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個暗紅色眼睛的餓死鬼得意的仰頭把嘴裡帶著血色的肉吞進肚子裡,然後得意的舔著嘴角的血擺好防守的姿態彷彿已經準備好面對已經撲過去的井州笛了;隨後一片低吼聲,餓死鬼之間們相互恐嚇用暴力解決問題。
“不!”我親眼看著井州笛被衆多餓死鬼壓在了身下,眼看著就要被壓制死了,井州笛突然反擊力量爆發甩開衆鬼“快跑!自己努力活下去!”
我含著淚轉身逃跑可還沒跑兩步就撞上了一個黑影,他是實體的但卻沒有眼睛沒有五官就像是一個黑斗篷把他的本來面目蒙了起來一樣“救……救……”
“噓!你給我安靜點!”黑影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
“表……表師叔公!”
“我現在是魂魄只能依靠這斗篷,你躲進來和我一起離開。”
“能救那個人嗎?”
“誰?”
“被他們壓在地下的那個男人!他是好人!剛纔救了我?”
“恐怕現在只有讓他死纔是對他最好的解脫。”
“什麼?”
“他的眼睛變色了,他現在也是餓死鬼了,很快他就會失去理智隨後和他們一樣攻擊你。”
“可這是你管轄的範圍!難道不能救他嗎?你都可以靈魂出竅的!”
“我也只是個看守,他們的世界我是不能插……”
“怎麼了?”表師叔公突然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看向那羣餓死鬼。
“你要讓我救的那個男人他是什麼人?”
“好人!”
“現在不是說好人壞人的時候!他!他的魂魄在閃光,這不可能!餓死鬼裡怎麼可能會有發光的魂魄!”
“發光代表著什麼?他會解脫了。”表師叔公說完從手心中變出一團藍紫色的火焰“業火重生!”
“你要幹嘛!”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表師叔公就將手中的火球瞄準他們扔了出去,餓死鬼們全部渾身燃起烈火,互相怒吼著分散開不斷在地上打滾。但火焰就是不見熄滅,低吼聲此起彼伏,疼痛讓他們互相撞擊。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請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表師叔公抱著我向井州笛走了過去。
“呵呵……我如果說我是靈童轉世你信嗎?”井州笛裂著破損的嘴角用嘶啞的聲音說著。
“靈童?佛教的轉世人?爲什麼你會在餓鬼道里!”
“呵呵……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井州笛本來還在笑卻突然失聲尖叫雙眼又冒出綠光憤怒的看著我們。
“他怎麼了?”
“快要失去理智了。”表師叔公很淡定的又在手心中點了一團火焰。
“讓我解脫!快!讓我解脫!”綠色的光和正常的眼球顏色在不斷的轉換,解脫,恐怕我明白了。他口中的解脫就是讓表師叔公燒死他。
“表……”
“不用說了。這是對他救你最好的回報。”表師叔公說著將火球扔了出去,火焰瞬間就將井州笛包圍了,井州笛並未像其他餓死鬼一樣拼命的反抗而是真的像一尊活佛一樣就地打坐任憑火焰將自己燒融。
“一入餓鬼道。終生難回頭,他們的業恐怕要還永久。”
“可他是被冤枉的。”
“我明白,因爲他可以轉世了。”我和表師叔公就披著那件黑袍目送井州笛燃燒成灰燼。
“你看!地上那是什麼?”火焰熄滅地上多了塊類似水晶一樣的東西。
“他果然是靈童,這是最純的舍利。他姓什麼?”
“井……井州笛。”
“善門井家,想不到分裂了的井家居然還有後人活在餓鬼道。”
“井家很出名嗎?”
“不。他們只是很可憐,那個就由我來保管吧,最純的舍利可以在惡氣侵襲下依舊保持純淨難怪他的身體都那樣了依然會說人話。”
“你是怕自己有一天被陰氣侵蝕?”
“算是吧。”
“可是我想讓他入土爲安。”
“這恐怕不可能,你見誰家寺廟裡會把舍利埋入地下。”
“……沒見過。”
“沒見過就跟我一塊離開吧。躲進袍子裡的深處!”我被表師叔公硬按進袍子裡又是一陣昏迷再次醒來我的四周光明,原來我又回到了堂屋裡,而爺爺則坐在我的身邊。
“蠟燭你醒了?嚇死爺爺了?”
“爺爺!我……我頭暈……”
從那天我回來以後就大病了一場。無論什麼方法都無法治癒,而表師叔公就是在那段時間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最後連爺爺都放棄了任由我在牀上躺著,那幾天我似乎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坐在佛前聽經,佛祖面無表情問我可否留下,最後我想了很久終於搖頭了,又恍惚了幾天我終於安然無恙的回到了祖宅內躺到了牀上再睜眼,一切迴歸平靜。
我曾問過爺爺,善門井家的事,爺爺嘆氣說他們是最接近佛祖的家族,卻因爲太接近而誤入歧途好好的一門佛弟表成了一羣陰險狡詐互相搏鬥的市井俗人,最後他們徹底消失了,沒人知道剩下的人都去哪裡了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雖然井家的故事好悲傷可因果循環天地輪轉勝敗衰落有時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也許我們韓家也有衰敗消失的那一天,說不定轉折點就是我的身體。
春暖花開大地回春,爺爺的老友聚會又開始了,雖然有些無聊但爲了吃的我和曹駿還是跟著爺爺去了。
“爺爺,什麼時候你的這羣老朋友會把聚會的地點開到咱們家祖宅裡來?”
“怎麼?你不是不喜歡他們的嗎?還盼著他們來?”
“至少這樣咱們就不用做這該死的拖拉機了!”去的地方沒有通客車,爺爺居然會想到僱拖拉機,我們是爲了吃的不擇手段,爺爺就純粹是爲了那口酒可以克服一切困難!
“這個有些難度,恐怕沒人會來咱們這,他們多半是怕喝醉了誤入樹林做出些對裡面的先人大不敬的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爺爺,你們是不是爲了喝酒做出過什麼事?”
“就是!師父,趁著路這麼顛簸你給我們講講全當是給我們壯膽了!”
“哼,還有聽故事壯膽的,本來我只是想帶蠟燭去的要不是你死皮賴臉跟來我僱個牛車就夠了還用的著拖拉機嗎?”
“師父話不能這麼說,牛車不是貴嗎,你把我們裝拉糞的拖拉機上不是便宜了一大半嗎?”曹駿這雖是實話但卻把爺爺氣的不輕。
『又水出品,必屬水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