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可真厲害,來的時候連樓道里的病人都知道咱們家了,事物中毒全家來一次,如今又全家進醫院,下次什么時候再全家進醫院?”我拉著晶瞳走進丈夫的病房,我要微笑,保持氣氛活躍,母親的臉絕對有問題,只是我看不到,今天早晨的電話也有問題,我一定要挨個調查清楚,現在我能做的就是不讓家人擔心。
“呸呸呸!還有自己咒自己進醫院的?我這次是審批手續下來了一高興暈了過去,這都一個星期了你看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吃嘛嘛香身體倍棒!”丈夫突然想起審批手續是自己去審批罰自家樹的,剛才還振振有詞的想逗我開心,在瞟了眼斜對面床上的公公后安靜了。
“我剛才怎么聽護士說是血管破裂顱內出血?我看你現在只是頭上有繃帶別的胳膊腿的都沒事啊!”我繼續惹乎丈夫,晶瞳則跑去跟爺爺玩。
“說是查錯了,我暈倒時正好腦袋磕石頭上,剛才還說我腦震蕩呢,這不也沒事!”丈夫尷尬的摸摸頭。
“哎,屋里不應該還有一個人嗎?”屋里就四張床,公公丈夫各占一張那兩張空著,還缺一個人才對,我的衣食父母曹園長去哪里了?
“你找小駿?”公公聽出了我的意思。
“嗯,我休班這幾天育兒園考核出了點問題,我想找找他。”
“小駿誰?整個屋里就我們兩個。”丈夫應該是沒見到曹駿。
“他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不醒呢。”公公嘆了口,似乎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幫不上忙的感覺。
“晶瞳,咱們去看看園長去。”我將手中削好的蘋果一分為二丈夫晶瞳一人一半,沒辦法,公公不吃,就沒削,我帶著晶瞳出門,去護士站詢問重癥監護室在哪里,到了護士站又想起今天凌晨的事忍不住問了問。
“您好,問一下昨晚到今天早上誰在這里值班啊?”
“您有什么事嗎?”護士小姐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我,確實我不是醫院職員問這些她也不會說。
“沒事,就是問問,今天兩點多我有往這里打電話沒接的。”我尷尬的編著謊話。
“兩點多您往醫院打啥電話!沒人接也正常,昨天晚上有個殺人犯被送來急救,都去忙他了,您也真是的半夜兩點多打電話。”得,成我的錯了,醫院晚上還不能打電話了,那要有急診不就麻煩了,剛要問重癥監護室的事就看到有兩個警,察過來了。
“您好,是劉敏嗎?有人反應您是六天前陳雪護士遇害時的目擊證人,現在犯人就在你們醫院接受治療,請您出面作證。”兩位警,察很客氣的把剛才那位故事請走。
“請問下重癥監護室在哪里?”
“雪兒遇害的時候原來有看見的,真服她了隱瞞那么久。”
“那是怕擔責任,現在不都這樣嗎?”護士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理我。
“請問一下重癥監護室在哪?”我又說了一遍才得到回應。
“從這條路左拐第四個到第六個都是重癥監護室。”無語了,現在的護士服務真差勁,還是今晚上那位客氣,可惜說錯日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耍我。
“真是可惜了雪兒了,在上夜班的路上死了,以后上夜班可得小心。”身后議論聲還在繼續也許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吧。
“媽媽,曹園長只是在睡覺,沒危險的。”晶瞳安慰著我說。
“嗯,媽媽知道了。”我站在門外看了看躺在里面身上只戴著氧氣罩的曹駿,和他對面那個渾身是紗布和管子的??男人比起來曹駿不知道幸運了多少倍,至少沒有變成燒錢機。
“好了,跟媽媽回家做飯,中午給爺爺和爸爸送過來。”我拉著晶瞳離開醫院,出醫院大門時卻被一束花拌倒磕了一下。
“阿姨,對不起,我媽媽不是故意踩到你的。”晶瞳不知道又在跟誰說話只是這花太礙事了,我站起來后把花放到路邊。
“媽媽,不能動阿姨的花。”我沒理晶瞳,要是再拌倒一個麻煩了。
等做好飯再回醫院時,母親居然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了,真好和我在醫院大門口碰上,我趕緊走上去阻攔,只覺腳下一滑,我又被花拌倒了,因為不舍得送來手里的飯盒,磕到腦袋暈了過去...
“你能來陪我玩嗎?”我怎么這么矮了,我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好像是以前的家里,父親和我住了十五年的老房子里,我還在打量著四周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快點來陪我玩啊!我在這里等你呢!”我尋著聲音找過去,這個房間父親一直鎖著的,今天怎么沒鎖?鎖頭還這么新,是誰換上的?我鬼使神差的開開門里面一片漆黑,我被門口的什么東西拌了一下,一把拽下屋里擋住陽光的簾子,順便也把桌子上的鏡子帶了下來,我對著鏡子一照短短的頭發,稚嫩的臉龐,一眨一眨的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睛,整個就是晶瞳的翻版,我居然回到了三四歲左右,要不就是五歲?絕對不可能超過五歲,因為六歲時我已經是長頭發了,看照片時才知道五歲以前留過短發。
“來找我玩啊,你怎么還不過來找我玩,我在這里啊!”又是那個聲音我繼續尋找柜子里?我怎么覺得母親好像因為我躲柜子里發過火?等我想起該離柜子遠點時已被突然打開的柜子門嚇到回退數步摔倒在地了,原來小的時候自己也這么笨啊,窗外的太陽照入曬進柜子里,也沒什么可怕的,里面就是一個盒子,我爬起來忘記了自己該離柜子遠點,走過去拿出盒子來打開,剛打開一條縫窗外的太陽光弱了許多,沒剛才那么強了,在我看窗外的時候盒子深處一只手把我推進了柜子里。
“你是誰?”我對這一幕好熟悉,我夢到過,對夢到過我不能跟她走,她會把我帶迷路,我馬上甩開抓住我手的白衣女人,向反方向跑,我要回家!
“你別走啊!你不是要來和我玩嗎?我好孤單啊!來陪我啊!”我扭頭一看嚇的眼淚都出來了,剛才還蒼白的手此時已經變得干枯如柴離我只有幾步遠了,蒼白的臉上掛著兩行血淚,眼睛是深不見底的黑洞,沒有嘴唇露著縱橫交錯的牙齒,嘴唇消失的地方隱約還有幾個白色的蟲子在創口里來回蠕動,此時的我腳下一滑,滾到了一個小坡底下周圍的環境馬上變成了灰暗。
“來陪我玩啊!別以為你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來陪我玩啊!”我嚇的不敢動彈蹲在坡下抱著腿縮成一團,想哭眼淚卻流不出來了。
“我來找你玩了!”聽到漸漸遠去的聲音我放心了,現在應該平安無事了。
『又水出品,必屬水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