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棟和林柱民終于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容易笑夠了,劉國棟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又非常認真地說,“老大,肖大姐不在,你躲過一劫,但這不代表你就沒事了,你干的事,回灌江,我可是要報告小小嫂子的,”
虞松遠閉目養神,理都沒理他,他與希莎爾瑪什么事都沒有,自然不怕打小報告,就是果真有事,他也確信劉國棟不會、也不敢出賣他,
林濤和林柱民都看著劉國棟,驚問什么事,劉國棟便將山洞里虞松遠和希莎爾瑪睡在一起,并被他“抓住”的事,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一遍,
林柱民直搖頭,劉國棟是搞工程的,腦袋絕頂聰明,可有時候,又笨得不可理喻,林濤干脆不屑地說,“劉國棟,你狗日的想女人想瘋了吧,真尼瑪瞎聯想,當著‘高原狼抵抗組織’眾人的面,你認為老大和希莎爾瑪能干成事,就是真干了,又能咋的,”
“希莎爾瑪是真漂亮,老大不動心可能是假的,但當著眾人……”林柱民也直搖頭,
劉國棟卻極其嚴肅地叱道,“你們懂個屁,我是親眼所見,老二,你滾一邊去,你是個浪蕩公子哥兒,無可救藥,自然覺得干了也是白干,但我不能允許其它人也墮落,讓無敵的兄弟小隊,成為一支沒有道德水準的浪蕩公子小隊,”
“你放肆,”
劉國棟故意把話說得重了點,林濤果然拍案而起,拉開架勢就要動手,但劉國棟不為所動,一點不憷,攥緊拳頭,昂然對視著他,
林柱民用身體將他們兩人隔開,“兩個狗日的,剛從戰場上下來,就內斗開了,我說老二,看你那點出息,國棟說得一點沒錯,在部族區你干了什么,在肖園你又干了什么,是人也干不出來,還尼瑪一拖二,你狗日的舒服的時候,沒想過后果吧,”
“在部族區發生了什么事,快說說,”劉國棟急問,
林柱民啐道,“去,這是機密,與你無關,甭亂打聽,”
“你混蛋,不說就算,反正老二肯定又沒干什么好事兒,惡心,你沒完沒了的,典型的摧花辣手,紈绔子弟,真他媽的下作,氣死我了,從現在開始,你要膽敢虧待小許姐妹倆,老子饒不了你,”劉國棟指著林濤的鼻子痛罵道,
林濤被林柱民揭了老底,馬上象泄了氣的皮球,低下頭躲到一邊,一下子蔫了,他害怕虞松遠追究,更怕劉國棟刨根問底,趕緊夾起尾巴,一言不發,
雖然劉國棟罵的是林濤,虞松遠臉上卻陣陣發燒,
禹山大戰時那個不明不白的夜晚,接風宴上柳姑嬸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讓他不敢往深處想,種種跡象,都讓他心驚肉跳,有一種大禍臨頭、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感,
隊員們在互相掐著架,他懶得管,這是戰場綜合癥,他們血氣方剛,精力旺盛,一下子從尸山血海的戰場上墜入和平環境,每個人都很茫然,潛意識里有點不知所措,又不能讓他們出去打架,內斗消耗一下,也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途徑,
他懶散地將老摩爾給的鹿皮小包打開,不禁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從包內竟然倒出的是一堆綠油油的手鐲、耳環、手鏈、胸針,燈光下如水一般晶瑩碧透,散發著綠瑩瑩的光芒,數了一下,每一樣都是八付,正好每一樣都是一人兩付,
“老天,這老東西還藏了這么一手啊,”
虞松遠感嘆著,嘴張得大大的,能塞進一個皮球,見里面還有一張字條,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只有幾行中文字,“刀是部族饋贈,作為永久紀念,首飾為國家贈與,必須送給妻子或情人,此事經組長同意,兩者都不得上交,否則收回,”
硬筆行楷雖然潦草,字跡卻十分娟秀,看著很是眼熟,虞松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字條,竟然是親愛的毛蟲嬸子親筆所寫,
“這是什么東西,又是青金石,”
劉國棟是搞工程的,只有他識貨,他拿起手鐲對著燈光瞅了一圈,情不自禁地感嘆道,“老天,isi首腦,出手太他媽闊綽了,這……這也太貴重了啊,老大,這個也價值連城,但還不能與你在雪山上找到的相提并論,”
“雪山上,你們發現什么了,”林濤和林柱民都不解地看著他和虞松遠,
劉國棟便將在大雪山上找到青金石國寶文物的事,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最后,他總結道,“簡單地說,青金石就是出產在山人伊斯蘭共和國的藍色寶石,是全世界最高端的藍色寶石,可與洪沙瓦的瑪瑙硬玉相媲美,它們價值連城,比黃金還要貴重若干倍,”
