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師傅在還俗之前的道號。”鳳蒼穹拉起塵灰道長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寫出兩個字——空無。其實無雙公子在和太祖打天下之前,是武當。這件事,是奪魂的秘密。鳳蒼穹也是看了太祖留下來的手札才知道的。也因此,面對塵灰道長如此驚訝的表情,他可以理解。
“是他。”塵灰道長的眼中閃過疑惑、意外、驚喜……有的甚至無法來形容,“原來是他。”空無,是武當自創派以來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空,為萬事皆空。無,為萬事皆虛。只是造化弄人。
那年,在武當山下,鳳太祖和無雙相遇了。一切一切的情非得已,開創了而今的神鳳國。而那個昔日的武學奇才,也被埋沒在皇宮的地底下了。
原來是他。
塵灰道長還能如此感嘆。雖從不曾見過那人,可武當山上,空無的傳說,從來都不是神話。武當山的石碑上,還留著那人一掌的手印。這是見證。“照著輩分,貧道也該喚公子一聲師叔祖。”
塵灰道長的話,再次震驚滿座。不少人好奇,那個會使武當失傳絕學的男人,是師承武當哪位道長,竟然讓塵灰道長如此尊重。
鳳瀾止也是一愣,無雙公子和武當的緣分,他未聽鳳蒼穹提起過。鳳蒼穹笑道:“道長客氣了。”
別說這輩分折煞了他,就算是如此輩分,可被塵灰道長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道士,叫師叔祖,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別扭。
因為鳳蒼穹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原本的討論,而鳳瀾止以趕路疲憊為由,退出了武林盟的會議,而柳飛絮也擔心的狀況,所以這場討論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鳳蒼穹,成了武林盟新的話題,且很快傳遍了整個江湖。
千碎家的第二個神話,是武當。
“少堡主。”在鳳瀾止拉著鳳蒼穹回到他的住處時,宋云傾跟了上來,喊住了他。“在下有些話,想向少堡主請教,不知少堡主可否騰出些時間?”
鳳瀾止見宋云傾態度誠懇,又似乎真的有要緊的事,于是點了點頭:“如果閣下不介意,可以請里面說話。”說著又看了鳳蒼穹一眼,“我于他之間,沒有秘密。”
“既是少堡主信的過的人,在下自然也相信。”宋云傾很快做出表示。只是方才,當鳳瀾止表明自己和鳳蒼穹之間沒有秘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不像一般的叔侄。那親昵拉扯的模樣,流轉著一些微妙的關系。
進了房間,鳳瀾止命辰守在門口:“不知道宋門主有什么話要問瀾止?”他和鳳蒼穹坐于一邊,宋云傾坐在對面。
宋云傾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做了個深呼吸,他的情緒有些波動,不像剛才那般冷靜。鳳瀾止和鳳蒼穹對看了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我的父親,前任武林盟主,死了已有十年。”宋云傾的第一句話,叫兩人有些意外。“十年前,我還是個文弱的書生,那個時候,我想考取功名,效命朝廷。”
哦?兩人又是一愣,特別是鳳蒼穹,對這個十年前想報效朝廷的青年,有些興趣了。
“但是父親的死,打亂了我的計劃。”宋云傾繼續,十年來,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說過往事。此刻,他的心凌亂不已。
“宋盟主的死,有內幕?”鳳瀾止問道,也十分肯定。
“是的。我對外公布,家父是練功走火入魔,導致筋脈逆轉而亡,可實際上……”胸口的憤怒,突然涌現,扭轉了這張冷漠的臉,“家父是被挖了心臟而亡。”
“什么?”鳳瀾止大吃一驚,“這不是和……”他想起來了,難怪之前他說到侮辱小爹爹的人,被挖了心臟死在莊園里時,他表現的那么不尋常,原來如此。“宋門主的意思是,尊上的死,和我之前提起的那件事,可能出自同一人?”
