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夫妻緣分今日到頭的話讓郁三爺徹底崩潰了,“你好狠的心啊,不管怎么說,你這一輩子也休想再另嫁他人了,哈哈,弄死我你就等著守(活)寡吧。”
郁夫人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另嫁,她對男人已經(jīng)感到害怕了,再也不想落入另一個(gè)男人的掌中,她只想帶著郎兒過平靜的日子,僅此而已。
郁夫人回到府中,里面的家眷便紛紛涌上來問事情怎么樣了?郁夫人簡單應(yīng)付了兩句,便匆匆趕到郎兒的房間里,找出郁三爺藏起來的保證書。
當(dāng)厚厚地一沓保證書呈在公堂之上的時(shí)候,郁家的人全都面如死灰,就算跪在地上的全都是堂堂七尺男兒,也都開始大哭小叫起來,求著欽差開恩,不想死。
欽差大人看著那上面前簽的保證書,真是怒火中燒啊,貪污的,受賄的,殺人放火的,完全超出了欽差大人的接受范圍,“沒想到爾等如此沒有人性,干了這么多喪盡天良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若是不能重判你們,怎能服眾?”
“開恩啊,大人,大人開恩啊!”郁老爺聽到欽差大人的話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幾個(gè)年輕的不斷地磕頭求饒,可是管用嗎?
欽差大人放下手中的保證書,指著郁三爺?shù)热说溃骸岸嘈胁涣x必自斃,你們當(dāng)初可曾想到會有今日,你們對這些百姓下手的時(shí)候可曾想過手下留情,哼,本官就判查抄你們郁家,郁至清和郁奉亭(郁三爺)斬首,余者及其家眷發(fā)配至屠臺。”
“大人冤枉啊。大人。”郁三爺?shù)热诉@下才知道事情沒有了轉(zhuǎn)寰的余地,哭天嚎地的求情。
“拉下去。”欽差大人怎么會聽他們胡咧咧,然后對郁夫人道:“本官念你有功,且是個(gè)足不出戶的婦道人家,就免了你的罪過,你等會兒可以去接你的兒子出來,只不過府里的東西。除過你們的穿戴之外。其余錢財(cái)一樣都不許帶走。”
郁夫人這會兒了又怎么會計(jì)較那些身外之物呢,撿回兩條命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謝大人。”
袁晗見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樣。這會兒也已經(jīng)審?fù)炅耍闱那睦死虾晤^夫婦的衣袖,準(zhǔn)備偷偷地開溜。
“慢著,袁晗你可知罪啊?”欽差大人眼尖地看到想要逃跑的袁晗
[韓娛]世界中心。把她叫住。
袁晗一閉眼睛,心里開始抽搐了。“大人,民女不知情況,的確造次了,可是這也不算有罪啊。還請大人開恩啊!”
“哼,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本官是狗屁欽差,有說本官玷污了明鏡高懸。你這可是辱罵官員啊!”欽差大人見這個(gè)袁晗伶牙俐齒,就想給她一點(diǎn)教訓(xùn)。
袁晗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臉上盡是涎笑,“有嗎?干爹干娘你們聽見我罵大人了嗎?”
“沒有,我們沒聽見。”老何頭夫婦生怕大人治袁晗的罪,趕忙給袁晗開罪。
欽差大人還不會小氣到要跟袁晗計(jì)較,見她臉上有后悔害怕的神色,便也就罷了,“看你還知道維護(hù)正義,敢于站出來指證本官,這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定不饒你。”
“多謝大人。”袁晗見欽差不怪罪了,這才放心,高興地笑了起來,“大人啊,我不是拍你的馬屁,你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夠讓他們認(rèn)罪,我都沒幫上什么忙!”
欽差大人跟袁晗雖然談不上多么熟悉,可是這么久的相處下來也算是熟人了,本來想閑聊幾句,可是一看還在公堂之上,便正了正臉色,也不理袁晗的話,道:“退堂。”
老百姓在一片叫好聲中退了出去,袁晗讓老何頭夫婦和袁燦先回去,她溜到后邊去找欽差和曹老去了。
“曹老,當(dāng)時(shí)那么熱鬧的場面你怎么都不去湊熱鬧啊。”袁晗一見曹老便問他。
曹老好像心情也很不錯(cuò),哈哈仰天大笑一陣,道:“人家審案,我一個(gè)糟老頭子湊什么熱鬧啊,萬一老頭子也像你一樣沖動,那可怎么是好啊?”
“還說呢,別提這一茬了行嗎?”袁晗臉上羞的緋紅,這一點(diǎn)錯(cuò)處怎么老抓住不放啊,“再說了,這件事情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么現(xiàn)在弄的沒有我的事兒了一樣啊?”