“天哪,這老王八蛋整天奸笑,就愛捉弄人,氣得我時時想揍他,沒想到他還留有這么一手,這最后一下,還真有點意思,小弟已經改變了對他的看法,”林柱民說,
虞松遠又將在興都庫什大雪山冰川洞穴內,與班超的勇士們“對話”的奇異經歷,給大家敘述了一遍,驚得大家都目瞪口呆,嘖嘖稱嘆,
“按照規定,我們無權私下接受紀念品,但是,摩爾既然這樣說了,條子又是嬸子寫的,我決定了,需要的時候,我會向大隊解釋,刀作為紀念品永久保存,首飾由各位贈與自己的另一半吧,”虞松遠看著生死與共的三名戰友,咬牙做出了決定,
三人欣喜若狂,可虞松遠話剛說完,柳姑正好進來了,老遠就說道,“你們忙完了沒有,剛從戰場下來,先歇歇,弄來大小一對小啞巴,說什么他們也聽不懂,他們說什么我們也聽不懂,急死人了,你們都躲著不出去了,可讓我們怎么辦,”
虞松遠心里直喊壞了壞了,但還是晚了,柳姑已經看見了這堆寶貝,
“老天,這可是藍寶石啊,得七八萬一個啊,”女人天生愛這東西,柳姑是肖雨嬋的親媽媽,商賈之家,自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她拿起一對手鐲,對著燈光細細瞅瞅,便愛不釋手,再也放不下了,
忽然覺得眾人的情緒有點詭異,便看見了那張小紙條,拿起看了一下又很自然地放下,臉色平靜地說,“東西很貴重,你們都收好,將來好送給小媳婦,快都上去吧,小家伙在到處找你們哩,找不到就急得吱哇亂叫,大發脾氣,”
虞松遠說,“嬸,我們馬上上去,這幾把刀,是金柄,貴重得很,都放在這里保管,嬸你想著這個事兒,”
“行,你們放心,嬸負責親自給你們保管好,”
五人回到樓頂露臺,大家都坐在上面品茶,在等著他們,謝爾娜只跟著虞松遠他們學了沒幾句漢語,大家在樓上正猜謎語一般地說比比劃劃,典型的雞同鴨語,十分費勁,笑料叢生,只有小阿里,見他們上來,直接就騎到虞松遠脖子上,
假期只有幾天了,虞松遠準備帶著大家集體回鄉過節,柳姑也要回暨陽有事,他便將謝爾娜母子三人托付給許悠雨,請她負責臨時照顧他們幾天,
晚上睡覺前,虞松遠在房內焦躁地走來走去,唉聲嘆氣,柳姑正好拿了四個別致的錦盒進來,見狀欲言又止,“雨嬋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回家時讓你把這個帶上,給四個姑娘一人一個,”
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精致的四條黃燦燦的金項鏈,“哇,真別致啊,”這時柳姑又拿過幾個盒子來,虞松遠打開,里面都是精致的羊毛保暖內衣,“嬸,這得花多少錢,”
柳姑卻說,“回家看父母,禮輕了說不過去,行李我和悠雨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里面有一箱小瓶裝的極品老黃酒,一家分兩瓶意思意思吧,”
“謝謝嬸子,您費心了,林濤他們的也給準備了么,”
“雨嬋都安排好的,都有名單,項鏈連韓桂枝都有份,柱民和國棟先給準備著了,也放到他們行李里,但雨嬋說,只能送給對象或相好的,”
虞松遠猶豫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地將摩爾贈送的飾品拿了出來,
“嬸,這次出國作戰,臨歸國前,清真之國領導人贈送的禮品,彌足珍貴,手鐲、耳環、手鏈、胸針共兩套,一套我要帶回家送給小雪,另一套,手鐲、耳環給雨嬋姐,手鏈、胸針給您,算我的一點心意吧,”
“松遠,這可使不得,人家不是要求,‘只能送給情人或妻子’的嗎,雖然是你的心意,嬸還是不能要,雨嬋的性格你也知道,她僅是你的姐姐,肯定不會收的,還是留著送給小雪吧,”
虞松遠急了,“嬸,老摩爾那是開玩笑,您也當真啊,”
見虞松遠急了,柳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真誠,心便軟了,“那好吧,你別急,我替雨嬋收著,由她自己決定收還是不收,嬸子先謝謝你對雨嬋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早晨四點多,柳姑就將大家叫了起來,吃送行餃子,院子里一片機器的“嗡嗡”聲,兩輛嶄新的吉普車,并排放著,全部掛的虎方市內牌照,
一聽聲音,四人都大感詫異,溫嶺和劉九斤、小柱子等人,正在熱車,“老大們,我又重新組裝了一遍,都是新款進口的3.0發動機,超級改裝,國內獨一無二,如果把棚子再拿掉,絕對拉風,”
四人大為欣喜,告別肖園眾人和謝爾娜、小阿里,開始故鄉行,
溫嶺下了功夫,車子改裝得非常到位,動力強勁,換了寬胎,通過性、操縱性都很優越,雖然剛下過小雪,路上泥濘得很,夜里十點不到,還是到了灌江縣城,“老大,上無閑齋,還是飯店,”林濤是頭車,他在對講機里問道,
“廢話,這么晚了,自然是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