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你把我放開,今兒我不要了她的命,我就不是白錦蘇!”白錦蘇惡狠狠地望著元楚,拼命地掙扎。
可她越掙扎元楚抱她越緊,兩個人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
“好了!”元楚聲音低沉沙啞溫柔的磕了磕白錦蘇的腦袋,那若鳳凰一般的眼眸含笑,修長的大手揉著她的頭髮,呢喃:“我知道了,你心悅我,永生永世都離不開我,會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你——”白錦蘇仰頭,看他眼中溢滿溫情,將要說出來的反對的話,又咽了下去,任憑元楚這般抱著她。
嘻嘻嘻!徹徹樂呵呵的笑著,他的孃親和爹爹很恩愛呢!
夜裡,看著沉沉睡去的元楚,白錦蘇筋疲力盡也在想,這下子元楚應該會讓她見金榮了吧,她要知道到底賺了多少錢!
文宣府
從看門人到貼身伺候文景的奴僕,統統杖責,文宣還覺不解氣,直接對著文景一陣怒罵,將幾十年的斯文蕩盡。
“我讓你不要輕易去宸王府,你偏偏不聽,現在事情鬧大了,你壞了名聲,看誰還敢要你!白錦蘇那個賤婦居然如此羞辱你!”
“爺爺,您勞心勞力,輔佐宸王,這大楚國誰人不知道你的功績,亮他元楚也不敢得罪你,孫女即便不能爲後,怎麼說都是貴妃,到時候孫女再找機會廢掉白錦蘇,你莫要生氣,現在與宸王鬧翻,與您不利!”
文景眸光清冷,淡淡說道,她的野心並沒有因爲白錦蘇與元楚的恩愛而減小,反而發誓一定要得到元楚,只有元楚纔是真男人,只要她夠努力,她也能得到像白錦蘇一般的愛。
“你放心,爺爺不會讓你失望的!”文宣拍了拍孫女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宸王的秘密,他不敢得罪我!”
文景眼眸一閃,就不知爺爺究竟知道宸王的什麼秘密?
十日的時間足夠一些人準備,十日之後,勤政殿依然金碧輝煌,莊嚴肅穆中透著至高無上的皇權森森,不同的是今天許久不見的當朝皇后,皇帝都在,文武大臣、皇族宗親一個不差,齊齊到場。
當然,白錦蘇沒來,徹徹圖圖跟著元楚來了,兩個人明顯都心不在焉,手裡還拿著玩具互相搗蛋。
“父皇,關於請立白錦蘇爲正妃的奏摺兒臣早就呈上,父皇壓著一直不批,兒臣今日組織文武大臣當廷對白錦蘇能否立爲正妃之事進行辯論!”元楚一身紫色親王朝服,出列之後,淡淡說道。
若白錦蘇來,一定會看到她熟悉的人,金榮,孫登耀,白二,白三,白四,白五,北溟蒼,周延郎,甚至已經擢升爲一品大員的周銘山。
“……”
“六年前,吾皇親自賜婚,白錦蘇爲妃,以臣只見,近爲正妃順應天時民心,皇上之所以猶豫不決,是因爲兩位小皇子!”
這纔是最關鍵點,白錦蘇的身份六年前已定,但是六年不見,回來便育有二子,要讓世人承認她的身份,必須確定二子是宸王的孩子。
“以臣只見,有人冒充白錦蘇身份,騙取宸王殿下信任,還請我皇明斷!”文宣爲首的反對派,立刻抓住這個弱點,猛烈攻擊。
“滴血認親!”某宗親提出過去的親自鑑定手段。
“不可,滴血認親雖可以查清血緣,但也不乏人爲故意……”在宸王掌權的當下,這個人也不怕官位不保。
寂靜的書房,一盤圍棋,兩方人馬,廝殺,一方是白錦蘇,另一方是特意沒有去學堂留下來來陪白錦蘇的楚懷愈。
“孃親,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以你爹爹的緊張程度,早已做好準備,我只管鎮定的等待結果。”
“孃親,我小時候是怎樣的?”
“你小時候很淘氣,你爹爹最喜歡跟我搶你,還把你拎著到大河工地上去,親手給你換尿布衣裳,你比圖圖他們幸運——懷愈,你相信孃親,我覺得你的親孃也不是狠心要拋棄你的,你知道嗎?我撿到你的地方是一個開闊的平原,就在馬路邊上,包裹你的東西很厚,也有吃的,卻沒有銀子,孃親都在想,那時候是不是你的親人就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你——因爲你生下來沒有肛門,那樣的缺陷,即使就醫以當時的醫術都是很難活下的!——所以,你是最幸運的,你的親人拋棄了你才能被我撿到,反過來說是他們在絕望的境地給了你一條生路,孃親希望你不要怨恨,或許將來你的親人來尋,孃親希望你認祖歸宗,畢竟那纔是你的根,纔是你立足的根本!”
