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陵如姬在那拳風(fēng)到來之前極快的說完了這一串話,“呼”拳影一掃而過。
鄧陵如寶的拳頭砸在石壁上,“咚~”生生砸進去了一個碩大的凹痕,引得整個石洞顫了顫。
她低了眼簾,再抬起時看向麟青,“她說的,是真的嗎?”
她娘沒死對不對?
鄧陵如姬后怕的看著那塊砸進去的深凹,聽見自己連續(xù)的吞咽唾沫的聲音,心更是要跳到了嗓子眼兒。
若是她再說慢一點兒,這石壁就是她的下場,要是等那些尋找她的人來了,看見的是她支離破碎的頭顱,會是一件多么沒尊嚴的可怕的事。
麟青不言語,只是復(fù)雜的看著鄧陵如寶。
鄧陵如寶走來,抓著麟青的衣領(lǐng)搖晃,“你快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雖然鄧陵帝將莊妃保護的很好,并未讓任何成年的男人見過她的花容月貌,我也不知她長得到底什么樣子,可是我?guī)腿缂Т蛱降娜硕萘说囟矗M了墓穴后,里面確實是空的。
直到我這次在北陵鳳后的密室盜了一副莊妃的畫像,才發(fā)現(xiàn),和你長的是一模一樣的。”麟青說完了這些話,心里卻是更加的難受。
因為這些事情無一不提醒著他,眼前這女人,是他愛的走火入魔,忘記倫理的侄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娘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突如其來的喜悅讓鄧陵如寶有些不能自已,連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在笑,那模樣竟有些走樣的恐怖。
對呀,娘當年都能在深宮諜影的高墻內(nèi)帶著她離開,又怎能逃不出那危險的牢籠?
“鄧陵如姬,你自己在這里玩兒吧,姑奶奶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找我娘,我要去找我娘,你們誰也不許阻擋我去尋我娘!”
一想到娘還在某個地方隱姓埋名的過著自在的日子,鄧陵如寶頓時有了好好生活的勇氣,她要去照顧娘,和娘永遠呆在一起。
麟青趕忙抓住了鄧陵如寶的手,“二丫,我不阻攔你,我?guī)闳の夷铩!?
“你不許碰我,你不許!”鄧陵如寶面色一變,嚴肅的警告,甩開他,走向一側(cè)的道洞。
“小皇叔,你看清了嗎,不管你再愛她,她的心里都沒你,因為,她的心里裝的是耶律云霆!”鄧陵如姬繼續(xù)在一旁冷眼嘲諷。
果然,麟青的臉色頓時發(fā)黑,想到二丫與別的男人親熱的樣子,他腦中的血液都要爆了,看看腳下堅硬的石壁,對他開說不過是小兒科。
“嗖嗖嗖~”幾聲,他已經(jīng)遁進了而地下兩丈深。
鄧陵如姬料到麟青去干什么,她順著鄧陵如寶的腳步追上去,“哎,你是要先去找你娘,還是先去找耶律將軍?”
“不關(guān)你事,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xiàn)。”鄧陵如寶警告道,腳下卻是加快,因為心里總有種悶悶的感覺,好像要出什么事。
“那,那些其他賽員呢?被你困在石室中,會死嗎?”鄧陵如姬再是問道。
鄧陵如姬覺得她很煩,但還不想讓她以為她和她一樣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不會,我跟他們安排了其他的路,他們會沒事。”
“那你……”
“夠了!”鄧陵如寶猛然扭身,瞪著鄧陵如姬。
鄧陵如姬嚇了一跳,后背緊緊的靠在石壁上,“你,你好兇。”
“比起你的陰謀詭計,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不許再問我問題,不然我保不定還是會揍你!”鄧陵如寶威脅。
鄧陵如姬看著她繼續(xù)遠去的身影,卻是自信的笑了,“你不會揍我,因為你娘很可能還活著,你若是傷害了我,光我對你的阻撓,你也不會找到你娘,而你若是殺了我,就讓你陷入更深的處境,也就更沒機會找到你娘。”
這也是剛剛鄧陵如寶一得知娘還活著,反而不殺她的原因。
“隨你!”鄧陵如寶實在不想和這貨說話,真的和北陵鳳后一樣的討厭。
穿過幾個錯綜復(fù)雜的道洞,就要看到耶律云霆待著的小洞,鄧陵如寶不免有些急切,叫道,“云霆~”
娘活著,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了,因為娘懂得“無極翡”的用法,更是見多識廣的莊妃娘娘,還能在危機四伏的宮廷中假死,明哲保身。
娘一定能想到辦法幫她解除“獨愛蠱”,她就可以和耶律云霆,還有娘,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然,當步入洞中,卻沒看見耶律云霆的影子,只有一個很深的地道,和一大灘鮮紅的血跡。
是麟青!
只有麟青的遁地術(shù)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打出這么深的洞。
可這血是云霆的,還是麟青的?
該死,剛剛應(yīng)該打暈?zāi)羌一锊艑Γ?
