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莫寧怎樣說,許晴依舊不理睬她,按著莫憂的肚子,卻看到那纏繞在他胸口處的白色繃帶,早已經(jīng)被鮮血打濕,被水沖淡。\%>_<%小_說_1_3_1_4原_創(chuàng)%>_<%\難道說,眼前的這個男子,受傷了?
深呼吸看著莫憂,莫寧伸手握住莫憂的腦袋,俯身朝著莫憂的嘴唇親去。最好的度氣方法,為了救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莫寧吃驚的眼神中,許晴吻上了莫憂的嘴唇,只想著,眼前的人,不要死。
“你瘋了!你們,你們……小晴,你還是未出嫁的女孩,怎么可以親他!”莫寧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駭然的看著許晴,瘋了,她一定是瘋了,因?yàn)橐粋€不認(rèn)識的男人,就這樣……
“咳咳咳……”腹中的積水全部吐出,莫憂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那刺眼的陽光下,站著的兩個女孩,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你們,是誰?”那沙啞的聲音實(shí)在太嚴(yán)重,以至于兩人都沒有聽清楚莫憂在說什么。
許晴不禁一喜,小心翼翼的扶起莫憂,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在河里?”
“我?”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人,莫憂淡漠的說道:“我,我叫莫憂……怎么會在河里?河里……我……我叫什么……”兀然捂著自己的腦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偏偏去得太塊,以至于莫憂都無法好好抓住那信息。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耳邊響起那熟悉的話語:吶,莫憂,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化作一律清風(fēng),在這片天地中翱翔。我想,家里的老頭子,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雙腿……我曾經(jīng)說過,為了你,我可以砍下自己的雙腿……讓我的雙腿支撐著你,游走著天地,讓我,能夠永遠(yuǎn)陪伴著你,你也要笑著面對……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陪著你……
誰,到底是誰,這聲音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的。莫憂緊緊捂著自己的耳朵,雙瞳盯著自己的雙腿,心中,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撕裂開來一般,那樣的難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為什么,那話,就好像一把利刃一般,刺中自己的心臟,比胸口上的傷口,更加的疼痛。
“莫憂?你,你叫莫憂?想能想起什么嗎?”許晴見莫憂說話不清楚,而且一個勁捂著自己的腦嗲,心中一急,轉(zhuǎn)頭對著莫寧說道:“小寧,當(dāng)初你不是有個大哥離家出走嗎?他也姓莫……”
“怎么可能!”莫寧打擊道,眼前這個小子,怎么可能是她大哥?而且看樣子,這小子和她差不多一樣大,她大哥可是整整長她五歲,只是巧合罷了,天下姓莫的,又不止她們一家人。
許晴淡笑道:“既然如此,反正大家都是姓莫的,就讓他住下來,好好想想之前的事情。莫憂,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搖著自己的腦袋,莫憂駭然的盯著身前,那一幅幅快速閃過的畫面,全部都是那般的鮮血淋漓,讓人無法喘息,他在里面,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卻又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揚(yáng)起劍來,手起,刀落,腦袋就掉在了地面上,恐怖,這一切都太過恐怖了。
“我不逼你,慢慢想想,好嗎?”許晴伸出雙手將莫憂扶起,淡笑著看著莫寧,低聲說道:“小寧,我們是好姐妹,對嗎?”
“我可不想和你同流合污,你想干嘛?”看著許晴那略帶邪邪笑容的臉頰,莫寧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就算她們是姐妹,那又怎樣,絕對不可能讓這樣的男人住下來,絕對……
為什么還會是這樣!莫寧捂著自己的耳朵,看著那睡在床鋪上的莫憂,接受著自己的父親拷問。什么男人,姓莫!本以為自己會挨罵,莫寧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莫旭卻接受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對外竟然宣稱,這是她失蹤多年的哥哥……
“爹,為什么讓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住在我們家里,難道你真相信小晴說的,這小子就是我失蹤多年的哥哥?”莫寧憤怒的插著碗中的米飯,偷瞄了一眼還在呼呼大睡的莫憂,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這樣的一個男人,會這樣輕易的被接受下來。
莫旭吃著飯菜,偏頭看了一眼莫憂,刨著白飯說道:“你難道不覺得,他跟你大哥很像嗎?”
