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蕭漓不知爲(wèi)何他要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垂下眸子,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雙拳緊緊握著,努力壓抑著懷中的激盪情緒,她不該不相信陸祈墨的。
“我從沒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般上心,”陸恆卿輕笑道,“對你,他真的用了真心。”
顧蕭漓緩緩一笑,“真心?”
她曾經(jīng)認爲(wèi),帝皇的真心,是這個世上最廉價的東西,因爲(wèi)他對每個女人都是真心,都是假意。
“陸恆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顧蕭漓打斷了他,“你想讓我離開你,回到陸祈墨身邊?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了。”
她立刻否決了陸恆卿的想法,“我跟陸祈墨不可能了。”
她的心裡有了陸恆卿,怎麼可能完好無整的愛陸祈墨呢?
顧蕭漓突然轉(zhuǎn)過身,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她無法面對陸恆卿,她的心太難受了,無盡的情緒堆積在一起,她沒辦法面對。
“以後,不要再說讓我離開你,回到陸祈墨身邊的話,回不去的,沒有人能回去,你以爲(wèi)我回到陸祈墨身邊,就能跟他回到原來嗎?”
陸恆卿深吸一口氣,他深邃的目光看向顧蕭漓,昏黃的燭火灑在她的身上,襯得她的背影無比落寞。
顧蕭漓朝前走了幾步,她真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既然選擇了跟陸恆卿在一起,是不是就應(yīng)該徹徹底底的忘記陸祈墨,她做得到,她一定做得到。
她大步離開了書房,她好想逃離,好想逃離這裡的一切,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顧蕭漓。”陸恆卿望著她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
顧蕭漓衝出了書房,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個勁的往下掉,她擦著眼淚往前走,不知竟然撞到了一個人。
“你走路沒長眼睛啊!”阿諾怒氣衝衝的說,待看清楚是顧蕭漓,不由一怔,低聲道,“恆王妃。”
阿諾一身紅衣,在夜晚極爲(wèi)亮眼,她看到顧蕭漓正在哭,不由道,“王妃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顧蕭漓擦乾眼淚,“沙子進眼睛了。”
阿諾是秦鳶身邊的人,對顧蕭漓有幾分警惕,“王妃可要仔細點。”
顧蕭漓看她手中端著一個盒子,想必是秦鳶的珠寶盒,便沒有多問,沒理會她徑直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阿諾端著盒子回了西苑,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zhèn)鱽硗氲扑榈拇潭暎斑@個鬼地方,我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秦鳶高聲尖叫,“該死的顧蕭漓,居然敢讓本公主住在這種地方!你看看你看看,阿言,這裡的凳子都是爛的,差點沒把本公主摔死!”
秦鳶一腳把凳子踢倒在地,怒氣衝衝的道,“顧蕭漓,本公主一定會要死的難看!”
阿諾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阿言,阿言衝著她搖了搖頭,阿諾把東
西放在桌上,“公主,這是你要的紫河車。”
秦鳶如獲至寶的拿著紫車河,打開盒子一看,一股腥臭味迎面而來,阿言蹙了蹙眉,仔細一看,一陣血腥看的她差點沒吐出來,“這是什麼?”
秦鳶冷冷的瞅了她一眼,“這個可是好東西,沒見過吧,這叫紫河車。”
“紫河車?”阿言嚇了一跳,她伺候秦鳶公主的日子沒有阿諾長,一直以來,她都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是公主要嫁人了,皇后不放心秦鳶公主,所以才把她派來公主身邊,從來不知道公主居然有吃紫河車的癖好。
秦鳶輕笑起來,“紫河車可是美容養(yǎng)顏的好東西,你們不懂吧,只有吃了這個,才能永葆青春。”
阿言臉色蒼白,蹙眉道,“這東西……看著就怪瘮人的。”
阿諾連忙上前拉著阿言,示意她不要說話,秦鳶白了阿言一眼,“你不懂不要胡說!”
“奴婢知錯。”阿言立刻低下了頭。
“對了,公主,方纔我來的時候,見到恆王妃從恆王的書房裡跑出來,她還在哭呢。”阿諾轉(zhuǎn)移話題。
一提起顧蕭漓,秦鳶把手中的錦盒往桌上狠狠一砸,猛地一拍桌案,“別跟我提顧蕭漓那個賤人!”
阿言和阿諾相視一眼,兩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多說,秦鳶冷眉一挑,“那個賤人憑什麼在我面前擺譜,她以爲(wèi)她是誰啊?”
“阿言!”秦鳶越想越生氣,冷冷的道,“你是母后身邊得力之人,聽聞當(dāng)年你幫母后除掉了不少勁敵,顧蕭漓這個眼中釘,本公主實在是容忍不了,你想個辦法,把她除掉。”
“公主,”阿言正色道,“竟然王爺喜歡她,公主要討好王爺,自然不能事事跟顧蕭漓對著幹,公主殿下就是再生氣,也不要跟她當(dāng)面起衝突。”
“是啊,”阿諾幫襯道,“公主殿下,您可千萬不能跟她一般見識,顧蕭漓是什麼東西!”
