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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布置的很是漂亮。奶奶和小蓮子重新糊上了窗戶紙、墻紙。窗上貼著紅雙喜字,嶄新的緞子面被服、褥子、枕頭、炕被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新衣服、紅色內衣褲和紅色腰帶都擺放在面上。
師長說:“海江、麗梅,你們的父母都不在跟前兒,你看你們的大爺大娘準備的怎么樣啊?”
海江說:“我的大爺大娘就跟我的親生父母一樣,他們老倆口拿我就當親兒子一樣。”
海江和麗梅并排給爺爺奶奶鞠躬:“謝謝大爺大娘!”
奶奶說:“你們倆不用謝了,今后這個西屋就是你們的家。將來生孩子、撫養孩子都在這。”
付麗梅立刻羞得臉通紅,用手揪著衣角,不好意思地說:“大娘,看您。”
爺爺說:“沒關系,今后你們也是個小家庭了。叫個家庭,就要傳宗接代啊。哎,小家庭也該有點兒小家底。來,這10塊大洋是我和你們大娘的一點心意,交給麗梅了。以海江的大度勁兒,看來麗梅今后就是管家了。”
奶奶說:“麗梅當管家也是應該的。你們先聊著,我和小蓮子去做飯。”
爺爺說:“老伴兒,對付兩個好菜,咱們今天也叫喝喜酒不是嗎?”
在爺爺家東屋,桌子放上了,爺爺把酒燙好了。
師長說:“大哥,老半天咋沒見到虎娃呢?”
小蓮子鄭重其事地立正敬禮說:“報告師長,排長虎娃同志犯錯誤了,站長決定給他關禁閉,餓兩頓飯,站長還說什么長也不行,堅決關虎娃排長的禁閉。”
楊師長說:“哈哈,大哥,這不對呀。人家虎娃大小也是排長,與你這個站長是平級,行政上我委托你只有指揮權,沒有處罰權哪。”
爺爺說:“我是他爺爺,又是他的教官,我沒用鞭子抽他,就給他面子了。”
楊師長說:“哈哈,看來有事兒呀。小順子說說,咋回事兒?”
小順子低著頭如實匯報說:“師長,昨天晚間,我和排長偵察于水家的時候,一時間心血來潮,干脆就下手抓捕了。抓住他以后,我們把手榴彈裝在他的衣兜里,遇見鬼子巡邏隊時候,于水突然打了排長一個大嘴巴子,隨后把衣服脫掉逃跑了。”
楊師長又是一陣大笑:“我看你爺爺說得對,錯了一定要教育,不教育就不長記性,就不能成才。我去把虎娃找過來,我也教育教育他。”
小順子說:“不勞駕師長了,我去。”
一會兒,虎娃進屋,向師長、連長、付麗梅敬禮說:“首長好!嬸子好!”
付麗梅趕緊過去拉住虎娃的手說:“我的大英雄,坐下吃飯吧,別的事兒一會兒再說。”
楊師長說:“來,我宣布,我同意付麗梅同志的意見,虎娃排長可以坐下喝酒吃飯。虎娃,這次行動失敗,爺爺對你的教育是正確的,你知道錯了,今后改正就是了。咱們一定要記住,報仇雪恨,不能急于求成,不能靠個人蠻干,一定要依靠集體的力量,集體的智慧。尤其是開展地下抗戰斗爭,到虎穴狼窩里抓捕早就是驚弓之鳥的于水,不謹慎,是要吃大虧的。好在這次你們兩個機靈,只是吃了個小虧,挨了于水的一個大耳擂子,我看這個大耳擂子會把你打醒的。下一次可一定要研究好了,有方方面面的配合再動手。記住了嗎?”
虎娃順從地說:“記住了。”
楊師長說:“那好,大家喝酒吃飯吧。”
爺爺喝得很高興,和師長碰了好幾杯。
大家伙酒足飯飽了以后,爺爺對奶奶說:“老伴兒,今天你到小蓮子的閨房去住吧,我和師長咱們哥倆在東屋住。海江和麗梅你們倆回自己屋去睡去。”
奶奶來到西屋說:“海江啊,剛才小蓮子燒完炕了,現在已經熱乎了。小兩口結婚,別像你大爺似的,粗粗拉拉地。丈夫一定要學會疼媳婦,越疼媳婦,媳婦越好看。怎么疼,你應該明白。尤其是在營地,不要讓媳婦著涼。你們回營地的時候把炕梢墻上掛著的那張狍子皮帶上,鋪在你們倆的床上。”
付麗梅說:“大娘,您老真是我們倆的親娘,您就放心吧。海江可會疼人兒了。”
李海江說:“大娘,我媽疼我們倆也就是這個份上。等打走了小鬼子,我一定把你們二位老人請到德順,和我爸我媽一起,好好樂呵樂呵。”
奶奶說:“到時候啊,你們倆的兒子、也是我的孫子都到一起,那一天,我要喝醉!”
