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南省,最繁華的地方無疑是首都淮城,但最美的地方卻是臨滄。
仙隱寺作為臨滄市的旅游勝地,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仙隱寺位于漢南省的靈隱山麓中,前倚飛來峰,背靠靈鷲峰。兩峰挾峙,整座寺院周圍林木聳秀,碧水潺潺,每逢陽光普照,更是云煙萬狀,好似佛香繚繞,還未踏足寺院,便給人一種寶相莊嚴(yán),平心靜氣的感覺。
不知是因?yàn)檫@座寺廟的雄偉壯觀,還是這因了這仙隱寺占了一個“仙”字,每天來上香的香客,游客都是絡(luò)繹不絕。誦經(jīng)聲,禮佛聲,金鐘響,木魚鳴,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為整個仙隱寺更添了幾分肅穆幽深。
白玉糖站在仙隱寺的山門前,耳邊聽著陣陣佛鐘之聲,只覺得這幾日波動的心情變得異常舒暢平和。
就在昨天,她和母親回到臨滄郊外的別墅之后,便收拾東西,干凈利落的離開了白家的小宅,當(dāng)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夏婉婷是個中學(xué)教師,有教師宿舍可住,實(shí)在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本來夏婉婷是想讓白玉糖暫時先跟她跟住宿舍的,但是一聽說白玉糖要去仙隱寺住幾天,便二話不說答應(yīng)下來。
自從白玉糖十五歲開始,幾乎每年寒暑假,她都會到仙隱寺住上幾天或者十幾天。
仙隱寺是一座歷史極為悠久的寺廟,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住進(jìn)去的,尤其是后院,根本禁止閑人出入,只有主持才能住在里面。
白玉糖能夠得到這個特權(quán),正是因?yàn)樗呻[寺的主持極為相熟。
說起來,他們認(rèn)識的過程,倒真是有趣得緊……
就在白玉糖回憶的當(dāng)口,一個讓她無比熟悉的聲音的清晰的傳了過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施主你這一簽可是要問姻緣?”
白玉糖抬眼看去,只見大殿之內(nèi)的佛像旁邊,正端坐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
說他六七十歲,是因?yàn)檫@老者須眉皆白,勝似冰雪,但他的皮膚容顏卻幾乎不顯老態(tài),甚至還保留著幾分中年人的成熟俊朗。
這老者穿著黃色僧衣,身披霓虹袈裟,再加上那一副眉眼祥和的笑容,活脫脫就是牟尼在世,彌勒顯靈,在那一眾求簽拜佛的人眼里,簡直肅穆崇高到了極點(diǎn)!
那個手拿簽文的年輕女子,顯然是被面前這一尊大神給驚住了,連語調(diào)都有些激動,“大師,你怎么知道我是求姻緣?”
“施主你面犯桃花,與這簽文的含義不謀而合,只是,若按照這簽文的意思……”那老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生生嘆了一口大氣,一臉的高深莫測。
見到眼前這一幕,白玉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嘆自己的運(yùn)氣了。
這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剛剛想到那個仙隱寺的無良主持,一下秒就看到了這廝!
瞧著這老貨道貌岸然的樣子,白玉糖的腦子里立馬蹦出了時下里最流行的兩個字:裝逼!
沒錯!
在白玉糖的眼里,這老貨就是在裝逼!
可惜,那個求簽女子沒有白玉糖這樣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法眼,當(dāng)即被老和尚欲言又止的表情忽悠的一陣焦急,“大師,您有什么就說吧,是不是我的感情……不順利啊?”
“何止不順利……簡直是難!難!難!”老和尚面色凝重,一連說了三個‘難’字。
這話一出,直接讓女子神情越發(fā)的敬佩和擔(dān)憂,她趕忙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可有解決的辦法?”
“這個嘛……”老和尚低頭沉吟片刻,狀似為難的說道,“光看簽文和面向,老衲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化解你的情劫,不過,如果可以摸……摸骨的話,倒是有幾分可能……”
白玉糖遠(yuǎn)遠(yuǎn)的聽了老和尚的話,幾乎忍不住吐他一臉口水!
那求簽的女子豐胸肥臀,容顏可愛,分明是擊中了這老貨的萌點(diǎn)!
以這老貨多年來厚顏無恥,坑明拐騙的行為來看,她可以很負(fù)責(zé)任的說一句:這廝就是想占人家小姑娘便宜,什么摸骨,都他奶奶的是借口!
當(dāng)然,這只是白玉糖的想法,那女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yīng)了老和尚的要求,并且毫不在意的伸出了手臂,口氣還頗有些催促的味道:“大師,您摸吧!只要能給我指一條明路就行!”
