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那兄弟們就先走吧,老頭兒我過幾個時辰再來看他們。”鐵二牛一揮手,衆人便乖乖的邁著大步向前院兒走去。”
張醫生滿臉堆笑的目送那些將士走出大門兒,瞥了一眼身邊七倒八歪的男子們,一邊拿著繃帶一邊皺著眉頭對著地上的男人們低聲開始各種抱怨各種說。
“你們這些小青年啊,年紀輕輕就知道打架,以後可不能惹這個魔女了啊!”
“老夫跟你們說啊,老夫就是被那個魔女拐騙來的,否則老夫這麼一個清高的人怎麼會在煙花之地當個醫師呢?雖然說是每個月給的銀子挺多,但是這也不能打消我對醫學的積極性不是?”
“不過這兒的甜點確實好吃,老夫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
“想當年老夫也是名噪一時.....”
躺在地上各種裝死的黑衣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這老頭果然有磨嘰死人的功力啊...
兩個時辰後。
“哎,好啦,你們都起來吧,我老頭子閱人無數,這麼點外傷內傷還是不值一提的!”張醫生拍了拍手掌,笑瞇瞇的站了起來,心裡盤算著和輕靈那個小丫頭去弄點糕點來...
“老頭兒,那幾個人弄好了嗎?!”就在張醫生在那算計著那幾個糕點之時,二狗子手裡拿著兩個大托盤晃悠悠的就進來了,雖然表面上大家對這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並不尊敬,可是有什麼好的都忘不了這個天天到廚房裡弄糕點吃的小老頭兒。
而那兩盤明晃晃的兩大疊糕點晃花了張醫生的眼睛。“嘿嘿,弄好了弄好了,交給老夫辦的事兒還有辦不好的嘛!”張醫生笑瞇瞇的接過了二狗子手裡的糕點,一張老臉上的褶皺像是菊花綻開的模樣,卻有著莫名的親切。
“成,那我們就把這些人帶走啦。”鐵二牛飄飄然的鑽了進來,毫不猶豫的像拎小雞一般拎起了地上的兩個人,邁開大步向門外走去。
身後的幾個壯漢見到自己的頭兒走了,當下也顧不上和張醫生打招呼,一手一個迅速拎起來那些躺在地上繼續裝死男人們,大步流星的趕上鐵二牛的腳步。
張醫生一看到這些人的動作就急了,三步並兩步的竄出房門大喊道:“唉唉唉,你們輕點啊,他們的傷還沒弄好那,哎呀,二狗子你別這麼夾著,三虎你輕點兒...”
一聽到張醫生的“緊箍咒”,衆將士迅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將張醫生的碎碎念狠狠的拋在了腦後...
二樓。
鐵二牛蹭蹭的竄上一個相當隱蔽的角落,大手一拍,價格昂貴的古董花瓶滑溜溜的滑到了另一邊,鐵二牛輕輕的而且有節奏的敲了敲門,下一秒,幾個將士就消失在了寬敞的走廊之上。而那古董花瓶,依然在原位靜靜的呆著,彷彿不曾移動一般。
“主子,人帶來了。”鐵二牛等人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之後,垂著雙手標準軍姿站到了一旁。
“喂,我說你們幾個,介不介意以後跟我混啊?!”千里瓔珞手持一杯香茶,姿態慵懶的輕聲問道,只是衆人都不知道,若是這十幾個人中有誰不同意,下一秒著杯中的沾者斃命的毒藥就會潑到這些人的臉上!
在地上被擺成奇形怪狀的男人們齊刷刷的睜開了眼,將視線集中到了他們的老大身上,也
就是剛開始的那個領頭男子。
領頭男子瞥了一眼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兄弟們,無奈的嘆了口氣,昂起腦袋,看向了身前座位上的女人。
此時的領頭男子的面紗已經被摘取,一張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臉正對上千裡瓔珞的視線,千里瓔珞手持著香茶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艸啊,老子晚來了二十年!
“千里小姐,其實,我和衆位兄弟也算是被強迫進的“血勐”,我們也確實想要逃出過“血勐”,但是“血勐”對待背叛者是相當嚴厲的,而且,我們都是有了家室的人,若是我們這麼走了,豈不是將我們的妻兒老小置於萬劫不復之地麼?!”祁冰嘆了口氣,眉眼之間浸滿了憂愁。
千里瓔珞看了一眼身前橫七豎八或做火燙的衆人,視線一轉,看著這些人的眼睛裡卻使流露出了彷徨,無奈與不捨,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當初選修心理學就是對的!
“哎,只要你們肯歸順於我,那“血勐”本姑娘自會處置的。”千里瓔珞靈動的大眼睛一瞇,腦海裡浮現出隨風打探來的消息,這“血勐”的主子原本不是什麼厲害的絕色,就是因爲幾年之前偶得了一本邪書,性格也變得扭曲,所以“血勐”的屬下才會想逃跑,就算自己不出現,再過個幾年照樣兒會被別的門派滅掉的,是絕對絕得氣數已盡。
“不知,姑娘有何辦法?!”祁冰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想當初自己初入江湖,就被拐進了“血勐”,受盡了千辛萬苦才保住一條性命,如今是實在不想過這種刀頭舔血的生活了!
