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早就準備好回答他了,只等他一問:“少爺,我叫袁晗。”
“袁晗。”陸弘一點了點頭,又叫了好幾遍她的名字,“忽然抬頭看她的時候發(fā)現嘴角的糕點屑,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吃了多少了。”
“我這才吃了第一塊兒。”袁晗比了一根手指頭。
陸弘一搖了搖頭,指著那盤她動過的糕點道:“你真餓?好吃嗎?”
“真餓,好吃。”袁晗看陸弘一的意思大概是愿意讓她吃糕點了。
陸弘一聽了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這一大盤糕點全部吃完,一點也不許剩下,聽見了嗎?”
“謝少爺。”袁晗嘴角彎了彎,歡喜地端著盤子坐到一邊去了,和闊少爺打交道就是好啊,好處多。
陸弘一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那么多糕點,看她吃的完,到時候還不讓她難堪,看她哭鼻子的樣子有多難看。
“我怎么有這種幼稚的想法。”陸弘一忽然發(fā)現他的智商變低了,這么無聊的事情也做,可是想一想,這樣子本來就很無聊啊,也算得上添了一些樂趣呢。
袁晗津津有味地吃著這些糕點,說實話,她穿越來這么久了,還沒吃過這么高級的點心呢,還有,她也和別的女孩兒不一樣,別的女孩都是貓的飯量,袁晗的胃口可是很大的,這一盤糕點正合她的脾胃。
陸弘一似乎有些笑不出來了,因為袁晗已經面不紅心不跳地把一盤子糕點解決掉了,這讓陸弘一相當驚訝,似乎袁晗的胃口比他的還好。
袁晗但笑不語,要知道。女孩子出了說別人,還練就了一身吃零食的本領啊。
“吃飽了?”陸弘一陰沉著臉問。
袁晗笑了笑,“還可以吧。”
“你是豬嗎?袁晗。”陸弘一實在不想養(yǎng)一頭豬在身邊。
袁晗聽了也不生氣,只是擺著手道:“少爺,不可以隨便說別人是豬。”如今的是社會豬是情侶的愛稱了,你是豬嗎多么寵溺的一句話啊。
袁晗從今天起就很榮幸地成為了陸弘一的貼身丫環(huán),不管怎么說。好處多多。不用再跟著老媽子擠一個屋了,這是袁晗比較高興的地方。
高級的丫環(huán)待遇都不一樣,衣服的質量不用說了。好,可是袁晗不穿,因為穿了就跟別的人一樣是奴才了。
當晚,袁晗就在樓上一間高級丫環(huán)專屬房間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陸弘一似乎特別愛使喚袁晗。深更半夜的也要喝上一兩道茶。
這一路上,袁晗算是陸弘一的解悶工具。因為袁晗有很多事情讓他意想不到,很多行為也讓他不能理解。
在陸弘一看來,袁晗完全沒有做好一個下人該做的事,她總是讓人理解不透
[網王]論優(yōu)秀女友的養(yǎng)成。
陸弘一玩世不恭。但是也有很多憂心的事,一般來說,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下人都是默默地站在一邊聽候差遣,可是袁晗不是那樣。她見陸弘一嘆氣或者是皺眉的時候,總是很熱情,一點也不管主仆之別,問陸弘一怎么了有心事。
陸弘一有心事當然不會告訴袁晗了,袁晗也不生氣,反而會更好心地告訴陸弘一一些傾訴心事的辦法,比方說找個什么老鼠洞啊,蛇洞啊把心事說出去,然后再和一坨稀泥把那個洞口給糊住之類的。
向洞口傾訴心聲的辦法是多么的唯美啊,被袁晗這么一說,就變的十分的別扭了,陸弘一覺得袁晗的方法不錯,就決定偷偷地照著辦了。
果然有一天,船靠岸在附近補充物質的時候,陸弘一悄悄地出去了,袁晗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袁晗在附近打聽了一番,看看有沒有人能夠送信的,某人說驛站離這里還有半天的路程,并且某人表示愿意幫忙送信,只要給足路費。
袁晗聽了還是作罷了,讓某人送,別拿了錢把信一扔,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陸弘一去了一會兒回來了,回來的時候用袖子捂著嘴,看袁晗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少爺,你怎么了?”袁晗不知道她哪里做錯了,趕忙跑上前去關心,得罪了衣食父母下場可是很慘的。
最后袁晗還是得罪了陸弘一,從那一天開始,袁晗又受了長達四天的折磨,后來才知道,陸弘一聽信了袁晗的話,真的跑出去找了個洞訴說心事,結果不知道被什么蟲子咬了一口,上嘴唇腫了好幾天。
“少爺,忘了告訴你,你要是有心事,你也可以對著你喝茶的被子說,說完了把它往桌上一扣,就行了。”
陸弘一聽了舉起手作勢要打袁晗,“你不早說!”
