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顏鈺的突然出現,我是懷疑並且拒絕的。
沒有更多的想要和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我當然也不會理會他。
只是,沒有想到,司顏鈺根本就沒有什麼第六感。
都說男人的第六感覺是遲鈍的,我看司顏鈺根本就是少根筋吧?難道看不出來我現在很不爽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並不歡迎你嗎?”
對於司顏鈺這種喜歡不請自來的總裁,我還真的是沒有辦法。
“你不歡迎我無所謂,你的家人同意就好了。反正我是被請過來的,你不能夠作爲一個大小姐,就這樣子把我趕走吧?”
被請過來的?
這麼說來,就是金業茂做的了。
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他了。
除了他願意用女兒的幸福來換取自己的想要的東西,還有誰呢?
可是他們是怎麼聯繫上的呢?
我還在困惑當中,卻是看到了司顏鈺的手已經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吃藥?”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清涼震驚了一下子,我擡頭的時候,看的就是司顏鈺的認真的面孔。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沉默的說道:“沒有,我挺好的,哪裡有生病,你走就行了。”
我不想要看到他,更何況,我不覺得,現在在我虛弱的情況下,能夠應對的了這麼多的狀況。
我也不行要因爲我的原因,而讓大家都感覺到難過。
我沒有什麼能夠說的,可是此時此刻,我的心裡,卻是那麼的脆弱。
當一個人生病的時候,想要得到的照顧和溫暖,都需要隔著內心,給別人看到堅強。
我不願意和司顏鈺有什麼別的交往,也不想要讓他看到我的脆弱的一面。
心,就是這樣子容易碎裂。
我閉上眼睛,可是睜開的一瞬間,卻發現,眼角帶著淚水。
司顏鈺的眼睛,就那樣子直勾勾的看著我。
“你很少流淚。”
他平靜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像是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樣。
其實我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屬於我的。
我不想要多說什麼,心裡很難取得平靜。
心裡真的惦記一個人,怎麼會只表現在臉上呢?
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當然也沒有願意要說更多了。
看著眼前的人,我的心裡,一片混亂。
既然如此,我就讓我的一切就這麼平靜下去吧。
微微一笑,看著身邊的人,我用強韌的微笑道:“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一樣。”
“瞭解?我並不是瞭解你,我只是瞭解一個和你很相似的人……”
司顏鈺的眼睛看著不遠的前方,我看著他,微微一笑道:“那你還是不瞭解我,我本來就是一個愛哭鬼,我看和你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吧?”
我和他,本來在過去就已經算是分開了。
既然一切都已經終結了,我還爲什麼要這麼開心的生活下去呢?
我所有的,我擁有的,都是證明,此時此刻我的悲涼。
我看著他的眼睛,等待著他的爆發和離開。
沒有了身邊的人,我沒有了什麼能夠證明的話。
當一切都已經開始成爲了不確定因素的時候,我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女人,何必要如此的堅強呢?
我忽然覺得,在那個瞬間,我爲何一定要用金雅的身份重新回來呢?
我現在擁有的東西,也許,在我離開之後,會得到的,比現在更加多。
我搖搖頭,閉上眼睛。
司顏鈺的手,輕輕地觸摸
著我的眼角,擦乾我的眼角淚水,輕柔的說道:“你好好的就好。”
我好好的?我怎麼能夠好好的呢?
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件事情,當然也不會有人更加清楚我現在的痛苦是爲何所受。
我冷靜的看著對面的人,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說道:“你說,我們現在,以後,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你何必要這樣子靠近我呢?”
我和他本來的交集就是報復。
除了報復,我們之間好像沒有更多的交流。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不成熟的感情,就是忘記了。
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會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過去,都會以爲自己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的。
我所有一個人受到的苦楚,在面對他的那個時刻,都會如同洪水一樣的瀉出來。
我很卑微,卑微的甚至是選擇自己重新愛的勇氣都沒有了。
在別人看起來,我或許是風采依舊的金雅,可是在我的心裡,那個會愛,會高興,會不顧一切去愛的金雅,已經死了。
她已經帶著自己唯一的愛情,唯一的牽掛,在最後,走到了盡頭。
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可是此時此刻,我我的心裡,卻是沉重的。
微微一笑,看著對面的人,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我好不好,不需要司少你來關心。如果司少你能夠秉公辦事,你的未婚妻,不要出來這裡作惡,我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怨恨,本來就是對於愛情的一種轉化。
可是此時此刻,我的心裡,卻是隻有怨恨,沒有了什麼所謂的愛情。
沒有人會去相信更多。
因爲寂寞而得來的感情,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
不會有什麼精神上支持的感情,又何必看起來那麼的堂皇呢?
