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說一遍,少爺怎么了?”
下人咽了口水,再次說道:“夫人少爺失蹤了!”
張梓晴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明白點,少爺怎么失蹤的,如何失蹤的?”
此刻張梓晴只覺得心口有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堵在那里,讓她自己動彈不得。
“回夫人,少爺今兒出府說是碰到了以前的朋友,回來的時候就被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帶走了!小的們去追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去找啊,回府!”
這還是小廝第一次見夫人如此生氣,心中害怕不已,遲遲沒有動身。
“你怎么還在這兒站著去找啊!”
“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還請夫人原諒小人!不要將小人驅趕出府。”
那小廝已經嚇得雙腿顫抖,仿佛下一秒就哭了出來。
張梓晴上下打量著這小廝,看著他才十六七歲的光景,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心中害怕。
“唉,此事,你的確是做錯了,念在你還年輕,我不會多責罰與你,只是你日后要記得,作為一個男人,不可以出了什么事情,就這樣潰不成軍。”
小廝停止了顫抖,有些驚訝的瞧著張梓晴,似乎沒有想到夫人會說出這句話。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夫人,小的以后一定為張家鞠躬精粹,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少爺平安。”
那小廝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堅定的站了起來。
張梓晴心急如焚的回了張府,張嘉澍下了朝也匆匆的趕回了府。
一見到張嘉澍,張梓晴的心里仿佛有了些底。
“虎子被擄走了么?可是找到了什么線索,什么人將他擄走了,他還是個孩子啊。”
張梓晴一把撲進張嘉澍的懷里,滿眼的淚花。
“小芳,你放心,我已經派出人全力去尋找了,一定不叫你失望!”張嘉澍溫柔的摸了摸張梓晴的頭,眼里都是擔憂。
“我們倆個都出去找虎子,那萬一段亦有危險怎么辦?”
這前腳關于張家收留遺孤的流言紛紛四起,后腳就有人把虎子劫走了,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多想!
張嘉澍沉吟了一會兒:“要不然,先將小亦托付給他人,這樣我們也好放心的出去!”
可是托付給誰才放心呢?張梓晴和張嘉澍一度面面相覷。
不久以后,張梓晴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念頭。
“什么?小芳,你要把孩子交給我?這,這不合適吧?”
梁濤連連搖頭,不肯將段亦留在聚八仙。看著張梓晴身后玲瓏剔透的小女孩,梁濤覺得自己是萬萬帶不了孩子的,何況還是小女孩?
“怎么帶不了,你知道他是誰的,我們進京的路上?”
“什么?這孩子就是?”梁濤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如今面前這小姑娘,怎么樣都和那日氣度不凡的小公子聯想不到一起去啊!
“對,這孩子就是,如今虎子被擄走,我心急如焚,你幫我不幫?”
張梓晴時間緊迫,實在不想與梁濤多費口舌。
“好,將這孩子就在這兒吧,我會好好看管他的!”
見梁濤總算是答應了,張梓晴也放了心,低下頭,摸了摸段亦有些涼的小臉蛋。
“小亦乖乖的待在梁濤叔叔這里,等到晚上,娘親就來帶小亦回家!”
段亦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直直的盯著張梓晴:“娘親,你會帶弟弟一起回來的,對么?”
張梓晴知道段亦心中不好受,輕輕吻了吻他的額發鄭重的說:“娘親,一定會把弟弟帶回來,您放心!”
隨后,張梓晴便離開了聚八仙,打算和張嘉澍一起,在城門樓尋找。
剛剛走到門口,就遇見了迎面而來的榮華。
“小芳,你去哪里?看樣子神色如此匆忙,我找你還有事呢?”
張梓晴現如今哪有心情和榮華一起笑鬧。
“給公主殿下請安,公主殿下,臣婦今日家中有要事,等改日公主在與臣婦細細講公主的事情吧!”
張梓晴說完就要離開,卻被榮華攔了下來。
“你瞧你,問你什么也說的這樣不清不楚,我知道你家里有事,你和我說說,也許也能幫得上忙!”
張梓晴本來是不打算告訴榮華的,可是細細一想榮華有權利,也有人脈,如果告訴她,也許會對虎子有好處。
“回公主殿下,臣婦的兒子,今下午后,失蹤了,到現在都無跡所蹤,臣婦實在是愛子心切,還望公主見諒!”
