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雙這才點點頭,兩個人繼續逗弄著孩子,陸云蒸看著陳煥,手里緊了緊。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便有宮女前來,帶領著陸云蒸為陳煥先進行了周歲洗,而后又是換了一身明黃色的小衫,接著這才引領著往祠堂而去。
祠堂門口,已經聚集了所有后宮中人,以及皇親國戚。分兩邊站著,秦雙雙抱著陳凝站在左邊,林芝讓奶娘抱著陳響站在右邊。由于陳響是長子,已經提前一日入了祠堂。陸云蒸牽著還走不太穩的陳響一步步向前,在眾人或嫉妒或羨慕的眼神中來到陳沁的跟前。
“著,黃馬褂”
譚公公一聲高喊,宮女端著小黃馬褂上前,陳沁拿過黃馬褂,俯身對著小陳煥道,
“煥兒,父皇為你穿上黃馬褂好不好?”
陸云蒸亦是低下頭去,看著小陳煥,小陳煥竟然點點頭,奶聲奶氣開口,
“好”
頓時陳沁的臉上笑開了去,這周圍站著的人又不知紅了多少眼,
“于是,陳沁親自蹲下身去,將黃馬褂穿在了小陳煥的身上。
待穿好后,陳沁牽著小陳煥的左手,陸云蒸牽著右手,
“入祠堂,”
譚公公高喊一聲,兩人牽著小陳煥往前去。
但是這到了門口,卻被曾妃攔了下來。陸云蒸的心便提了起來,她和秦雙雙預估的事情要發生了。
“這是干什么啊”
“不知道啊”
大伙兒也議論開了,
“曾妃,你這是做什么”
陳沁出聲,曾妃欠了欠身子,
“回皇上,王妃畢竟是旬王妃,這入祠堂不知以什么身份入?”
“是啊,是啊”
眾人卻是連連稱道,現在陸云蒸的身份非常尷尬,陳沁根本就未曾冊封過陸云蒸什么,這入祠堂,總不能以王妃的身份入吧。所以,對于此,眾人都是贊同曾妃的做法,
陳沁看了眼陸云蒸,隨即轉過身去,
從即日起,這天下便沒有什么王妃了。而只有朕的,”
陳沁看了眼陸云蒸,又看了眼陳煥,
“朕的云妃。”
沒想到,陳沁直接當眾宣稱陸云蒸為云妃,這下眾人不好說什么了。但是眼里卻是不服,曾妃卻道,
“即然如此,臣妾在這里恭喜皇上,得云妹妹。也恭喜云妹妹喜為妃。皇上,臣妾的老家有一入祠堂的規矩,叫血水相融。皇室血脈,不能錯亂,讓臣妾為皇上和煥殿下做這血水相融的典事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看著陸云蒸和陳煥,多數人其實都是支持曾妃的做法的。秦雙雙看著陸云蒸和陳煥,這才開口,
“皇上,曾妃娘娘說的只是她老家的一些規矩,并不適用于皇室。煥殿下必定是皇上的皇子,又何須測驗了?這曾妃娘娘老家的規矩是對人的不尊重。”
“若真是皇上的子嗣,又何懼測驗?云妃妹妹你說了”
這下,林芝也看向了陸云蒸。
陸云蒸看了眼陳沁,
“一切由皇上定奪吧。”
陸云蒸看著陳沁,她想看看,陳沁是怎么想的。然而,陳沁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即是如此,真金何懼火驗,便試試吧”
哼,陸云蒸在心腔里發出一聲冷哼。而秦雙雙著急的看著陸云蒸,為陸云珍擔心到不知所措。
“來人”
曾妃一聲,很快,便有宮女端來了一碗水。
“皇上,”
曾妃來到陳沁的面前,遞給陳沁一根銀針,陳沁接過,在手指處扎了一下,一滴血,滴了進去。
陸云蒸蹲下身去,
“煥兒,我們做個游戲好不好,來,把眼睛閉上。”
小陳煥乖乖聽話,將眼睛閉上。
曾妃嘴角含笑,將銀針遞給陸云蒸,親自端了水過去,
陸云蒸咽了咽口水,接過銀針,咬咬牙,舒了口氣,認命般的將銀針扎入了小陳煥的手指頭,一滴血掉入碗里,
“疼,疼”
小陳煥立即睜開了眼睛,陸云蒸趕緊吹著小陳煥的手,
“煥兒乖,不疼了啊不疼了啊”
小陳煥撒嬌一般的撲了上去,抱著陸云蒸。
陸云蒸連連拍著小陳煥的背,而這個時候,曾妃端著水,看著碗里相融的血,連連道,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陳沁走上前去,譚公公也走上前去,
“皇上,血水相融,”
陳沁看著那相融的兩滴血,頓時笑意綻放。
秦雙雙松了口氣,林芝皺了皺眉。
陳沁蹲下身去,
“煥兒,來,父皇抱抱”
于是陳沁抱著小陳煥入了祠堂,拜過先祖,又吃了周歲蛋。
曾妃在外面,一直難以釋懷,口里喃喃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拜過先祖,一行人便移步早已搭建好的戲臺處,一臺臺好戲上場,陳沁一直抱著陳煥不撒手,疼愛有加。眾人吃喝起來,陸云蒸也是心情極好。
陳沁更是讓人張貼皇榜,昭告天下,封陸云蒸為云妃。陸云蒸終于有了名分。
而此刻,邊關之外的樊國皇宮里,卻有一人站在高樓之上,眺望遠方,一臉憂郁。
“夫君,你又在思念家鄉了嗎?”
