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安的情緒轉(zhuǎn)變的很快, 幾乎在下一秒就冷淡下來,說:“是你啊?!?
“你最近在忙你的比賽嗎?”廖禮安的語氣軟下來,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大的讓步了, “所以最近都沒有打電話?”
“你知道啊。”這回是顧嘉安語氣諷刺, “我現(xiàn)在就在和同學(xué)一起準(zhǔn)備呢?!?
“哪個同學(xué)?”
“任馳。你認(rèn)識嗎?”
“男生?”廖禮安只在意這個, 他想到先前剛剛接聽電話時顧嘉安帶笑的聲音還有突然聽到他說話之後的變化, 即使心裡清楚她可能只是在爲(wèi)了前幾天的事情賭氣, 還是覺得不舒服到極點,以至於以前說話時經(jīng)過仔細(xì)斟酌纔出口的理智一下子全無,短短兩個字就暴露了自己的全部心聲。
說完, 他就懊悔的吸一口氣。
“當(dāng)然是男生啊,”顧嘉安奇怪, “哪有女生叫這個名字的?!?
他拿著手機的手又緊了一些, 站在教室外的欄桿邊, 陳呈坐在窗戶邊上,望著廖禮安許久, 注意到他突然的沉默,突然的站起來,不顧同桌奇怪又八卦的目光,走到他身邊,努力露出自己最完美又不露情緒的微笑, 問他:“跟誰打電話呢?都快上課了?!?
顧嘉安聽到陳呈的聲音, 直接“哼”出聲, 立刻按了掛斷鍵。這邊的廖禮安措不及防的聽到“滴、滴、滴”的聲音, 幾乎算是無可奈何的把手機放回口袋, 才顧得上回答陳呈的話。
答案倒是不加掩飾:“就是那天的顧嘉安。”
“你那個青梅竹馬?”
“她可多青梅竹馬了,我應(yīng)該不算吧。”廖禮安面帶諷刺, 沉著聲音說。
陳呈一直在打量他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可是在這一刻,才因爲(wèi)捕捉到什麼而恍然大悟。在從前,她總是不斷的告訴自己,如果廖禮安真的對顧嘉安有些什麼,那麼兩人早就應(yīng)該在一起了,而不是一直維持這樣朋友和親人都不是又都有些的關(guān)係。
可現(xiàn)在,廖禮安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告訴她答案:向來表面謙遜溫和實際上桀驁的他竟然在那個女生面前自卑了。
對,就是自卑。而她之所以對這樣的情緒瞭如指掌,只是因爲(wèi)她在廖禮安面前也是這樣。
“你說真是好玩,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标惓释蝗粺o厘頭的說起這句話。
廖禮安漫不經(jīng)心的笑一聲,對她的意思顯然心知肚明。只用幾秒,他就收起剛剛流露出來的些微情緒,滴水不漏起來。
————
白城。
老師辦公室裡只剩下任馳和顧嘉安兩個人。剛剛說話被電話打斷的任馳這時候機敏不去問及電話的問題,而是重拾他們先前的話題。只不過這一回,原先反應(yīng)積極的顧嘉安這一回應(yīng)答的有一搭沒一搭,對文章的修改也不再感興趣,最後乾脆直接說:“要不乾脆就這樣寄出去吧?!?
任馳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敲了幾下桌子,問:“剛纔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啊?”
他其實先前對一些八卦也有所耳聞,見她悶悶不樂的不作聲,試探性的問一句:“廖禮安?”原先只是開個玩笑,誰知顧嘉安的頭伏的更低了,滿臉抗拒。
“還真是廖禮安?”他預(yù)感自己彷彿會成爲(wèi)一個驚天大八卦的第一個發(fā)掘者,問:“你們現(xiàn)在還在聯(lián)繫?”
“等等,他剛纔問你我是男生嗎?”雖然話說起來有點怪,但是,“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顧嘉安聽到這個問句,直接大聲的衝他喊道,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起來。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越這樣反應(yīng)就說明越有可能啊?!比务Y嬉皮笑臉的湊到她面前,“好歹我們也是一起參加比賽奮鬥的戰(zhàn)友,你透露一下,讓我參謀參謀?!?
顧嘉安半信半疑地看著任馳,見眼前的人頗爲(wèi)自信的點點頭,於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嘆口氣,講起她和廖禮安之間的事起來。
wWW⊕ttκд n⊕c○
“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喜歡我嗎?他是不喜歡我嗎?他要是喜歡我又爲(wèi)什麼會這麼做呢?他要是不喜歡我又爲(wèi)什麼會那麼做呢?”
“……”
任馳被顧嘉安一連串的話繞的頭暈,情不自禁的開始對自己剛纔突如其來的好奇心後悔了,但是送佛送到西,他還是勉強拾起耐心,說:“你這樣講我也不知道。畢竟我都是從傳說中聽到廖禮安這個名字的,從來都沒接觸過他。不過——”
“我瞭解男生啊。你要是想知道一個男生對你的心思,就去試探他啊?!?
“怎麼試探?”
“讓他嫉妒啊。”
顧嘉安嘴張的大大的“哦”一聲,突然的就衝任馳討好的笑起來:“那你覺得你借我用用怎麼樣?”
任馳直接打了一個寒顫:“大姐,你饒了我吧,這可是廖禮安大神??!”
“我不管!這是你提的主意!”
“……”
“那你悠著點,我就只當(dāng)一次道具啊!”
“一言爲(wèi)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