沒有人希望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孤單的,沒有親族很難自處。
楚懷愈沒想到這些事孃親會這麼輕鬆的告訴他,這麼早的告訴他,他雖是楚肇義子,但是上不得皇家玉蝶,只是名義上好聽,他一直都知道。
“怎麼,傻了嗎?心裡是不是很難過?”白錦蘇拍拍楚懷愈的腦袋,笑道:“我想,這些事自你懂事起,你便想了千百次了吧!只是你爹爹畢竟是男子,他沒有那麼細膩,也因爲他真的當你是他兒子,所以沒有考慮到!”
楚懷愈將頭埋進白錦蘇懷裡,鼻間似乎還能聞到熟悉的味道,他想小的時候孃親一定是抱過他的。
“認祖歸宗的事,等你大了孃親替你張羅,目下你就好好讀書,在外,你永遠是宸王的兒子,我的寶貝,圖圖他們的哥哥,所以決不能自卑,走出去也不能失了我們宸王府的尊貴,知道嗎?”
楚懷愈狠狠地點頭,瞇上眼仔細感受著孃親的溫暖,他覺得這一刻壓著他好幾年的重擔終於卸下來了,他會更加坦然的面對這個世界!
白錦蘇將睡著的楚懷愈抱到牀上,淡淡的笑著,她的孩子,沒有因爲權力地位而迷失了心智,依然單純可愛沒讓她失望,她相信在將來他也會正確面對,如此,當不辜負她辛苦一場,疼愛一場。
咕咕,咕咕咕。
窗櫺旁,一聲古怪的鴿子叫,讓白錦蘇立刻聚神。
白錦蘇迅速取下竹筒,看完即可化成紙灰,正牌的赤焰塔拉叛國,破壞密道,蒼狼人直接殺入渤海,現在渤海大軍壓境,渤海王幡然悔悟,讓她即可回國攝政。
走,一定要走,可是這次白錦蘇終於考慮到了元楚的感受,雖然心裡著急萬分,但還是一邊整理一邊等元楚回來。
直到後來,白錦蘇才從別人口中知道勤政殿上的元楚,爲了她做到什麼地步。
下午,元楚拎著徹徹圖圖完好無損的回來,一家人吃過飯,白錦蘇讓兒子回自己的屋裡,一邊將渤海國的事娓娓道來。
元楚似乎特別累,直接抱著白錦蘇就上了牀。
“元楚,我要回去一趟,渤海國我勞心勞力經營六年,現在初有成效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被人奪取,你可以理解嗎?”
元楚低低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用額頭碰了碰她的,復又窩在她的懷裡,假寐。
“抱抱我!”元楚低聲呢喃,白錦蘇聞言立刻將元楚緊緊地抱在懷裡,只聽他道:“父皇已經恩準,封你爲正妃,不日聖旨就到,我——”我希望你親自接旨,然後親手準備我們的大婚事宜,我希望看到你光明正大入我家門,做我妻子,如此,我元楚便今生無憾。
“謝謝,我知道你的心意,等我從渤海回來,我親自準備我們的婚禮,讓你做最幸福的新郎,我們生一打孩子,一輩子都不離不棄!”白錦蘇一邊親吻元楚,一邊深情許諾,而懷中的男人感受著女子的柔情,從始至終都閉著眼睛。
第二天,元楚忍著身體的劇痛,牽著小兒子的小手,目送他們最愛的人跨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在心暗暗發誓,這是白錦蘇最後一次離開自己,這是他最後一次面臨離別。
“王爺,你還好吧!”
金榮一把扶住腳步趔趄的元楚,而一旁的小圖圖早被金富抱了下去,徹徹焦急的看看爹爹,又看看弟弟,他不明白爹爹爲什麼任憑孃親離去。
“昨天的事,還要謝謝你!”元楚勉強一笑,對著金榮淡淡說道。
“沒關係,是我應該做的!”
金榮知道,他指的是滴骨認親這件瞞著白錦蘇的事,一想昨日兇險,他現在都心有餘悸,對白錦蘇,他早已釋懷但他的主子從未釋懷,只怕還會記住一輩子。
“圖圖,你覺得怎麼樣?”徹徹看慣了弟弟的死皮,現在看他奄奄一息的,還真是不習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事,哥哥我的毒終於解了,以後我也能像哥哥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圖圖強睜著眼睛,狹長的鳳凰眼眸含笑。
“是是是,你以後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了,孃親再也不用擔心你了,等她回來,我們一起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徹徹小大人一般說道。
“爹爹呢,我想和爹爹一起!”圖圖猛然記起他爹,眼中就是水泡。
“嗯,哥哥揹你去看爹爹!”徹徹怎忍心小圖圖傷心,立刻將弟弟背上去主臥,找病懨懨的元楚。
數日後,大楚皇帝下旨,封白錦蘇爲宸王正妃,封楚徹爲宸王世子,與二公子楚明一起入宗譜上玉蝶,曉瑜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