一女子來到這人身后,抱住了眺望遠方的男子。男子轉過頭去,
“緩緩睡下了?”
“睡下了,閉上眼時還說著,醒了要找夫君玩”
男子點點頭,
“好,醒了你帶她來找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下去了。”
說著男子就要走,女子卻是抱緊了不撒手。
“夫君,你就不能陪陪我嗎?我知道,你在想誰,我答應你,待局勢更好,便讓夫君回去找她。我不介意夫君將她帶回,但是夫君,你能不能將你的愛,分一點給我,給緩緩。”
男子這才停了下來,看著女子,回抱著,
“好,今日便哪里也不去了”
女子心滿意足的笑了。
男子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遠方,
云蒸,你現在怎么樣了?聽說,陳國出了兩名皇子,皆為宰相之女所生,這有一個便是你和他的孩子嗎?
如若這樣,我再帶你走,你還會走嗎?
男子閉了閉眼,他不是別人,正是陳旬!
也是現在樊國的國君,慕容旬!
一年前,陸家軍通過他探聽到的敵情,將駐扎的樊國軍將一掃而空。
隨之,對樊國進行猛烈的攻擊!
他們一行人未得到陸家軍的支持,邊關各處又張貼了皇榜對他們通緝。鐘大人的家眷也趕來投奔,拖家帶口,他們無處可去,在一次被抓捕的過程中,他們到了樊國城外。本以為死路一條,卻哪料樊國守衛見他們被陳國士兵追捕,誤以為他們是樊國人,開城門,迎了進去。
當時,正是攻城之時,樊國守衛竟然能頂住隨
時可能被攻陷的危險,將他們放入城。那一刻,眾人的心都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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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陸家軍猛攻樊國,樊國公主慕容景晟帶兵出征,不幸兵敗,被鬼面人逼至城門,開城門,便是樊國淪陷,不開,便是,慕容景晟死。樊國陷入兩難境地,團結的樊國人上城樓,在城樓上預對慕容景晟施救,可惜丟下去的繩子,梯子,都被陸家軍摧毀,眼看著慕容景晟就要戰死,當時在高樓之上的陳旬,飛身而下,從鬼面的手里,將慕容景晟救下。
鬼面是陸家軍的一大戰魂,能從鬼面之手奪得慕容景晟。樊國人對陳旬肅然起敬,而樊國國君慕容遲,更是封陳旬為大將軍,與慕容景晟一同出兵,抵御陸家軍。如此,卻是保住了樊國。
慕容遲無子,就只有慕容景晟一個女兒,而慕容景晟從陳旬跳下樓救她那一刻起,便認定了陳旬。竟然后來知道了陳旬的身份,開放的樊國,也容下了陳旬,慕容遲甚至將慕容景晟許配給了陳旬,從此,陳旬成了樊國駙馬。而慕容遲在年前去世,陳旬自然便成了樊國的國君。
并與慕容景晟誕下一女,慕容緩緩。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陳旬自是知道當年不是他們敵得過陸家軍,而是陸將軍到底是承了那塤的情分,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但是現在的樊國,卻不是別人給了一條活路那么簡單了。
陳旬睜開眼,從前,他都是想要依仗別人,壯大自己。最后卻發現,他其實沒有依仗到任何人。
“父親,如今樊國做大,當年您就不該給樊國一條活路”
營帳里,陸鱗不服氣的說道。
“你只知道樊國做大,不服氣,你可知樊國為何能做大?”
陸鱗撇撇嘴,
“還不是那個慕容旬,不對,陳旬收買人心厲害。”
“收買人心?那可不叫收買人心!那叫仁政!”
陸將軍眼神放遠,他沒想到以前頗多算計,心機深沉的陳旬,一朝為君,竟然能善待百姓,海納百川。
樊國現在幾乎是成了邊關外,眾多小國里,最能留住人的國度。樊國人本就團結,而陳旬上位后,更是鼓勵商業來往,士農工商,本來商業最低,商人最讓人瞧不起。但是陳旬卻反其道而行之,允許樊國與各國商業來往,并且以軍隊之力保證來往各國的商隊的安全,久而久之,樊國的商業發達起來,并且憑著商業,樊國一下子繁盛起來。與各國的關系更是融洽,百姓安家樂業,衣食無憂,還有銀兩儲備。
更是愿意出錢壯大樊國軍隊,商業,百姓,布防,一起得到升華。
再加上,陳旬海納百川,不論身份,不論國家,唯賢能者用,吸引了一大批各國有才之士。
對逃難到樊國的流民難民,也能做到不論身份,在樊國讓其安家。
樊國一下子成為了樂土,引更多的人入駐,樊國漸漸擴大,而樊國人能飽能富,自然對朝政更是支持,也不想有人來打破壞這個局面,軍民一心,形成了強大的外墻,抵御外來軍隊。
如此仁政,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喜歡的。
即便是陳國難民到了樊國也能同等對待,如此,陸家軍也是百姓的陸家軍,又怎好,攻打這樣一個人心歸一的樊國。
只能僵持著,樊國不來犯,便不主動進攻,一下子,卻是讓樊國仁政施展開去,樊國日益強大!
反觀陳國,賦稅加重,天災繁多,而朝廷下撥的銀兩遲遲不到位,令人失望。
“哼,父親,你莫不是也被他蠱惑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