阿言面容凝重,繼續(xù)道,“主要是王爺喜歡她,若是公主處處跟她作對,只會讓王爺厭惡公主。”
秦鳶一掌拍下,小拇指的護甲都被拍斷了,“該死的顧蕭漓,她憑什麼得到恆王的青睞!”
阿言跟阿諾不敢說話,只聽秦鳶繼續(xù)道,“阿言,必須想個辦法除掉她,不管用什麼手段。”
阿言一直在皇后身邊伺候,後宮什麼手段沒見識過,她默了良久,才沉聲道,“公主殿下,奴婢瞧著她的姐姐顧側(cè)妃是個厲害的角色,您想想,顧側(cè)妃在後宮呆了這麼多年,一直保證地位不倒,可見心機之深,若是我們貿(mào)貿(mào)然行動,說不定會被顧昭雪識破。”
“你不能想個不被她識破的辦法?”秦鳶橫了她一眼,“不然我養(yǎng)你們有什麼用!”
阿言立馬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公主殿下,是奴婢無能。”
“我不想看到
那兩個女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讓那兩個女人從我面前消失!”秦鳶冷冷的道。
阿言跟阿諾對視一眼,阿言道,“公主,馬上到了您和恆王殿下大婚之日,您既然是恆王的平妻,那麼只要恆王他休了顧蕭漓,您就是獨一無二的恆王妃了,公主大可派人傳遞消息給陛下,讓陛下向西岐陛下試壓。”
秦鳶秀眉一蹙,搖了搖頭道,“北趙幾次輸給了西岐,如今的主動權(quán)在西岐這邊,”她冷靜下來,可不能因爲(wèi)一個顧蕭漓而耽誤了父皇母后的大計劃,“除掉顧蕭漓固然重要,但是和西岐的聯(lián)盟更重要,別忘了我們這次來西岐的目的。”
“公主把江山密令交給西岐陛下,不就是爲(wèi)了讓公主有門好婚事嗎?”阿諾並不懂其中的厲害關(guān)係,她錯愕的望向阿言,阿言眉頭緊鎖,過了良久才道,“可不是爲(wèi)了公主的婚事這麼簡單,爲(wèi)什麼陛下和娘娘要讓公主殿下來和親,正是因爲(wèi)公主身份高貴,足以成爲(wèi)西岐的皇后,只要成爲(wèi)了西岐的皇后,到時候就能控制西岐的後宮。”
“原來如此,”阿諾這才明白了,“可公主爲(wèi)何要嫁給恆王?”
“你不懂,恆王野心不小,”秦鳶彎起媚眼,輕笑道,“陸祈墨的皇位坐不坐的穩(wěn)還不一定,恆王逼宮是遲早的事,江山密令還有一塊在我手上,給陸祈墨的那一塊只是一小部分,關(guān)鍵時候,這一塊密令還能幫我不少事。”
“公主高明,”阿言連忙奉承道,“公主,既然如此,爲(wèi)何您不用密令跟恆王交換,而要跟陛下交換呢?”
“本以爲(wèi)陛下見到密令會立我爲(wèi)後,那就沒這麼複雜了,可是,陛下竟然沒這個意思。”秦鳶覺得很奇怪,陸祈墨一直不肯立後,這是什麼原因?
“都怪西岐的破規(guī)矩,什麼皇室不能娶別國女子,顧蕭漓跟顧昭雪都是越東的亡國奴,而且,顧昭雪還是嫁過人的,這一點他們怎麼不說,偏生說我們公主的不是,西岐的人真是太過分了。”阿諾是個急性子,憤憤不平的說。
“規(guī)矩是人定的,到最後,陸祈墨還不是得同意我成爲(wèi)陸恆卿的平妻,只要我把顧蕭漓趕走,我就是獨一無二的恆王妃。”
秦鳶想著想著,脣邊不由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以她的風(fēng)情和手段,不信對付不了顧蕭漓,那個女人,遲早會被她趕出王府。
“公主殿下只管放心,這件事,阿言一定會全力幫公主的。”
“好了好了,先想辦法除掉顧蕭漓吧,”一提起顧蕭漓,秦鳶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肅殺之氣,“這個顧蕭漓,居然能讓陸恆卿對她如此死心塌地,她倒是有些本事。”
阿言仔細想了想,湊到秦鳶的耳邊,“公主,我倒是有個計劃,能讓王爺對顧蕭漓心生厭惡。”
“說。”她挑了挑眉。
阿言湊到秦鳶耳邊,脣邊帶笑,緩緩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