女子的手臂就跟她的人一樣,珠圓玉潤,很是白皙。
老和尚見此,眼中飛快地劃過一抹猥瑣的竊喜,但是他面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依舊高深如海,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副莊嚴(yán)至極的模樣。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女子的手臂之時,一只手卻是迅速的橫插進(jìn)來,比老和尚快了一步,擋住了女子的手臂。
那是一只極為美麗的手,五指纖細(xì),嫩如水蔥,瑩潤似玉,完美的不含一絲瑕疵。
老和尚看到這只手,立刻眼睛發(fā)亮,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反射性的沿著玉手向手的主人看去。
迎接他的不是如花美眷,而是一張紅的妖嬈的胎記臉!
老和尚看到白玉糖,整張臉從眼角開始以光速向外抽搐,尤其是那張嘴,幾乎抽成了羊癲瘋。
白玉糖卻是懶得理會老和尚近乎痙攣的臉色,而是轉(zhuǎn)頭沖著那個有些呆滯的女子說道:“這位大姐,你的感情可不是靠摸骨或者求簽可以挽救的,或許我可以告訴你應(yīng)該怎么做。”
“你……你明白什么?怎么能在這里詆毀大師!”女子雖然被白玉糖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還一臉厭棄的模樣。
白玉糖卻是滿不在乎,淡淡的一笑,墨玉般的眼中閃動著智慧的柔光,“如果我沒猜錯,你喜歡的男人應(yīng)該叫李楓吧,木子李,楓葉的楓?”
女子聽了這話,立馬瞪得杏眼渾圓,“你……你怎么知道?”
白玉糖狡黠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老和尚,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可是比他要通靈的多,這位大師,您說是吧?”
瞧著白玉糖傳遞過來的眼神,老和尚欲哭無淚。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時運(yùn)不濟(jì),每次招搖撞騙都被抓包,真不知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小丫頭什么,這輩子注定來向他討債的!
老和尚心里雖然一番掙扎,面上卻是只能積極配合,完全昧著良心的說道:“這位施主雖年齡幼稚,卻極通佛緣,老衲遠(yuǎn)不如也。”
那女子聽老和尚如此說來,態(tài)度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滿臉堆笑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這位……妹……小妹果真極為神奇,那么小妹能不能告訴我,要怎么樣才能挽救這段感情?”
“無外乎兩句話而已:百煉鋼成繞指柔;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白玉糖說完這句話,便抬腳向寺廟大殿之后的內(nèi)院走去,讓人奇怪的是,在仙隱寺的大殿中,還站著好幾個小和尚,這些小和尚卻好像眼睛瞎了一般,沒有一個上去阻攔。
老和尚見此,也屁顛顛的跟了上去,那猥瑣狗腿的樣子,與剛剛大殿上那個寶相莊嚴(yán)的大師完全像是兩個人!
大殿上的眾和尚似乎對這一幕司空見慣,竟是沒有一個抬頭張望的,只剩下女子一行人,呆立在那里,不知是回味著白玉糖的話,還是驚訝的沒有回過神來。
出了大殿的后身,是一條大理石鋪筑的長廊,長廊盡頭才是內(nèi)院。
這段距離,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白玉糖剛剛走了兩步,便感到身邊傳來了一股深深怨念。
白玉糖本來不想搭理這個厚顏無恥的老貨,無奈實(shí)在是受不了他那種無時無刻散發(fā)著幽怨的眼神,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轉(zhuǎn)頭說道,“想說什么就說吧,別這么瞧我,慎得慌。”
老和尚見到自己的不懈努力終于得到了組織的回應(yīng),一張老臉登時咧成了一朵菊花,涎著臉問道:“你咋知道那男的是叫李楓呢?”
“以你的眼力應(yīng)該看得到,那女子背包上掛著的玻璃照片鑰匙環(huán)吧,照片上的兩人如此親密,不難想象,那個男的,應(yīng)該就是這女子喜歡的人了。你不會告訴我你沒看見吧?”白玉糖似笑非笑。
“不會,不會!”老和尚訕訕的一笑,“這我當(dāng)然是看見了,那鑰匙環(huán)照片外面的玻璃上還裂了那么大一條炸紋兒,一看就是是被人摔的,要不是小兩口吵架能率摔東摔西的?再說了,以老子我叱咤風(fēng)云,縱橫情場的閱歷來看,這小姑娘分明就是為情所困,要不然,老衲我也不能一語中的不是!不過,就算我看見那條鑰匙環(huán)又怎么樣?難道你認(rèn)識照片上那男的,知道他叫李楓?”
老和尚這想法絕對是異想天開了。
白玉糖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個‘你很沒腦’的眼神,狡黠的說道,“當(dāng)然不是,我不過是站在那女子的身后,恰巧看到了鑰匙環(huán)照片背面兩人的名字而已。”
老和尚亮晶晶的小眼神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后,明顯有些幻滅。
只覺得五臟六腑,生生的被憋了一口氣,直接內(nèi)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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