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人將沖過來的三人掃過,個個跟吃了能讓人上癮的“麻,痹散”一樣的頹廢,還要冒充氣勢洶洶的頂級殺手。
呵呵,分明是找死!
他冷笑的吹了一聲口哨,接著,作為皇家殺手的兇狠和氣魄隨著揮刀的瞬間,一并發(fā)出,“受死!”
“乒乒乓乓”雙方已是展開了激烈的生死搏殺。
一個精神頭足,卻三面受敵,一刀難敵六手。
三個臨危不懼,卻苦于體虛少力,只能分散攻擊。
周銀發(fā)知道布衣人剛剛那聲口哨是在召集附近的同伴,要盡快帶著二丫逃掉才好。
奇葩本也是拔出腰間的兩把軟劍,舉著兩只手向著二丫頭頂去。
可是,是要先出哪一只手上的劍,還是兩只手一起揮出會比較對稱的順心呢?
就在奇葩躊躇之間,周銀發(fā)沉穩(wěn)的走過去,“噗~”一拳砸在乍著兩條胳膊跟向天求雨一樣逗比的奇葩鼻子上。
二丫也是微微一笑,拉住奇葩一側(cè)鼻翼上的鼻環(huán)兒,使勁兒一拽······
“啊~”奇葩鼻翼被鼻環(huán)徹底扯開了,揪心的痛楚讓他猶如殺豬一般的吼聲在林子里回蕩,驚起一陣飛鳥,手里的軟劍“啪啪”掉落在草叢里。
鼻腔一股腥熱順著人中穴往嘴里流,想碰不敢碰,不碰又想碰,誰能理解他的痛?
周銀發(fā)趁著奇葩在疼痛的抽搐中,拉著二丫轉(zhuǎn)身就消失在草叢中。
奇葩緩了緩,才意識到他讓人從眼皮底下溜走了,氣的渾身發(fā)抖,忍住顫抖的痛苦,“還不給我追!”
可是他的手下已經(jīng)跟布衣人殺的兩眼血紅,并且雙方多處受傷,眼下都斗不過,哪里還能分身乏術(shù)的去追?
布衣人躲過奇葩手下的一擊,再是不屑的道,“敢跟長公主作對,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等一下,哪里不對!”奇葩蹭蹭鼻血,趕忙阻止布衣人。
這布衣人說的是“長公主”,此處是西瑞國地界,長公主自然是鄧陵如姬,而跑掉的那兩個人行為魯莽,毫無章法,根本不可能鄧陵如姬的人。
難道,他們被那倆人耍了?
這一邊,周銀發(fā)與二丫同乘一匹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后已是奔到了天邊。
一夜的折騰,黑夜即將過去,遠看那天邊的紅霞一點點的涌除了地平線,在逐漸柔暖的大地上綻放光芒。
微風吹過,二丫的發(fā)絲隨風飛揚,鄧陵如姬沒了娘這個牽制的人,對她展開了緊急的追殺。
她不能再去依靠耶律云霆來與鄧陵如姬慢慢抗衡,西瑞國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該去哪里?
周銀發(fā)早已多好了打算,道,“東域國戰(zhàn)亂不斷,不是咱們的選擇;南征國已凌駕于其他三國改名為中皇國,不愿與別國人往來,咱們更不能去;如今,只有北陵國才是咱們的容身之處。”
二丫不明白的看向他,北陵國與西瑞國是鄰國,很容易讓鄧陵如姬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為什么就這么肯定是北陵國呢?
周銀發(fā)知道她的小腦袋瓜里滿是質(zhì)疑,解釋道,“北陵國與西瑞國雖民風不同,卻水土相宜,你不會因為改變了環(huán)境而不習慣,再者,你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夫君,是北陵國的太子,巫馬少楚。”
據(jù)說十五年前,曾經(jīng)西瑞國小公主剛出生即將滿月,西瑞國的鄧陵帝邀請了其他三國前來慶賀。
當年北陵國的巫馬太子才五歲,隨著北陵國完顏將軍送來賀禮,那時的小鄧陵如寶還未體現(xiàn)出中降頭的模樣。
巫馬太子第一眼見搖籃里對著他笑的小娃娃時,那純凈的“咯咯咯”笑聲猶如天籟。
還有那粉*白的蓮藕小胳膊,完全像愛不釋手的小小粉玉,為什么就比別的嬰孩兒好看這么多呢!
萌的他都要茶飯不思了。
當粉嫩嫩的小鄧陵如寶再是抓著小巫馬太子的手啃咬時,那沒牙的溫熱小嘴帶著奶香一撮一撮,讓他有種被依賴的感覺,好像已經(jīng)是個會哄女孩子開心的大男孩兒子,任憑她晶瑩的口水將他手指頭染了個遍,他依然沉浸在的美好的滿足里,那感覺,真的好棒!
隔天在小公主的百日宴上,巫馬太子就昭告天下,“鄧陵小公主是本太子的內(nèi)定皇妃,她以后只能嫁給我,只能吃我的手,只能對我笑,只能給我生出和她一樣可愛的娃娃,要是鄧陵帝不愿意,以后本太子揮師南下,踏平西瑞國!”
