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來到藥鋪的門前,無畏的眸子看著里面的伙計:“請問大夫在嗎?”小孩的聲音甜甜的,非常的柔韌。
伙計看上去倒是個熱情的青年,雖然有些意外小孩的到來,不過還是如實道:“大夫在里面,你有什么事嗎?”
小孩托著腦袋沉思了片刻:“我的奶娘生病了,我想請大夫去看病。”
這個……青年頗為為難,但上門是客:“你請等等,我去請大夫。”青年進去沒多久便出來了,后面跟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看了小孩幾眼,對著青年嘀咕:“這是什么客人,你這腦袋是怎么長的,給我把眼睛放亮一點。”
大夫進去之后,青年對著小孩抱歉道:“要不小朋友去別處請大夫,我家的大夫,今天不做生意。”
不做生意嗎?
中年男子剛才嘀咕的聲音并不輕,小孩聽得清楚,是自己被嫌棄了,小孩知道:“但是我有錢。”小孩從懷里拿出銀子,說實話,銀子的數(shù)量不少,似乎很難相信,這么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居然會藏著那么多銀子,“大哥哥,我的奶娘病的很重,我有錢,只要能夠看好我奶娘的病,多少錢都給。”
哎……青年嘆氣:“不是錢的問題,小朋友還是去別處請大夫,別耽誤了給你奶娘看病的時辰。”
青年的話,提醒了小孩,的確,他不可以耽誤時間,奶娘,奶娘還等著他請大夫回去,小孩出了藥鋪。
“你猜,他請的到大夫嗎?”酒樓上的藍衣男子看著小孩氣餒的從藥鋪出來,頗有興致的問道。
紫衣男人瞥了他一眼,悠哉的喝著酒,果然是鄉(xiāng)下的酒比較醇。
“木頭,跟你說話呢。”藍衣男人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哀怨的看著他,神情之中頗有一股撒嬌的味道。
“請的到。”紫衣男人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我賭請不到。”藍衣男人自信滿滿,“我們賭博。”
賭博?紫衣男人搖頭,為什么每次總是要他賭博:“你嫌輸?shù)拇螖?shù)還不夠多?”渾厚的嗓音含著笑意,帶著一股寵溺。
“我這是越戰(zhàn)越勇。”藍衣男人頗為得意,人要的就是不服輸?shù)膫€xing。
越戰(zhàn)越勇啊,紫衣男人細細琢磨著這四個字,內(nèi)斂的眸底散發(fā)出陣陣柔光,笑意越來越濃,越戰(zhàn)越勇啊……
藍衣男人察覺紫衣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才驚覺自己講了什么讓人誤會的話:“木頭,不準你想彎。”這個死木頭、爛木頭,每每覺得他不解風(fēng)情的時候,卻又偏偏風(fēng)情萬種。
“云兒想跟為兄賭什么?”千碎雨不理會千碎云的懊惱,滿心愉悅的收攬著戀人的每一個神情,他的小云兒,一直都是那么可愛。
說到賭博,千碎云來了精神:“如若我贏了,哥哥讓我一次。”每次都是他在下面,他也想那個的呀。
哦?千碎雨挑眉,每次的賭博都是這個條件,不過:“小云兒若是輸了呢?”想象著自家戀人在他的身下喘息著求饒的神情,千碎雨覺得胯間的腫脹似乎清晰了起來。
千碎云自然沒去留意他的怪樣,正哼哼得意著。
兩個人很快結(jié)了帳,匆匆跟在小孩的背后,許是這種事情還是頭一回,所以兩個人難免有些興奮。
小孩從最后一家藥鋪中走出,原本精神滿滿的小臉,已經(jīng)失去了光彩,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一個大夫愿意去他家替奶娘看病,為什么?小孩的身影停留在最后一家藥鋪的門前,此時,身邊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入內(nèi),不到片刻大夫跟著那男子走了出來。
小孩沖了上去,攔住大夫的路:“你不是說,今日不外診的嗎?”含淚的目眸抬起,看著大夫。
大夫看了小孩一眼,隨后對著男子到:“許管家請。”原來男子是鎮(zhèn)上許府的管家,許府在鎮(zhèn)上是大戶人家,家財豐厚。
小孩再度上前,攔住大夫的路,淚水已經(jīng)從他的眼眶流出,小孩沒有去擦,任其順著臉龐流下,溫?zé)岬乃榈芜M了積雪里,清澈的眸底散發(fā)出冷意,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可是那一剎那,大夫感覺到了恐怖。
“記住,我叫瀾止,十年后,我會來取你和每一個你所醫(yī)治過的活人的xing命。”小瀾止轉(zhuǎn)身,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過眼云煙。
大夫沒記在心上,許家的管家也沒有記在心上,但是誰也料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這個鎮(zhèn)上的大夫全都斃命。
天黑了,瀾止記得回家的路,但是卻沒有找到一個大夫,小小的身影在鎮(zhèn)上輾轉(zhuǎn),奶娘的病該怎么辦,噗通……似乎撞倒了什么,身體往后倒去,想象之中的冰冷雪水并沒有襲上自己。
這是……溫暖的感覺,好溫暖的感覺。
瀾止一愣,趕忙推開抱住自己的千碎云:“我的衣服,很舊。”剛才的大夫就是這樣在嫌棄自己吧。
“但是很干凈。”千碎云反而更緊的抱住瀾止,細長的手指捏著瀾止的臉蛋,眼里冒出星星,好細嫩的皮膚。
嗯?瀾止的眼睛又濕潤了,話還來不及說,眼中的淚水又不停的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千碎云溫柔的用袖子擦去瀾止的淚水。
好溫柔的人,瀾止看著眼前的千碎云,被這個人抱著的感覺,好舒服,就像奶娘抱著自己一樣,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也好舒服,甜甜的:“我在找大夫,我的奶娘生病了。”不知不覺,瀾止將心里的話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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