“你還好意思說,沒幫上什么忙就算了,還把人家一頓臭罵,也只有你敢了,我這徒孫定力好,換了別人,早讓你挨板子了。”曹老很是高興,一方面因?yàn)橛羞@么優(yōu)秀的徒孫而高興,一方面覺得袁晗站于站出來指責(zé)權(quán)貴而高興。
袁晗見欽差大人換了一身常服來,趕忙扯開笑容道:“大爺說得對,欽差大人可厲害了,我從沒見過這么有本事的人。”
“師祖,您說要去看郁至清,現(xiàn)在去吧?”欽差大人已經(jīng)沒有了公堂之上的盛氣凌人,現(xiàn)在倒是溫和了許多,很像一個(gè)乖巧孝順的徒孫。
曹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吧,我們?nèi)ァ!?
“我也去。”袁晗怎么能錯(cuò)過這么好的事,趕緊跟在屁股后面。
本來曹老不想讓袁晗去的,一個(gè)女孩子家沒事進(jìn)那牢房干什么,可是又知道她不同于別的女孩,便也就沒有阻止。
關(guān)在牢房里的郁老爺還沒有醒過來,其他幾個(gè)人都死氣沉沉地窩在一邊,沒有人理會昏死過去的郁老爺。
曹老見了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哎,你們這些人啊,對自己的親人都尚且這么冷漠,更何況是對旁人啊,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就由著他這么歪著嗎?”
“哼,管與不管有什么差別,反正到頭來還是免不了一死,還不如現(xiàn)在死了好,省得挨那一刀
韓娛之師傅你別跑。”郁三爺此刻倒是很平靜,自身都難保了,還管什么親人不親人的。
欽差大人皺著眉頭道:“本官給過你們機(jī)會的,可是你們卻不明白,一點(diǎn)悔悟之心都沒有,若是你們不那么強(qiáng)詞奪理,不那么心存僥幸,老實(shí)的認(rèn)了罪,我想你們中有的人也不必?cái)厥祝銈円膊槐亓鞣拧!?
郁三爺聽了潸然淚下,要是早一點(diǎn)知道,他一定會坦白的,可是世界上沒有人后悔的余地,為時(shí)已晚。
“郁三爺,你看你囂張了一輩子,最后得到了什么啊,你說啊,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shí)候,那么溫文爾雅得,我還以為你是個(gè)好人呢,要是你真的是那樣得人該多好啊,你會有個(gè)溫馨的家,郁夫人也不會對你失望,你什么都有,說白了你們的下場只能用一個(gè)字一句話來形容。”袁晗聽到曹老和欽差說最后的感言,心里也很觸動。
郁三爺很想知道是哪個(gè)字哪句話?這也不是說他醒悟了,他就是想聽聽精辟不精辟,“你說!”
“一個(gè)字就是貪,你自己也知道,還有一句話就是太把自己當(dāng)人看了,又太不把別人當(dāng)人看了,郁三爺啊,人字一撇一捺很簡單,寫的好的有很多,而真正做好這個(gè)人的卻寥寥無幾啊。”袁晗不介意挪用別人說過的話,反正在這里沒人知道,只要她金口一出,那就是至理名言。
曹老咳了咳,對郁三爺?shù)溃骸鞍涯愕行寻桑啦涣耍⒍ㄒつ且坏丁!?
本來躺在地上了無生息的郁老爺,在曹老說完話之后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你來了,來看我的笑話吧,我今天才算明白,你擺了我一道兒啊。”
“你言重了,這并不算擺你一道,只能說是讓你伏誅。”曹老看著郁老爺如此凄慘心里還是有些不忍的,畢竟那么大的年紀(jì)了,說起來也算得上晚景凄涼了。
郁老爺看出了曹老眼中的憐憫之色,憤怒道:“把你的憐憫留給別人吧,大人,罪臣有一個(gè)重大秘密要告。”
“你說。”欽差見郁老爺神色庒凝,像是起了破釜沉舟的心。
“他,姓曹的假傳圣旨,他騙我們說有皇上的圣旨,許多人都知道的,我的家眷和部分家丁。”郁老爺反正將死,不拉上一個(gè)墊背的真的對不起自己,他早該想到,袁晗有什么能耐請到欽差大人呢,也只有他有這個(gè)面子了。
曹老沒想到郁老爺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倒是沉默了,事實(shí)上他也是假傳圣旨,哎,既然郁老爺不講信用抖出來了,他也只能承認(rèn),便跪下,“大人,草民的確假傳了圣旨,不過這一切都是草民一人的事,還請大人不要牽連草民的家眷。”
欽差大人見曹老跪下認(rèn)罪,心里一驚,要不是礙著人多,他都要跪下去了,趕忙扶起曹老,道:“師祖,這些將死的罪人說的話豈能可信啊,假傳圣旨可是大罪,師祖為官幾十年,又怎會不知呢?郁至清,本官知道你心有不甘想要拉人下水,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劣跡斑斑,有誰會相信你的話呢。”
郁老爺沒想到這么鐵面的欽差也會徇私舞弊,“大人,罪臣所說句句屬實(shí),大人為何不信啊?”
“閉嘴吧,死到臨頭了嘴巴還這么欠,積點(diǎn)兒德吧,小心死了下十八層地獄。”袁晗見郁老爺死性不改很是可惡,便說了一些鬼話嚇唬他,很有效郁老爺乖乖閉嘴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