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都灑了一地,太浪費了,給你這個喝?!崩项^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多了一個金碗,還比劃著舀酒的動作,深怕天浩看不懂。
“嘿嘿,還是你有辦法!”天浩放下了壇子,接過碗,一碗又一碗。
老頭子取下了葫蘆,看著酒壇道:“這種極品佳釀,估計你們也花了不少代價。算了吧,老頭子我大發慈悲,少取一點。”
手掌一伸葫蘆自行飛到酒壇之上,口朝下,綿綿不絕,滿壇子酒被一個小小的葫蘆吸得干干凈凈,一點不剩。
天浩的那壇已經被他喝了小半,滿臉通紅,酒嗝不斷,看見老頭子在灌酒,這家伙也找了個器皿。紫玉大花瓶,人間罕見。
天浩抱著酒壇,往花瓶里灌,嘴里不停的樂。
“小白癡,原來你不笨啊!還知道打包帶走?!崩项^子舀了一碗,坐在地上看著天浩。
“我們回家吧,要不紅衫就該著急了?!碧旌蒲b滿酒,懷里抱著大花瓶,在加上胸前突起,整體樣子,滑稽之極啊!
“喝好了?”老頭扭頭看向天浩,扭頭的時候,兩條辮子亂甩,和天浩真是絕配。
“我喝飽了,走吧!”天浩帶頭走出了縫隙,老頭子端著碗跟在身后,走幾步泯一小口。
走進大廳的時候,那些侍衛早就撤了,偌大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站在出去的通道前。和天浩他們一樣,一老一少。不同的是,這邊少的一身龍袍,不怒自威。老的也是衣衫整齊,翔龍翻云,慈眉善目,不管老少,身上都有一股皇者氣息。
天浩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擋在前面的兩個人,又看了看身后的老頭子。
老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石門上品著碗里的酒,沒看天浩一眼,天浩見老頭沒理自己,轉過頭又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
“可不可以讓讓路,我想過去。”
“混賬,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龍袍青年一臉憤怒,要不是身邊老者壓著,早就上去把天浩一頓暴揍了。
“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不可以走?。 碧旌铺煺鏌o邪的問道。
可是把青年的火氣都頂了幾分,雙眼都能噴出火苗,雙拳緊握,青筋凸起。老者沒有說話,一臉含笑的望著天浩。然后又轉頭看了一側的青年。
“他雖為修者,可是腦部受過重創,你和他計較什么?身為皇者,心中當能裝的起天下?!?
“老祖教訓的極是,楓兒受教了。”青年人躬身施禮,十分敬重的樣子。
老者看似笑盈盈的,可突然眼光一寒,突然發難,和他和善的外表一點不同,出手狠辣,指尖帶著風嘯之聲直指老頭子的眉心,在他的眼里天浩毫無威脅,只有這個老頭子是自己看不透的人,藏寶閣被外人隨便出入,這是踐踏皇家的威嚴。他一直和善對著天浩,只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老頭子放松的機會。就在剛才斥責了子孫之后,老頭子仰頭灌酒之際,他出手了。
可是老頭子好像全然無知一般,還是咕咚咕咚的喝著。就連皇帝和天浩都沒看清,只覺得一道白光,皇家老祖已到老頭子身邊,一指釘在眉心處,罡風把老頭手里的碗吹成了渣。
“可惜?。∥疫€有一口?!崩项^子惋惜道,慢慢的抓住碰在眉心的手指,他的手指絲毫不能在進半分,好像拿普通人的手指去戳一面墻,道理一樣。手指還傳來了劇痛,又被老頭子牢牢抓住,難動分毫。
“那個玉碗,是你打碎的,可不許找我賠?!崩项^子站了起來,一副無辜的表情。
“豈敢,豈敢?!被始依献婷靼着龅搅酸斪?,這邋遢不堪的老頭,可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那就好,要不你在送我一壇酒吧!省的下次我還要來?!崩项^子道,心里已經把這家伙判成壞蛋,能宰就宰。
“這個...??!~好好,楓兒去拿酒給他。”本來一臉肉疼,不想答應,可是老頭子手上一用力,他不能不答應了。
冷楓無奈,老祖都治不了,自己更白搭,只能乖乖的順從,來到石門之后,悄悄的拿出了音珠,通報了情況,在慢悠悠的去取酒,希望可以爭取時間,等他們夜家的坐鎮皇城的靠山。
夜楓抱著壇子,腳步緩步的來到了老頭子的面前,滿臉堆笑,根本不像剛才那般怒氣沖天。
“老爺爺,您的酒?!?
“哈哈,那就不好意思了?!崩项^拿出酒葫蘆,眨眼間吸干了酒壇。
“我也要。”天浩終于緩過神了,急沖沖奔著酒壇來了。弄得那祖孫兩莫名其妙,哪里來的這對“酒鬼”。
“給你,你有地方裝嗎?”老頭道。
“我不管,你抓大的,我抓小的?!碧旌普f完一把扣住了皇帝夜楓的手腕。夜楓就是一陣郁悶,小小淬體境要威脅自己,自己還不敢動手,任憑他抓著自己。
“你不疼嗎?”天浩看著夜楓一點表情都沒有,奇怪的問道。
“廢話,小白癡他是丹海之境,一根手指就戳死你了,你能威脅到他嗎?”老頭子也松開了皇家老祖,過去拉住了天浩,道:“松手,這葫蘆里的酒以后,每天我都給你點,只要你聽話?!?