“開什么玩笑,我英俊瀟灑的大哥,哪里像他了!”莫寧一把甩掉筷子,瞪了一眼莫憂。在她眼中,莫憂只算是一個長得很娘娘腔的男人,說不定是宮里的大內(nèi)太監(jiān),跑出來玩時(shí)不小心落進(jìn)水里了。
“寧兒……”放下手中的筷子,莫旭摸著莫寧的腦袋,哈哈大笑道:“你這個淘氣的女兒啊,每次都怨你爹沒有留住你大哥,現(xiàn)在上天賜給你一個大哥,你倒不要了。你娘走得早,臨終之前就像見你大哥一面,說不定這是上天有靈,你娘讓這小子來當(dāng)我們的兒子……好好吃飯吧,說不定你娘現(xiàn)在還看著我們,說我們兩父女不懂她的好心呢。”
“……”莫寧的語氣軟了下去,低頭刨著碗中的飯菜,卻是一點(diǎn)吃飯的意思也沒有。隨意的刨了幾口,便將碗筷放在一邊,嘟著嘴說道:“我吃飽了,一會兒叫他起來干活,我們莫家可不是吃白飯的地方。爹你每天這么累,既然上天派來一個兒子,你就讓他跟著你一塊上山砍柴。我還要去鎮(zhèn)上干活,不說了。”
“瞧瞧,閨女大了,就是留不住。就讓你這個大哥好好休息一下,他身體上……”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單手撐著墻壁,莫憂喘息著看著眼前的兩人,這是一間簡陋的房子,那廳堂就一張大桌子,里面是一個小房間,外面則是一些日用品,出去后,便是茅房,右拐就是廚房。非常的簡單,甚至連家具都沒有多余的。
莫旭心中一顫,剛才大夫才說過,莫憂身體上的傷勢,非常嚴(yán)重,至少也要睡個幾天才會清醒。怎么會這么快就醒來了!連忙放下碗筷,莫旭擔(dān)憂的說道:“莫憂,你還要多休息,身體上的傷可不能忍著,雖然我莫家沒錢,但治療你傷勢的銀子還是能拿出的。”
“拿不出銀子,你不是還有一把藍(lán)色的劍嗎,拿去抵押了也成。”莫寧沒好氣的說道,狠狠地瞪了莫憂一眼。這小子,明明都還記得自己的性命,轉(zhuǎn)眼就連自己叫什么都忘記了,這讓她怎么相信?何況一個大男人,有必要穿得那么惹眼嗎,還大紅色的衣服,惡心。
劍?兀然捂著自己的胸口,莫憂淡漠的看著莫寧和莫旭,皺眉說道:“對不起,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能告訴我我之前是做什么的嗎?殺豬的,或者是,殺牛的?”
“我倒想知道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呢?”莫寧白了莫憂一眼,難道這人的腦袋瓜子里盡是殺豬和殺牛嗎?怪不得穿得這么奇怪,原來是想法都錯位的家伙。
嘴角一抽,莫憂只能無奈的撓了撓頭發(fā),只要一闔上雙眼,就會看到很多模糊的尸體,還有大片大片的鮮血。莫憂不知道那是什么,也只有用殺豬殺牛來代替了。
莫旭哈哈大笑道:“我說你這小子,睡了一覺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嗎?嗯,我來告訴你,你叫莫憂,是我的兒子。上山砍柴的時(shí)候,不小心被野豬拱下山,掉進(jìn)了河水里,估計(jì)是讓野豬拱了腦袋,或者腦袋被石頭砸了一下,所以記憶才會模糊不清……”
“爹,會有人被野豬拱了腦袋嗎?要是真被拱了,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莫寧差點(diǎn)被莫旭的話氣得半死,想那野豬不比家豬,嘴角的兩顆獠牙,隨時(shí)都能要了你的命,腦袋被拱一下,腦漿都會被刺出來吧!
然而莫憂卻是似懂非懂的點(diǎn)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你就是我爹,她是我姐姐?”
“我看起來有那么老嗎?混蛋東西!我去鎮(zhèn)上了!”莫寧狠狠地瞪了莫憂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哼了一聲,才快速的跑出大廳。而與此同時(shí),一道紫色的身影站在門口,淡笑道:“小寧,我們……嗯?小寧,你怎么了,莫憂他沒事吧,莫憂……我,我走了……”
看著氣呼呼的莫寧,許晴只得對莫憂頷首一笑,跟在莫寧身后,快步的離開了。
奇怪,完全沒有她們的記憶。莫憂摸著腦袋,轉(zhuǎn)頭看著一旁正收拾著碗筷的莫旭,抱歉的說道:“老爹,我來洗就是了,對了,剛才那個紫衣女孩是誰?和妹妹一起的朋友嗎?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這里我來就是了,你好好休息著,那丫頭叫許晴,和寧兒倒是好姐妹。莫憂你沒見過很正常,因?yàn)槟恪瓕α耍粫疑仙娇承┎窕鸹貋恚覀兗腋F,不能和別人有錢家比,燒火得自己上山砍柴,否則就沒飯吃。好在這寧兒啊,夠勤快,在鎮(zhèn)上找了一份活,暫時(shí)做著,一個月下來,倒可以領(lǐng)幾兩工錢。夠咱們生活的了……”
看著莫旭那忙碌的身影,莫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來。淡漠的摸著自己胸前的繃帶,難道說,自己被野豬撞到腦袋的同時(shí),也被野豬拱了胸口,所以才會留下這些傷痕?奇怪,為什么自己的衣服?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