“咦~,耶律將軍怎么不見了,呀!這血是誰的?”鄧陵如姬詫異的問道。
鄧陵如寶聞言,突然想到剛剛著鄧陵如姬不停問她問題,根本就是為了配合麟青拖延她的速度!
她一把抓住鄧陵如姬的喉嚨,將其抵在石壁上,面色陰冷的說道,“說,麟青把云霆待到哪里了?”
“你,你……掐死……我了……”鄧陵如姬被掐的面色發(fā)白,快要斷了氣。
鄧陵如寶稍稍松了一些,“現(xiàn)在說!”
“我,咳咳,我真不知道,咳咳,真的不知道,你剛剛一走嗎,我咳咳,我就跟著你來了……”
鄧陵如姬可沒撒謊,他只知道小皇叔那眼神不對勁,有殺了耶律云霆滅口的意思,但至于怎么殺,在哪兒殺,她猜不到。
鄧陵如寶挫敗的放下了手,仔細觀察著洞內(nèi)的痕跡,可除了血跡和地洞,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就在她以為會找不到耶律云霆時,“淅瀝瀝~”一種極小的隨地掉落的異動從不遠處傳來,就像山體滑坡之前的那種聲音。
鄧陵如寶覺得這聲音不會無故發(fā)出,仔細辯駁方向,確定是從南側(cè)發(fā)出來了,好像這南側(cè)緊靠山體的外側(cè),打開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她屏氣凝神,靈能匯聚于掌心,對準南側(cè)的石壁,猛然打出“哄~,嗡嗡嗡嗡~,庫卡咵啦啦啦啦~”
石壁被她的力量打出一個碩大的漏洞,許許多多的碎石塊除了掉在山體外,還有許多掉進了洞里。
山外夜空中的月光立刻傾灑進來,照在揚起的石灰,和鄧陵如姬吃驚的臉上。
天,她的力量原來這么大!
太不可思議了!
鄧陵如寶順著那洞就爬了出去。
鄧陵如姬想要模仿鄧陵如寶的樣子往外爬,可她從出生就被人眾星捧月,連個橘子皮都沒有親手播過,這細皮嫩肉的,怎么可能爬的出去。
這里就剩她一個人,救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說不定隨時可能出現(xiàn)各種危機,太恐怖了好嗎!
她大聲喊道,“喂~,皇妹,你別丟我一個人在這兒,你帶我一起出去啊,我可以幫你找你娘,你快帶上我~”
山體外是個七十度的陡峭坡度,植被密密麻麻,并且很凌亂的生長著,不停還有許多石塊從山的頂部往下滑落,顯然是經(jīng)過激烈的打斗造成的。
鄧陵如寶快速的抓著一顆顆樹往上爬,恨不得趕緊變出輕功來飛上去,手上和臉上都被細密的小樹枝刮了很多口子,也不知道疼,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盡快。
因為巫馬少楚為防止有賽員在山洞中手上,而準備了搜救兵,在全體賽員進入山洞的兩個時辰后就會跟著進來,按照時間搜救隊就快要到了。
山頂上。
“麟青王爺,她是你的侄女,你怎能如此執(zhí)迷不悟?”耶律云霆一邊勸道,一邊還在躲避著孩子氣一樣的遁來遁去攻擊他的麟青。
他不想出手,畢竟若是麟青傷了,西瑞國就沒有他和鄧陵如寶的立足之地,重要的是西瑞國還有一個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沒能取到。
“耶律云霆,只要你還活著,二丫就不會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必須死!”
話罷,麟青再一次飛速的遁入地下,從耶律云霆的另一側(cè)竄出,并掏出懷中的飛刀,想要趁其不備鏢出。
他把昏迷的耶律云霆帶到山頂,就是不想將這家伙丟進山崖下那深不見底的河中,沖到東域國去,這樣連尸首都找不到,二丫連想的念頭都會沒有了。
誰知道這家伙剛剛一到山頂,被輕風(fēng)一吹,就極快的蘇醒過來,他怎么也打不到他,更別說丟進河里了,他都要被氣死。
“嗖~”的一聲,耶律云霆動作敏捷的翻身躲過,卻不是麟青的飛刀,而是另一個方向射來的利箭。
耶律云霆想要質(zhì)問,“除了你。這里還有誰~”
卻見披著斗篷的巫馬少楚在一種精兵瑞士的簇擁下,出現(xiàn)在山頂?shù)牧硪粋?cè),伴著黑暗的夜,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像一個決定人生死的羅剎。
“巫馬太子,你……”
“耶律云霆,你以為本太子會乖乖的等著寶兒和你比完賽,平安出來?”巫馬少楚嘲笑道。
他準備的其實并不是搜救隊,而是準賽員進入山體后,派入了死士,目的就是追尋痕跡,絞殺耶律云霆。
因為,男人的愛是自私的,他愛寶兒,寶兒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心里也只能裝他一個男人。
麟青見是巫馬少楚,客氣的打招呼,“巫馬太子,好久不見,你們有私人恩怨就閑聊,我在一旁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