“當然,只要你們的頭頭兒死了,不就萬事大吉了麼?!”千里瓔珞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過個幾天,本姑娘就會接了你們那個什麼“血勐”的,現在你們來告訴我,魅影是如何進了你們那個“血勐”的?”
“其實,其實魅影不是先到我們這裡來的,魅影是被後來拐騙來的,因爲,因爲我們的頭頭兒,看上魅影了,當時魅影並沒有什麼內力,我想應該是中了什麼毒之類的吧,否則,我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得手...”祁冰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憨厚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過慣了刀頭舔血的生活的人。
“哦?意思是說,這個魅影,根本不是你們的殺手,而是被別人傷到之後,迫不得已爲了保全性命,才被你們給收了?而你們也沒拿住魅影,又讓他給跑了?!”千里瓔珞可愛的小手指靈巧的揮來揮去,一扭頭,有些鄙視的看著身前的這幫人。
“你們還真是懦弱哎,連一個男人都制不住。”千里瓔珞一挑眉,豎了個華麗麗的中指。
“這個,其實...其實...”祁冰舔了舔嘴脣,尷尬的紅著臉,低著頭不敢再看身前椅子上的腹黑女。
“仔細說說你們那兒的佈置和實力。”千里瓔珞打了個哈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祁冰一聽到要說正經事兒,頓了一頓,一昂頭,相當認真的說:“千里小姐,“血勐”一共一千多人,分爲三個部門,分別是管理錢財,接管業務的,管理訓練殺手的還有管理收集情報的和開店的。原本我“血勐”雖然是靠殺人和管理店鋪爲生,膽也勉強算是個正當的門派,可是近幾年不知爲何,“血勐”的手段越加殘忍,才導致這些兄弟們不願意在“血勐”待下去了。”
“照這麼說,你們,算是“血勐”殺手部的了?”千里瓔珞捏起一顆葡萄輕輕的放在嘴裡,孃的,端著杯毒藥還真是滲人,這要是弄自己身上了就玩完了...
“是的,殺手部也分爲很多部分,我們這一隊的兄弟就是專門去追捕那些逃跑的人的,所以,我們這些人的家屬也都被迫禁足。”說到此處,祁冰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哦,原來如此呢,那“血勐”的經濟實力如何?”千里瓔珞拿起一顆蘋果狠狠咬了一口,一隻三寸金蓮很沒形象的踩在椅子上,大有一副黑道大姐的風範。
“嗯,“血勐”原本的經濟實力蠻強的,每年都有盈餘,但是近幾年來敗壞的太過嚴重,已經不剩下多少了,很多店鋪已經處於倒貼錢的地步了。”祁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裝不下去淑女的小女人,在心裡暗暗感嘆道,果然啊,這個女人就是與衆不同。
接收到祁冰眼裡的信息,站在一邊的鐵二牛一陣無語,這叫與衆不同?開玩笑,這要是在俺村,肯定是個嫁不出去的大潑婦...
“難道你們那個主上一天天吃飽了沒事兒做就燒錢玩兒啊。”深知錢的重要性的千里瓔珞費勁的嚥了口蘋果,眨著眼睛看著身前依舊坐著的祁冰。
“其實也不是,主上自從幾年前開始迷戀男人之後,就不再管“血勐”中事務,所以才日漸衰敗到如此地步。”祁冰嘆了口氣,當初“血勐”也好歹是黑道一個赫赫有名的門派啊,現在竟淪落至此...
“那你們,算是精英麼?!”千里瓔珞一頓,開玩笑,我精心培養出來的將士可別跟別人的小走狗打了個平手!
“那當然,我們可是“血勐”精英中的精英!只不過現在“血勐”中人是人人自危,我們有點兒能力的人都被打發走了,怕我們爭權。”看到千里瓔珞眼中的疑問,祁冰著急的解釋道,不知爲何,就是不想讓眼前這個小女子小看自己。
“唔唔,原來如此呢,那,若是我們和你們聯手,能打下“血勐”麼?”千里瓔珞眼眸一閃,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其實千里瓔珞自己也很是擔心,照隨風的話說,那“血勐”的主子也是個有點手腕的人物,“血勐”也是有著百年根基的一個門派,弄下來恐怕還真是不容易...
“應該沒問題,雖然“血勐”原本是個大門派,但是如今窮困潦倒的簡直是不如那些名不經傳的小門派呢,若不是“血勐”底子打得比較好,恐怕早就被吞併了吧,而且,還有很多門派覬覦著“血勐”這塊兒大肥肉呢,與其等死,還不如自己拼上一拼。”祁冰的眼眸閃來閃去,最後一昂頭,滿是堅決的神色。
千里瓔珞似是惋惜,似是感慨的嘆了口氣,這“血勐”混到這地步,居然連自己的手下都將其主子出賣,真是玩到頭了...
“對了,你們那些手下的店鋪都要關門大吉啦?!”千里瓔珞似是想到什麼一樣,一下子來了精神,店鋪啊店鋪啊!
“差不多了吧,現在已經很少有店鋪還能夠正常運轉了。要不然,我們這些當屬下的怎麼會這麼想要逃跑呢?說實話,在我祁冰手裡死掉的背叛“血勐”之人不在少數,我不敢逃跑,就是害怕自己和家人也落得如此下場!”
祁冰舔了舔嘴脣,眼前彷彿又放映出自己妻兒老小的影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