“哪怕只是巧合,我也想試試。而且……”宋云傾握緊了自己的雙拳,“家父死在自家的練功房里,他死后留下了一個血字:十。”
“僅憑一個十字,武林之大,如何去查?”鳳瀾止覺得這線索,分明就是大海撈針。
“所以,我用了十年的時間去。我把每個名字涉及到十字的武林人士,列到疑犯的名單上。我對外宣部我派退出武林,實際上,我一邊習武,一邊暗中偵查。不瞞少堡主,令尊雖為武林神話,可千字的下方也是十字,所以我也曾懷疑過。可家父的武功不弱,能活生生的挖出家父的心臟,當今天下,又有幾人?”
“那么現在,宋門主有答案了嗎?”
“南宮仁。”三個字,咬牙切齒。“當疑犯的范圍縮小之后,我就畫了畫像,在鄰近的城鎮開始詢問,結果有人認出圖像上的某一個人,在家父出事前后出現過,而那個人,就是南宮仁。”
“南宮仁?”鳳瀾止轉而一想,“不錯,南宮仁的南字的確是十字開口,而南宮仁又加入了粟血教,是粟血教的現任教主。”
“鎖定目標之后,我便去南山派一探虛實,從而得知,南宮仁在十三年前,去挑戰武林神話之后,就消失了。而江湖上,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的身影。直到最近,江湖上謠傳,武林大會上又出現了南宮仁的身影,而他,竟然成了魔教的爪牙。本來我準備順著粟血教的線索去找,可有聽說武林中出現了一劍至殘的事情,心想會不會是粟血教的陰謀,所以就前來樊城了。”
“一劍至殘的事情,的確是粟血教所為。”鳳瀾止坦承,“是粟血教教主南宮仁坐下,左護法毒罌所為。”
“少堡主如何知曉?”而且說得那么肯定。
“昨日救下柳掌門的時候,也同時抓了那冒充我小爹爹的歹人,那人是毒罌的手下,他親口告訴我的。”鳳瀾止給予宋云傾承諾,“宋門主放心,南宮仁竟然主動出擊,定是有他的理由,而且他也不會如此就善罷甘休。他先是將武林人士一劍至殘,又別有用心的引出用劍高手,接著冒充我小爹爹襲擊那些人,讓大家都以為此事是我的小爹爹所為,這分明是沖著我流碎堡來的,瀾止在此向宋門主承諾,抓到了南宮仁,定讓他活著給宋門主一個交代。”
送走了宋云傾,鳳蒼穹和鳳瀾止對視著彼此,瞧鳳蒼穹的神情,瀾止知道,這男人在怨自己不告而別,而且怨的不淺。
“我……”
“我生氣了。”男人維持著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只是雙手環胸。
鳳瀾止先是挑眉,隨后哎了一聲,來到鳳蒼穹面前:“我知道你會來的。”他細語的聲音很是溫柔,令鳳蒼穹眼一動。
“實際上,你來的這么快,我很高興。”鳳瀾止俯下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很高興,父皇。”
溫熱的氣息,直撲著鳳蒼穹的臉龐。深邃的眼,漸漸緩和了,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將他拉到自己的腿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腰:“為什么叫的這么溫柔?嗯?”
鳳瀾止不語。
“告訴我,瀾止。”扣住鳳瀾止的下顎,鳳蒼穹故意壓低了聲線。
鳳瀾止還是不語,只是他眼中的笑,漸漸深了,也柔和了。
“你這么看著我,會讓我情不自禁的。”拇指摩挲過鳳瀾止的唇角,“情不自禁了,我會做些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比如……親吻。”迅雷不及的將鳳瀾止拉進自己的懷中,接著狠狠的吻了上去。
貪心的索求和掠奪,動作卻又無比的溫柔,直到鳳瀾止壓抑不住而低吟出聲,鳳蒼穹才松開他。銀色的濾液隨著兩人的唇角滑下,的視線沖擊著他們的理智,對于欲念的渴望,是年輕的身體無法拒絕的。
鳳瀾止急促的喘息了幾下,從鳳蒼穹的腿上起來,他給自己和鳳蒼穹各倒了一杯茶,涼茶下腹,火,稍稍平息了一點。
“有件事,我剛才想起來,才發現一直被忽略了。”鳳瀾止定了定心,繼續道,“還記得武林大會結束之后,在郊外的林子里,和我交過手的那個神秘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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