一并前來的完顏將軍立刻將自家太子的嘴捂住,但“小小巫馬太子壯語豪言用北陵國力討來鄧陵小公主做皇妃”的事件,卻成了兩國之間玩笑之后增進友誼的約定。
也就是說,鄧陵如寶笄禮之時,就是巫馬太子迎娶的大好日子。
眼前,二丫卻更加不懂周銀發(fā)的意思,就算巫馬太子是她的未婚夫,可是這都過去多少年,鄧陵小公主早就離開人世的消息也不是一天兩天。
巫馬太子怎么可能因為小時候的一句戲言就相信她是鄧陵如寶,還鼎力相助呢?
周銀發(fā)拍了拍她的后腰,“你的這里有一塊粉紅色的胎記,巫馬太子認得,你和你娘有七分像,他也必定不會懷疑。
再者,這些年傳聞巫馬太子保住童子身行遍天下,就是因為沒見到西瑞國小公主的尸首而不相信一眼認定的小皇妃真的死了,更是對西瑞國長公主的示好視而不見。
要知道小孩子幼時的愿望,有時可以影響一生的理想,不管他因玩耍之心故作如此,還是以尋鄧陵小公主的理由來切身體驗四國的國情,你的出現(xiàn),都會讓他眼前一亮,讓他幫助你的可能性,也很大。”
二丫默然的低下了頭,周銀發(fā)說的沒錯,她不抹黑的容貌真的很美,美到閉月羞花。
可是,若是真的讓巫馬太子知道她就是鄧陵如寶,以此來做她的后盾,那也就意味著有可能讓她委身與巫馬太子胯下。
周銀發(fā)怎么能讓她用自己的終身幸福做賭注?
周銀發(fā)對二丫睜睜的眼神稍有躲閃,不愿正面回答。
經(jīng)過多番周折,探訪各路能人異士,他對二丫體骨異常會長尸斑的原因,算是摸索到了一些眉目,命中注定這丫頭,必定不可能白來這世界一遭。
他嘆了口氣,神情變得嚴肅,“要生,還是要死,你自己選擇,哥都陪你。”
二丫對這種趕盡殺絕的窘境心中悶悶的不順暢,看向天邊。
遠處的朝陽逐漸升起,清晨的露珠在匯聚在嬌嫩的花蕾中,勤勞的蜜蜂歡快的踩著花蜜。
她想到了耶律云霆,人生就是如此,有的時候,當你想要和期盼的緣分靠近時,周遭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允許你那樣做了,只能順著所謂的陽光前進,才能有生的希望。
可是,周銀發(fā)也說過,她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除了做權(quán)色交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
美好的一天在清脆的鳥叫中開始。
看著桌上周銀發(fā)淘來的巫馬少楚的畫像,二丫卻怎么也美好不起來。
畫中的巫馬少楚是一副拉弓射箭的姿勢,因北陵國的民風,黑發(fā)編成兩條辮子挽在耳后,就像二丫曾經(jīng)在二十一世紀看過考古節(jié)目里的女真族人。
一身象征著尊貴身份的藍絨雛龍衣袍,襯得他修長高大卻不粗獷,僅從畫中就能感到他的傲氣強勢,不愧為一國皇子。
可那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輪廓,因瞄準目標而削薄輕抿的唇,以及蘊含在周身的高冷氣息,卻都像二丫不久前在北陵國境內(nèi)交集過的一個人,那個奇葩!
唯獨鼻子上沒有鼻環(huán)。
“會不會,不過是長得像而已?” 一旁的周銀發(fā)也是感到意外。
二丫不敢肯定,思慮片刻,取來筆墨,在紙上寫到,“探,或,另謀”。
意思是先探上一探再說,若巫馬少楚和奇葩是同一人,就想別的辦法。
周銀發(fā)覺得也只能這樣做,“好吧!這幾日我尋找時機,帶你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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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點點頭。
“月嬋和藍雨估計已經(jīng)到了北陵國境內(nèi),晚上我去接應(yīng),最遲明天晚上就能回來,你在客棧等我,別亂跑。” 周銀發(fā)看看窗外的藍天白云。
他和二丫趕往北陵國的路中,想辦法讓人通知了秦月嬋和藍雨盡快趕到北陵國匯合。
通知秦月嬋是主要,避免鄧陵如姬斬草除根,至于藍雨,不過是覺得這丫頭無依無靠,愿意來就一起來。
二丫沖周銀發(fā)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吧!
傍晚不知不覺已經(jīng)降臨,天空似乎要下一場大雨,很沉悶。
二丫在客棧閑得無聊,便提前吃了晚飯,在屋子里憋得不順暢,索性下了樓在客棧小院里散散步,聞聞花,再幫忙澆澆水,拔拔草,摸一把汗,干的不亦樂乎。
廚房的扎辛大娘看見這小子勤快,贊賞的點了點頭,洗了根新鮮帶刺兒的黃瓜,走過來,“給你,吃吧!”
好在這北陵國和西瑞國屬于鄰國,二丫以前做小生意的時候,也經(jīng)常見和一些到西瑞國的北陵商人交流,所以也算聽得懂北陵國的話。
她也不推讓,稍稍施禮,接下就咬了一口,清脆可口帶著微甜,好吃。
扎辛大娘轉(zhuǎn)身去取做好的飯菜,準備給住在隔壁街,常常讓送飯的單于老先生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