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生一日。
涂婳累壞了。
喵了一天,想盡各種辦法,也沒有解開變身禁制,最后放棄了,躺在大門口趴著曬太陽。
太陽光曬在身上,舒服極了。
不知不覺睡到晚上,克制不住貓生習性,原地梳理完自己的毛發,用力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嘭!
一團白霧再次升起。
她終于變回來了。
剛變回來時,因為慣性,她差點手腳并用沒倒騰過來,差點摔到地上。
跟謝豫川打完招呼后,她又在沙發上躺了一會。
直到完全休息過來,才把背包里的【摔摔卡】的說明書調出來,為了避免下一次再發生這種情況,她一連抽了幾種不同的卡片出來,詳細對比。
在另一張沒用過的【大吉大利小橘貓】卡的背面,最低下暗色區域,確實有一行備注小字:
【注意:摔摔卡可在意識條件下自由切換。】
友情提醒:物質條件下因能量轉換需要時間,會有一定限制時間的幾率,請使用者視情況需要使用。金銀王卡使用時,請一定詳細閱讀使用說明書的內容。
很好。
非常好。
系統出品的東西,越來越容易讓人踩坑了。
“這就是lv.3的世界是不是?”
涂婳又接連檢查了其它普卡背面的內容,是否一致,好在除了大小王卡,普卡都大同小異。
卡片收回背包,她看了眼窗外。
系統已經將房子帶到了謝豫川他們中間休息的地方,與從前并無不同。
一路流放一路野宿,沒有趕到城郭那樣的地方之前,流放隊伍的生活條件也只能是這樣。
折騰一天終于變回人身的涂婳,去樓上抓了一把麻辣牛肉粒,順手又拿了袋豆沙面包和一瓶酸奶,背著方便的雙肩包去外面了。
升到2級之后,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系統之間的鏈接感更深了。
系統似乎也變得老實多了,最近只在她需要時才會出來報告,私下里并不隨意在后臺作妖。
背包里那些意外得來的“寶貝”,從放進去到現在,兌換標價始終未變,系統長進了。
銀行卡里,現在躺著她辛苦“賺來”的五百萬,一夜富婆的人生,就是如此松弛而讓人舒心。
睡了一下午,她現在比貓頭鷹還精神。
謝豫川需要睡眠補充腦力,等他休息好后,她才有辦法將他的意識牽引到另一處。
本來應該今天凌晨就能辦的事,因為謝豫川一宿沒睡頭腦不清楚而作廢。
今晚再試試。
一下子多出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涂婳原本打算在書房工作,后來想了想,她一個自由畫師,工作嘛,在哪兒做不是做。
把平板塞到包里,干脆上外面畫畫。
清風明月她有戰袍護身也不冷,直接就在謝家人身邊,找了一個適合畫畫的地方。系統屏蔽掉她的存在后,哪怕平板的光亮明顯,周圍人也都視而不見。
現在戌時,換到現代時間也就八九點左右,流犯之中,有接近一半的人也還沒有睡覺,有的人只是睜著眼躺著、有的跟同伴小聲竊竊私語、還有一部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這樣的場景,涂婳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驚訝了,但每次看見心里的滋味都很復雜。
背包墊在后腰,剛好后背抵在樹干上,適合她創作,把平板放在從家里帶出來的折迭支架上,涂婳雙手將長發卷起,用一根簪子固定住后,額頭只有一縷碎發微微卷垂在鬢角。
她右邊,挨著謝家女眷。
左邊,是十幾個身穿囚服擠在一起取暖的其它流犯。
她這個位置,有點高。
大樹的另一邊,睡著謝豫川,說來也好笑,不知道為什么,謝豫川睡覺的這個位置,怎么只有他自己?
涂婳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了。
謝家男丁在另一邊,這一側盡是女子聚集多的地方,既然謝豫川休息地方沒有其他人,她正好背對著他,在另一邊工作。
難得清凈的夜晚。
正式工作之前,需要一小段時間醞釀情緒和狀態。
慢慢進入一種孕育靈感創作的情景中。
迥然與她過往習慣的創作環境,給了涂婳一種別樣的感受。
流犯們壓低的私語聲、已經睡著的低酣聲、偶爾遠處火堆突然崩裂的炸響聲……寂靜的夜晚和著不急不躁的各種聲音,匯成了一種極其利于創作狀態的白噪音。
大梁的刑罰,從書本上的文字在她眼前具象化,一個古代封建社會下多年運轉的刑罰模式,涂婳不好說對還不對,刑罰總歸是懲罰犯罪的一種強制手段,哪怕是現代,對觸犯法律的人,始終有一套相對應的刑罰在震懾著。
但制度不同,這種懲罰的表現形式也迥然不同。
就這一百多人里,她了解過,其中不乏一些人,是因為不同原因而慘遭流放的,那些名頭不是冤假錯案,就是觸怒權貴,依她看來,著實是冤枉。
但也有不少人,的的確確是因為燒殺搶劫、奸淫擄掠、甚至是搜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被官府定罪流放的。
像謝家這種門第頗高的人家,根本不是罪不罪的事,活著就是對隆慶帝來說最寢食難安的事,走到謝家這種地步,沒罪也得給你腦袋上扣一個抄家滅族的罪。
涂婳望著整個流放人群,突然有些好奇謝豫川的想法。
他可是從密道里得了一枚玉璽的人啊。
她有些好奇,在謝豫川得到玉璽之后,繼續面對一起趕路的流犯時,他是什么心情?
呃……有那么一點點好奇。
想到昨天晚上謝豫川問她的那些話,謝豫川的心思觸動不小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謀大事也絕非一日之功。
護送謝豫川和家人平安到達流放地寮州,涂婳自覺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但這中途,若謝豫川心思有變的話……
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得提前做兩手準備?
不過,現在想這些為時尚早,她抓了一把麻辣牛肉粒在旁邊。
剝了一顆,呃……開始工作!
涂婳看了看四周,隨便在平板上起了一個線稿,創作的最開始總是這樣,從一個、兩個線條開始——瞎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