我看著司顏鈺的眼睛,沉默了。
沒有什麼何他交流的必要。
此時此刻,就讓我所有的謊言,都在我的眼淚中,沖刷乾淨。
也都讓我的眼淚,流入司顏鈺的心底,成爲我扳倒趙語詩最後的稻草好了……
“你和她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沒有解釋清楚,我看你們是不是……”
“誤會?”
我冷笑著看著對面的男人。
在他的眼睛裡,難道我當初差點就離開這個國家,被人販賣走了,是一個誤會嗎?
我,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餘地。
他什麼都不能夠做,而對於我來說,一切,都是可以調節的。
“難道說,司少的眼睛裡,我的生命就是這麼的情如草芥嗎?還是說,司少你覺得,我被人販賣,被人關在那樣子的地下室裡,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所以我是應該繼續在哪裡呢?”
司顏鈺沒有回答,當然本來也不需要多餘的回答。
我看的出來,此時此刻,我的心裡,是脆弱的。
可是那麼多的脆弱,我都會在最後溶解成爲一個大大的問號!
脆弱嗎?
是因爲我的軟弱,太容易被人挾持了吧?
還是因爲我真的是那麼的脆弱呢?
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可是我的心,真的是那麼的可悲。
你說過,曾經要給我的一切,最後竟然都給了別人。
曾經那個要一直保護我的男人,最後親手殺了我!
我竟然也沒有辦法能夠去做任何的解釋。
好吧,一切,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生命,或許本來就是用來被摧毀的。
我點頭,看著身邊的人,微微一笑道:“你說,
以後我們應該要做些什麼呢?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的未婚妻咯?司先生,我沒有什麼理由要求你做過分的事情,但是像是你這樣子,隨意蹂躪我的人,我看,一切就讓它終止吧。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送客!”
我說完話,轉身蓋上被子,就要睡覺。
可是眼睛裡的眼淚還是沒有消失。
看著司顏鈺的眼睛,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悲。
或許從過去開始,所有的一切,就會成爲一個不能夠調節的鴻溝。
而我和司顏鈺還是那樣子的敵對,從來都不會再次的順過來。我沒有什麼話說,心裡最後的一個希望,也會因爲男人的殘忍而被迫放棄。
既然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這麼會傷害人,我們又何必去了解他們呢?
我搖搖頭,閉上眼睛,不再去看身邊的男人。
只是,司顏鈺的眼睛,卻是一直在我的身上。
我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在我的身上,上下走動。
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可是對於我來說,我卻沒有了可以溶解這些麻煩的原因。
或許還是我的不夠強大,讓我還是沒有辦法能夠好好的掌握一個男人。
看著司顏鈺,我的心裡,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悲。
司顏鈺沒有離開,那是我後來睡醒了之後才發現的事情。
我躺在牀上,看著司顏鈺,剛剛睜開雙眼的我,看著他正坐在我的身邊,看著熟睡中的我,微微打盹。
或許,他本來就是可憐的。
可是對於我來說,我這個可憐人,還有什麼呢?
除了現在這些沒有用處的話,我還有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他留在這裡,是想要怎麼樣呢?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伸手摸了一下桌子上放著的水杯,想要自己端一杯水過來,可是自己沒有辦法拿水,卻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司顏鈺被杯子砸住了,他擡頭看了我一眼,關切道:“醒了?”
我沒有想要和這個男人說話的意思,他的冷漠已經深入骨髓。
既然沒有辦法去幫著我找到元兇,又爲什麼一定要來這裡招惹我,是要告訴我,我一定要去做這個犧牲品嗎?
男人?哼,或許這個就是男人吧?
我沒有理會身邊的男人,只是感覺,即便是在報復的時候,我的胸口,也會輕而易舉的被他插上一刀。
傷口,從來都沒有癒合的機會,就要再一次被撒上鹽水。
“你怎麼還沒有走。”
這句話,伴隨著咳嗽的沙啞,我看著司顏鈺,卻是覺得,他的眼睛裡有些疲倦。
既然疲倦了,爲甚不走呢?
既如果覺得我不夠好,他完全可以離開我,去找別人,爲什麼一定要在我的身邊不停的傷害我呢?
這個男人,是魔鬼!
我沒有理會他,聲音裡傳出來的沙啞,宣示著我的未曾痊癒。
他的眼睛裡多了一層淡淡的表情,讓我看不出來是悲傷還是遺憾。
他沒有在意那一條被我的水打溼了的褲子,只是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你想要喝水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在較真爲什麼她沒有離開。
本來這個時候,他是應該離開的。
因爲他離開之後,我才能夠做一些別的事情,不是嗎?
當一個人真的爲難另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是沒有理由,或許是已經有了充足的理由的。
而我,就要抓著趙語詩的事情,做一個大大的解放。
我生氣,我難過,我悲哀,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趙語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