的羊而已嘛。”
大家聽了這才放心,可千萬不能為了這么點兒事變得沒有人性啊。
“披著狼皮的羊,那還不是狼嗎?”李恪昭覺得自己是對的。
袁晗翻眼瞅著李恪昭,“是,我表面是狼,可是我的內(nèi)在是羊啊,你們也不希望我被狼吃掉吧。”真是的,怎么說著說著說成喜洋洋與灰太狼的故事了。
李嬸兒不疼不癢地一笑,“這跟我們好像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
“是,個你們沒關(guān)系,”袁晗了然地點點頭,“要是我生意做不下去了,欠你們的債你們也就別指望了啊。”
李嬸兒聽了臉上一緊,蹭上前陪笑道:“我說笑呢,關(guān)系可大了,還是希望你的鋪子能好起來。”
袁晗只笑不語地?fù)u搖頭,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李嬸兒以為袁晗生氣了,心里擔(dān)心那幾十兩銀子的著落,便厚著臉皮說:“袁晗啊,跟你說小你別多心啊,我們還是關(guān)心你的,知道你身子未痊愈,這不,我們還專門抓了一只肥肥的雞來,給你補(bǔ)身子呢。”
“是嗎?”袁晗聽了,這才有了些心情,站起啦往里邊去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只雞躺在那里,不過,肯定是李恪昭的主意,她李嬸兒才舍不得呢。
“多謝了。”還好。這一只雞也算是賺回來了。
說道送的禮物,駱鈞才想起店鋪招牌的事兒,“袁晗,我不是說問捏鋪子弄個什么招牌嗎?你想好了嗎?”
“招牌。”袁晗倒是給忘了,這一大波一大浪的,把袁晗整的暈乎乎的。
何嬸兒自告奮勇道:“袁晗說了,取個什么土豆蜜的招牌。”
眾人一聽。都在心里腹誹這是什么招牌啊。俗不可耐的,“不好吧,難聽。”
袁晗沒想到他們這么排斥這個名字。臉上一紅,嚷道:“你們干什么?那名字是我忙中生亂胡說的,怎么能取那么土的名字呢?真是的,大家都好好想想。”
一陣沉思中。不斷有人想出招牌名來。
“要不就叫老字號土豆鋪吧。”這是駱老頭的名兒,實在。賣的什么一目了然啊。
袁晗點點頭,“嗯,不錯,不過。好像還不夠生動地體現(xiàn)我們鋪子賣的東西,再想想。”其實難聽死了,袁晗只是數(shù)額委婉一些罷了。
老李頭眼前一亮。興奮道:“要不,就叫做袁氏烤土豆吧。這個夠能說明咱們鋪子的東西了吧,連怎么做的都說出來了。”
“嗯還不錯,就是,能不能再吸引人一些呢,再完善一點點。”袁晗白眼都翻不過去了,這是什么跟什么?怎么真的起個什么名字都離不開什么氏什么老字號,祖?zhèn)髦惖模珢核琢恕?
這不行,那不行,幾個沒文化的老頭老太太不再發(fā)言了,說白了就是看不上嘛,還湊什么熱鬧啊
一嫡當(dāng)關(guān)。
駱鈞和李恪昭也抱著膀子鼓著腮幫子苦思冥想,什么白玉堂啊,什么蜜意軒啦都起遍了。
李恪昭暴躁地?fù)现弊樱睦镉行┐昊穑霸希氵@也不行你也不行,到底想叫啥啊?給句明話啊,別讓我們瞎折騰。”
袁晗縮了縮脖子笑道:“別搓火,稍安勿躁,馬上我就想到了。”名字不能起得太片面了,要知道,這個鋪子以后是要發(fā)揚光大,開發(fā)更多美味食品的,不能老是換招牌吧,一定要起一個一本萬利的名字,什么時候都可以用。
“要不就叫佳味軒吧,美味,這正是我開鋪子的宗旨。”袁晗總算想到一個滿意的招牌了。
“佳味軒。”駱鈞反復(fù)念了幾遍,還行吧,反正不管什么招牌,做大做好了,也就順口了。
李恪昭點點頭,的確比白玉堂好聽些,“你確定想好了?”