袁晗十分委屈,“誰知道少爺你這么有少女情懷啊,還真的去找洞。”
這天太陽很好,紅彤彤的,照在身上很是暖和,袁晗讓以前和她同房的老媽子給她燒了些熱水,趁著天氣好,她要洗洗頭。
洗完頭袁晗就把頭發(fā)披著,說實話,袁晗長了一把好頭發(fā),烏黑油亮的,還不毛躁,洗干凈了這么一披,再要換上一身白衣,那顆真是美輪美奐了。
本來袁晗還在船頭一個人做她的仙女夢,樓上的陸弘一就叫人了,說要喝茶,袁晗三下五除二的把頭發(fā)挽成一個丸子頭,用發(fā)帶隨便一綁,便上去給陸弘一倒茶了,其實袁晗心里還是很郁悶的,相比之下,另一個丫頭就輕省多了,只管陸弘一的衣服,哎,陸弘一也真是的,誰倒茶不是喝呢,硬要分的那么清楚。
“少爺,您的茶。”袁晗端了茶給陸弘一就要下去繼續(xù)曬頭發(fā)。
陸弘一卻叫住袁晗,“你等等。”
“少爺還有什么吩咐?”袁晗耐著性子在一旁等著,要知道濕頭發(fā)這么頂在腦袋上很容易感冒的。
陸弘一卻笑了笑,很不一般地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你這么個樣子倒挺像小道姑的。”
“哦。”袁晗有些生氣,還以為干什么呢?就是一句廢話
[陸貞]太后難為。
“袁晗,下邊冷,你就別下去了,在炭盆邊上烤一烤吧。”陸弘一大發(fā)惻隱之心,讓袁晗留在樓上。
“少爺,這不合適吧,我披頭散發(fā)的,把屋子弄臟了。”袁晗十分的不適應陸弘一的好,這也太蹊蹺了吧,在袁晗的意料中是有這樣的轉變,不過太過突然了。
陸弘一難得沒有發(fā)脾氣,笑道:“沒事臟了自然有人打掃。”
袁晗也沒有十分的客氣,反正待在這屋子里比外邊舒服多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嗯,”陸弘一點了點頭,兀自看著袁晗解頭發(fā),并沒有要走開的意思,“袁晗,你家里幾口人啊?”
袁晗一邊抖著頭發(fā)一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少爺問這個干什么啊?”
陸弘一有些窘迫,摸了摸鼻子笑道:“沒什么,隨便問問。”
“我啊,從小就被扔了,養(yǎng)父母不愛我,把我給坑了,不過我有干爹干娘,還有一個弟弟。”袁晗看陸弘一很認真的樣子,也沒有準備打哈哈,實話實說。
陸弘一聽了心里竟然十分的難過,嘆了一口氣,“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袁晗笑了笑,“還行吧,吃了一點兒苦,不過都好起來了,我開了一家鋪子特別火,在靈水鎮(zhèn)。”
“你怎么會落水呢?”陸弘一很好奇,之前沒把她放在眼里,從來沒有問過。
一說起這個,袁晗笑不起來了,把過程細細地說了一遍,然后道:“你說說,倒霉不倒霉,本來要去洪都的,沒想到卻背道而馳了。”
“不覺得。”陸弘一笑的更加開懷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袁晗見陸弘一問了許多她的事,便反過來問:“少爺,你呢?說說你吧,我總覺得你看著玩世不恭,又好像心事重重啊,你有什么心結啊。”
“你看的出來?”陸弘一十分驚訝,才相處了十來天的功夫就被她看出來了,“你倒是聰明。”陸弘一本來也沒打算隱瞞不說,她要問,便說出來就是了。
陸弘一便把當年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想看看袁晗到底是什么反應?當陸弘一說完,袁晗出了一臉的同情之外再沒有別的表情。
陸弘一難免有些失望,不過也不能怪她,事隔這么多年,當時她還小,忘記了也是有的,這么痛苦可怕的回憶,忘記了也未嘗不好,哪像他,這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那些噩夢般的經歷了。
“少爺,別把過去的事情揪著不放了,聽起來你挺恨你爹的,我不知道你爹是什么樣的人,但是我知道你如果只盯著過去的話,你就沒有未來了。”袁晗內心十分唏噓,果然每個脾氣古怪的少爺背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陸弘一眼前一亮,“未來?”他還有未來嗎?當他一夕之間失去了兩個親人以后,他還有未來?
袁晗點了點頭,對陸弘一道:“對啊,你看我,連爹娘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還不是照樣過的很開心,說真話啊,我之前也聽人說過你爹,聽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那樣的人都能包容你,我覺得他是愛你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