張梓晴避重就輕,只說了虎子失蹤的事,并沒有把段亦牽扯進來。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早些說,你初次來京城,不知道,京中有許多人,就喜歡綁架京中的公子哥兒,來要綁費!”
榮華這話,說的張梓晴倒是心驚了,她本來以為,是用虎子來要挾她換回段亦,性命無虞。如今要是落入綁匪之手只恐怕性命不保!
“那如此說來,可怎么是好?”
張梓晴慌了神,榮華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交給我吧!”
榮華把張梓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兩個人一同來到了大理寺,這公主氣勢洶洶而來。大理寺一干人等都不敢怠慢。
一聽到是當今皇上跟前兒的紅人,張大人的兒子失蹤之后,更是吊起了十二分精神。
張梓晴也托人轉告了張嘉澍,叫他留意著這方面的動向。
很快榮華參與調查的事情,驚動了整個京城。大理寺在路上紛紛設了路障,城中也開始了進一步的搜尋。
這下全京城都知道了,張大人家的公子被擄走了!
就連皇上,也急召張嘉澍入宮覲見。
派了一隊御林軍給張嘉澍,讓他務必找回孩子。
這件事兒的影響太大了,如果孩子真有個萬一,那以后其他大臣該怎么放心的為自己鞠躬盡瘁。
呂丞相聽聞虎子被綁架了,第一時間帶了自己的家丁來到了城門口。
“嘉澍,怎么樣了?有沒有虎子的消息?”
張嘉澍見呂丞相一大把年紀,還特地從府中趕了過來,心中一陣感動。
“外祖父,這樣冷的天,您是不必親自趕來的!”
“那可不行,你是不知道,我特地瞞著你外祖母,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叫她知道了風聲去,當即就癱在了床上,這虎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呂夫人鐘愛虎子,若是這孩子此次出了些什么事情,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這一遭。
榮世子在家中聽見了消息帶著府丁,也來到城門口。正好趕上了榮華和張梓晴一同來這兒。
“公主殿下,小嫂子,好巧啊!”
榮世子熱情的和她們兩人打著招呼,張梓晴微微笑了笑,倒是榮華,瞧瞧紅了臉,不過正是心急時的張梓晴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的。
張嘉澍沒有想到這榮世子竟然如此夠意思,兩人才不過認識了幾天而已,竟然也帶著府丁趕了過來。
短短一個下午京城中半個皇親貴胄,都聚集在了城門口。
可叫大理寺苦不堪言了,本來這案子就已經夠棘手了,偏偏皇上和一半的貴族都盯著此事不放。
這件事兒要是沒有處理好,那自己的腦袋豈不是不保。
無奈之下,大理寺寺卿只好挨家挨戶的搜,總能有一家瞧出來破綻吧!
倒是可憐了京中那些為非作歹的人了,就算是京中嚴禁都沒有這樣嚴過。
半天時間,京中大牢的人數就多了一半。都在等著家屬那錢贖回。
瞧來瞧去,就是不見一個與孩子有上半分關系的!
大理寺就像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張梓晴一干人等,等在城門口足足等了一天,可是連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看到。
“這就奇了怪了,這人不在城里,也沒有出城外,難不成還憑空消失了?”
榮世子已經在這兒,守了許久了,等的他都有些不耐煩了。可是瞧著榮華還守在這兒。自己也不好離去,便硬撐著守著。
“你說會不會是京城之中留有地道,這人順著地道,便跑了出去?”
張嘉澍剛想敲敲張梓晴的腦袋瓜,責問她一天腦袋里都在想著什么。榮華卻搶先發聲了:“這怎么可能,京城中,除了皇宮,是不允許這樣大興土木的,據說是怕毀了京中的地氣。”
那這樣一來,張梓晴的說法就更加不成立了,不禁泄了氣。
這一次,還不如上一次,上一次起碼她還知道,虎子是被土匪擄走了,自己也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回來孩子,可是這一次,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這里干等著。
“我再去仔細的找找,你們守在城門口,每一個帶孩子的人都要細細查看!”
榮世子自告奮勇的要去城中查看,張梓晴知道他是坐不住了,自然也沒有說什么,倒是榮華,也一溜煙兒的跟在榮世子的后面,一起去查探了。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張梓晴也沒有說些什么,倒是呂相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精光。
一行人從早上等到了傍晚,直到就剩下張梓晴夫婦二人。
“夫人,夫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