袁晗點頭稱是,”就這個吧,不管它是個多爛的招牌,我也要把它做大咯。”
駱鈞見袁晗確定了,便著急地提筆道:“那我就題字了。”
袁晗趕忙一把拉住駱鈞,“誒~你別著急,我還沒說完呢。”
“還有什么啊?”招牌名都想出來了,還有什么事兒,難道她想請鎮(zhèn)上有名望的人題字。
袁晗嘟囔著,還有小店的介紹沒說呢,這個很重要的。
“嗯?”大家真是覺得興奇啊,這袁晗鬼點子可真多。
“那你倒是快說啊。”李嬸兒最是個等不急的,聽她這么一說就忍不住催促起來。
袁晗也不搭理,一個人坐在一邊,低頭苦思,順便還交代道:“給我拿張紙來。”
不一會兒文房四寶就呈上來了,袁晗在里屋拿出自己制作的筆來,沾了墨,在紙上想想寫寫起來:
佳味軒......這里停了一下思考,然后繼續(xù)寫道,開張于洪德十四年于靈水鎮(zhèn)西大街中路,本店秉承服務(wù)百姓的宗旨,物美價廉,美味可口,歡迎光臨請君品嘗。
另外本店還時刻研發(fā)新口味美食,歡迎大家品評。
“呼,好啦,看看怎么樣。”袁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把大作呈給駱鈞和李恪昭,讓他們看看。
駱鈞順著袁晗寫的東西念了起來,年本旨......根本一竅不通啊,什么亂七八糟的,還那么有成就感。
“嗯,你念反了,你看,從這邊開始,念,你試試。”袁晗滿頭大汗,寫了半天忘記人家是從右到左從上到下了,汗顏。
駱鈞又按照袁晗所說的念了一遍,果然通順了,“佳味軒,開張于洪德......。”
“還不錯啊,不過你寫的這么詳細(xì)干什么?別的鋪子可都不會這樣,人家的東西都是保密的呢。”李恪昭想不明白,誰會把自己的老底交代的這么清楚啊,這不明顯的有人偷師學(xué)藝的話,就是搶飯碗的嘛
身愛,深愛。
袁晗拍著胸脯說:“你放心,我的手藝經(jīng)得起考驗,不怕他們偷師學(xué)藝的啊,放心吧。”
袁晗想笑,偷師學(xué)藝,幾個字就能偷師那還了得啊,哼,再說了這個鎮(zhèn)上有多少人識字啊,當(dāng)然,這些字也是個鎮(zhèn)上那些識字的人看的,雖說鎮(zhèn)子小,可是到底也有一兩個有錢的主嘛,這么別樹一幟的鋪子,早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
駱鈞對袁晗的這些是無條件的應(yīng)承,只要她說的出,“我還是再抄一遍吧,免得拿出去人家也不認(rèn)識。”
“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啊。”什么,人家好歹也是個高材生,怎么說的就像是個文盲一樣。
駱鈞抄好了,讓袁晗過目,果然是不一樣,這筆鋒多流利啊,的確比自己好太多了。
既然決定了,袁晗跟駱鈞李恪昭就揣著東西和銀子去鎮(zhèn)上找專門刻牌匾的鋪子去了。
袁晗想到了招牌名,一路上可高興了,看著這家點也不好那家店也夠土,“你們看,這家連招牌都沒有,還有那家,你們看看,哎喲,招牌可是店鋪的臉面啊,寒磣成這樣,隨便找了一塊木板,找人在上面畫了兩筆就敢當(dāng)招牌了,喲呵呵。”
“袁晗,你能不能正常一些,我怎么感覺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們啊。”李恪昭羞的面紅耳赤,默默地加快腳步跟她拉開了一些距離,簡直不像個女孩子,多丟人啊。
被嫌棄的感覺真的不好,駱鈞雖然沒有說她,但是她也感到不好意思,連李恪昭都覺得丟臉,駱鈞竟然沒有逃離,真是感動啊。
還是別這么瘋癲了,正常一些淑女一些,舉手投足都要優(yōu)雅,袁晗不是普通人,這些難不倒她,瞬間果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樣才像樣子嘛。”李恪昭回頭看了一眼,終于也肯放慢腳步了。
袁晗抿唇笑,邁著細(xì)碎的蓮步,略帶嬌羞地半低著頭,說不出的感覺,駱鈞看袁晗這么安靜,還真是有那種韻味,只是強(qiáng)迫她只會使她更累,便道:“你不用這么拘著自己,只是在街上不要那么放聲大笑就行了,還是做回你平常的自己吧。”
“呼。”袁晗松了一口氣,又活泛起來。
走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定做牌匾的鋪子,三個人進(jìn)去了。
“請問三位客官要定做什么?”掌柜的正對著賬本,見有客人進(jìn)來了,便殷勤地招呼起來。
袁晗一邊四下張望一邊說:“我們想定做一塊招牌。”
那掌柜的聽了,便細(xì)細(xì)地問了起來:“那客官是想做多大的招牌呢?字多大?”
“你先說說有多大的吧,怎么個價錢。”袁晗看著店里懸掛的金燦燦的招牌,真想跑上去用牙嗑一磕看看是不是真金的。
那掌柜的一笑,詳細(xì)地介紹起來,“我們這里的招牌大小有三種,長三寬二的,長四寬三的,長五寬三的,都是上好的木頭,價錢分別是二百錢,二百三十錢,二百六十錢,刻字的另算。”
“哇,這樣啊,那行,我現(xiàn)在就回去拿銀子和那個字樣來啊。”袁晗表示很滿意,說完帶著駱鈞和李恪昭出了鋪子。(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