“真的?太好了,那我們回家吧!”天浩看著老頭腰間的葫蘆口水直流,至從死而復生之后,酒量驚人。
“別急,拿了人家的東西,人家不高興了,等他喊的人來了,讓我們走才能走,知道嗎?”老頭子對著天浩道,夜楓心中就是一涼,剛才傳訊的事情,都沒逃出這老頭的法眼,一切都在別人掌控之內。
“老爺爺,您誤會了,您隨時可以離開!”夜楓笑臉依舊,只是手心全是汗。
“想走,問過我了沒有!”通道內想起了一道滄桑的聲音,聲音讓這片空間扭曲,天浩兩眼一白,全身痙攣,口吐白沫。老頭子單手往他后背一推,一股法力打入天浩體內。
“虎怒天嘯,你是天玄門的人吧?”老頭子也是一道音波,震散了這道虎怒天嘯。
那人剛走出通道,進入大廳,被老頭子的一句話,震悶哼一聲,口鼻溢血,“噔噔...”倒退好幾步,頂住墻壁才停下了腳步。他抬起頭和老頭子對的一霎那,一張老臉突然發白,全身顫抖,被驚嚇的不輕。
“你...你是...”
顫顫巍巍的手指著老頭子,顯然已經認出了老頭子是誰,可是老頭子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想讓別人知道。
“你們還有人嗎?沒人來我可要走?!?
“快,快送老先生?!眮砣酥钢始易鎸O道。
出了門,老頭子一陣青煙,卷著天浩離開了皇宮,飛向臨江郡。
“師叔,他是何人?為何你如此懼怕?”皇家老祖道。
“他以前是龍華大陸的噩夢,消失有兩百多年了,沒想到居然在這看見他了。”天玄門人道。
“師叔,他到底是何人?!?
“不要問了,這次要不是我來運送魂石,不知道你要給我惹多大禍。”
“師祖,他真的那么厲害嗎?”夜楓也被驚住了,連天玄門都懼怕的人物,居然跑到皇宮偷酒喝,這天下是怎么了?
“哎,沒惹上他最好,要不別說你這北漠王朝,就是天玄門都要賠進去。把魂石準備好,我即可出發,回龍華稟報此時?!?
“師祖,不等元石了嗎?”
“不等了,我帶著魂石先行離開?!?
臨江郡
“小子,明天晚上在天品閣對面的巷子等我,不要告訴別人,要不酒就沒了?!崩项^子交代完,騰空而去。
天浩打著酒嗝,慢悠悠的進了聞香樓。
“喲,大爺,您來了,有熟悉的姑娘嗎?”站在門前的女子緊盯天浩懷里的大花瓶,眼睛直冒小星星,根本不在意天浩凸起的前胸,這種寶物,豈是他們隨便能見。那通體發紫,晶瑩通澤,雕工更是精美。
“我要紅衫?!碧旌频?。
“您看您說的,紅衫姑娘多少人相見,都難見一面。我看大爺,晚上就讓奴家好生斥候斥候您吧!”女子一副魅惑,抱著天浩的手臂,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使勁往天浩身上蹭。
“我不,我就要紅衫?!碧旌七@智力,美人計根本沒用。
“這位爺,晚上紅衫姑娘彈完曲子,就帶著丫頭出去了,真不在這里?!迸訜o奈只能到處實情。
天浩一聽急了,以為紅衫跑了,不要自己了,一慌眼淚就下來。
“大爺,您可真癡情啊,要是哪個男人為了我流淚,我一定幸福死了,可是追求紅衫的男人那么多,肯定跟別人約會去了。”
“哇哇哇....”天浩一聽女子這么說,放聲嚎啕,聞香樓里樓上樓下的人,全部震住了,都伸頭往門前看,弄的這個紅塵女,尷尬十分啊!
“萍兒,你怎么欺負客人??!”那些沒有生意的姐妹,閑著沒事跑過來,就是一番嘲笑。
這個叫萍兒的姑娘,氣的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天浩穿戴也像公子,又拿著那么大一個紫玉花瓶,他更不敢得罪。
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紅衫回來了,身后跟著月紅、月蘭。
紅衫小臉通紅,眼中全是怒氣,晚上月蘭告訴自己天浩跑丟了,把月蘭狠狠的罵了一頓,帶著她們找了大半個晚上。結果這小子一身酒氣,在這撒潑。紅衫一把揪住了天浩的耳朵?!罢f,你上哪去了?!?
“疼,哎呦!”疼的天浩直咧嘴,紅衫可不是凡人,她手上的力氣,哪里是天浩能承受的。
“你還知道疼,說你晚上跑哪去了?”紅衫說話,一直冰冷,毫無表情,這是臨江城眾所皆知的事。誰曾見過紅衫這般過?不管是伙計,紅塵女,還是客人都瞪目結舌,全場一片寂靜。
“我不能說,要不就沒有酒喝了。”天浩縮著脖子,一只手抱著花瓶,一只手去扯紅衫的手,希望能從耳朵上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