付麗梅說:“對!大娘,我陪您喝醉。”
翌日清晨,大家在東屋吃早飯的時候,楊師長對大家說:“其實啊,我和海江昨天也算是沖著于水這個事兒來的。據內線報告,當天晚間縣城里就傳出手榴彈的爆炸聲和一陣密集的槍聲。下半夜鬼子出動了摩托車和汽車出城。又說于水被鬼子警備隊大隊長犬養抓起來,被打得皮開肉綻,現在大牢里關押。我就判斷,你們動手了,行動失敗了。所以,我和李連長來看看你們,了解一下情況。可以肯定地說,這次抓捕行動的失敗,于水這個驚弓之鳥,受驚后一定不會到家里住了,防范意識會更強了,防范措施會更嚴密了。同時,犬養抓了他,打了他,究竟是為了什么,下一步還會有哪些動作,我們都不得而知。所以,我決定,現在開始不要輕舉妄動,主要是聯絡站要通過內線了解情況。把情況了解清楚,把于水新的藏匿地點找到,我們再制定一個嚴密的抓捕方案,再次采取行動。”
趙常厚的妻子趙王氏是一個游手好閑、歪三拉四,喜歡扯老婆舌的人。也是一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人。平時看見長相高大魁實,相貌端莊的男人,就免不了多看上幾眼,直至看到自己抓心撓肝地難受,或者被丈夫趙長厚罵上幾句才算消氣兒。
要說趙王氏的長相的確有過人之處。上中等的個頭兒,略微發福的身材,皮膚白嫩,凸凹有致,大眼睛,厚嘴唇,眼珠子活泛,還特別會說話兒,面相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十歲。春夏之交的季節里,一有露臉的機會就穿著趙長厚花重金買來的一件半截袖綠色碎花的大襟唐裝夾襖,把她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浮凸。
近來,因為兒子的事兒,趙王氏跑了好幾趟村里的警察分所。開始,她央求所長王大發給兒子出具一個傷后患嚴重后遺癥,只能在家休養的證明書,也并未在意。后來,趙王氏仔細一端詳王大發,感覺對方越來越受看,不自覺地就與王大發開始眉眼傳情,暗送秋波,撩撥起王大發來。王大發端接觸趙王氏以后,被趙王氏撩撥得不由自主,心猿意馬。按理講,王大發的身材、個頭兒和長相的確還是很男人的,在女人的眼里,不是評為十分,也該是評為八分、九分的男人。現如今,
王大發的妻子和孩子住在縣城里,每個禮拜的大部分時間他都住在警察分所,只能有兩天時間回到縣城和家人團聚,他也感覺到在趙家莊警察分所工作正是沾花惹草的好機會,正在暗暗地尋覓自己的獵艷尤物。見到了趙王氏,尤其是見到趙王氏那雙風騷大膽、會說話的眼睛和性感白嫩、攝人心魄的身材,加上趙王氏的主動撩撥,王大發暗暗地自語道:尤物找到了。打那以后,二人打情罵俏,勾肩搭背,關系迅速升溫,打得越發火熱起來。
有一天,趙王氏對趙長厚說:“我說他爹,孩子的證明已經開來了。咱們是不是該感謝人家王所長啊?”
趙長厚說:“可以,給他買點兒貴重山珍,表示一下。”
趙王氏當時就變了臉:“什么?我一個婦道人家,舍著臉皮求人家,事情辦完了,給點兒東西就算完事兒啦?你是打發要飯地還是咋地?”
趙長厚回答說:“你是咋想的,你倒是說話呀。”
趙王氏說:“找個機會請人家吃頓飯,喝點兒酒,頂上點兒硬通貨,套套近乎,將來指不定還求人家什么事呢。”
趙長厚說:“好吧,等我領小狗剩兒去哈爾濱看完病回來,咱們就請他吃飯。”
得了趙長厚這句話以后,趙王氏就天天地盼望著趙長厚趕緊出門,巴不得不回來才好。弄得她吃不香,睡不著,整天坐立不安,一個勁兒地期盼趕緊與王大發成就好事。
事過幾天以后的一天早晨,好說歹說,趙長厚和管家一起,套上馬車,拉著小狗剩兒終于前往哈爾濱去求醫了。趙長厚前腳走,后腳兒趙王氏就急不可奈地梳妝打扮一番趕到了警察分所。來到了所長室,見王大發坐在沙發里,把兩條腿架在桌子上,正在想著心事兒。
趙王氏一進屋就打哈哈說:“哎呦,我的大所長啊,咋地啦,愁眉苦臉的,有啥心事呀?”
王大發一見是趙王氏來到,馬上把腿放下來,臉上的表情頓時多云轉晴:“嗨,姐來啦?我正在鬧心呢,看不著你,就是個難受啊。”
“難啥受,姐不是來啦嗎?”趙王氏說著就靠了過去。
趙王氏大大方方地坐在王大發的大腿上,王大發不管不顧地摟住就是一個著著實實地親吻。
王大發說:“嗨呀,我的心肝兒姐呀,你可把弟弟折磨死了,一宿一宿地睡不好覺啊。弟求你啦,今天晚上一定要到我的宿舍來呀。”
趙王氏說:“看你那點兒能耐,你就不會在附近哪背靜地方弄個房子,咱們倆天天做夫妻呀?”
王大發一聽樂了:“那敢是好了。”
趙王氏說:“行了,長遠的事兒再說。說正經的,我那個當家的帶著管家和小狗剩兒上哈爾濱看病去了,四天以后回來。今天晚間我請你和趙會長到我家里喝酒。”
王大發高興地忘乎所以:“天吶,是嗎?”
王大發說著就摟住趙王氏“嘖”一個重重的吻。就在此時,一個警察在外面高喊:“報告!”
二人急忙站起身來整理一下服裝容貌。王大發穩當穩當神兒說:“進來!”
趙王氏似乎什么事兒也沒有發生一樣,從從容容地大聲說道:“所長,您忙,我就走了。”
說完,趙王氏扭著水蛇腰,一步三晃地繞過進來的警察就走出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