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顏閑王,要叫駙馬,你應該說公主和駙馬爺郎才女貌,并蒂花開,讓人羨慕死,嘻嘻嘻~”另一宮女也是止不住的嬉笑。
顏瑾淳給鄧陵如寶挑挑眉,怎么樣,是不是很有效果?
鄧陵如寶贊賞的點了點頭,你厲害,以后就這么扮恩愛。
“呼~”一陣秋風吹過,稍有微涼,她往男人溫暖的懷里再是靠了靠,加上攆子晃晃悠悠,舒服的都要睡著了。
顏瑾淳將自己長長的斗篷從身下抽出一些,蓋在她的身上。
“嘖嘖嘖~,瞧瞧,果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光小兩口這相互依偎的模樣,都叫我們這些備受冷落的后宮妃子,好生羨慕。”一個不咸不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四大皇妃中的寧妃在宮女的簇擁下,朝著鄧陵如寶走來,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畫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少女桃花妝,身上的官服更是艷麗的梅紅色。
鄧陵如寶聽到聲音,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攆子何時已經(jīng)聽到了文軒殿門外,而她正安穩(wěn)的睡在顏瑾淳的懷中。
她埋怨他一眼,怎么不叫我起來。
他委屈的聳聳肩,看你睡得舒服,不忍叫醒你。
“寧妃娘娘好啊!”鄧陵如寶起身微笑的打招呼,在前陣子父皇為她舉辦的歡迎宴上,她見過一眾妃子和皇子皇孫,自然都記得。
寧妃輕哼,“嗯,好,當然好,今日寶公主回門,我們這些不得寵的妃子即便再不好,也是必須好的。”
鄧陵如寶一看寧妃這語氣,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時候得罪她了嗎,怎么話語帶刺?
“寧妃娘娘哪里的話,您可是后宮四大皇妃之一,不僅端莊秀麗,性情如水,娘家舅又是六部尚書寧大人,在眾人眼中都眾星捧月,不管什么日子都是必須好的呀!”
寧妃聞言,心里稍稍舒服了些,本來嗎,要是當初要是沒有莊妃入宮,她可就是最得寵的,還想說幾句難聽的話,瞅見一旁面色嚴肅的顏瑾淳,頓時就變得沒了底氣,這男人誰敢惹?
“寶公主這般客氣,到顯得是本宮是嫉妒心作怪,故意說話不好聽呢,罷了罷了,希望這無聊的宴席早點兒結束,本宮還要去辦很重要的事情。”話罷扭身先一步趾高氣昂的進了門。
鄧陵如寶與顏瑾淳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
“呵~,她以為是自己回門嗎,打扮的這么招搖,寶公主無需搭理她,她就那樣!”另一個聽上去溫婉卻帶著不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扭身看去,正是高貴典雅,儀態(tài)萬千的惠妃娘娘。
“惠妃娘娘好。”鄧陵如寶乖巧的打著招呼。
惠妃給顏閑王點了點頭當做回禮,再是走近一步親密的拉住了她的手,笑瞇瞇的,“寶公主今日回門,本宮甚是開心,寶公主也千萬不要讓那些不重要的人繞了心情。”
“沒事的,只不明白寧妃那日在歡迎宴上的時候還對我好好的,今日的態(tài)度竟這么快就變了。”鄧陵如寶反思的疑問道。
“她入宮快二十年,肚皮卻從未有過動靜,要不是娘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就憑她這囂張跋扈的性子,怕早就被打入冷宮了。
前些日子她娘家妹妹說城外有一名送子神婆,可以保佑婦人短時間內(nèi)懷上男胎,她本與妹妹約好今日一起去求見神婆,沒想到寶公主您昨日回城,今日的回門宴她是必須到的,被打亂了計劃,自然會不開心了。”
聽完惠妃的解釋,鄧陵如寶這才充分的想明白,在這無后為大的年代里,即便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雞,只要娘家在朝堂中穩(wěn)坐泰山,也不會被人隨便輕視。
這樣想想,娘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只憑父皇的愛而想要在后宮平安生存的人,會有多難,這四大皇妃又有哪一個沒有嫉妒過娘,處處難為過娘?
“原來是這樣,謝謝惠妃娘娘。”鄧陵如寶淡淡的道,拉著顏瑾淳就進了門。
惠妃詫異,剛還頗顯親切的,怎么一下子就變的生疏了?
賢妃和趙妃一同前來,將惠妃想要拉攏寶公主的一幕看在眼中,兩人奚落的笑笑,跟惠妃連招呼都沒打,就跨進了門檻。
因為鄧陵帝要借機與顏瑾淳商討一下“顏閑王與寶公主成親”這件事在北陵國商貿(mào)的影響,以及如何將西瑞國經(jīng)濟損失減少到最小,故此皇丈人和駙馬爺移步御書房,留下一眾女眷在此回門宴上賞歌賞舞。
“林宣正,你在這里做什么?”姍姍來遲的鄧陵如姬看前殿外鬼鬼祟祟的站著一個人,走近一看竟是林丹儒。
“啊,沒,沒什么,臣剛剛下朝,這就走,這就走。”林丹儒扭身離去。
鄧陵如姬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笑了,“怎么,想念我皇妹,來遙遙望一眼就走嗎?你這種表達愛意的方式,可真是讓人感動。”
那日歡迎宴上,林丹儒當眾說出與寶公主“笄禮之日就成親”的話,過后讓多少人奚落她鄧陵如姬被玩兒膩了,人家林宣正想要重溫舊情。
這酸儒竟然還敢來奢望她皇妹,卻一見到她鄧陵如姬就走,讓人傳出去,又是怎樣的風言風語?
林丹儒一顫,這幾日都躲著她,今日還是沒躲過,“呵呵,長公主此言差矣,臣心中只有一您人,絕不會仰望別的女人,不過是恰巧路過而已。”
鄧陵如姬鄙夷,路過?
這里是后宮,下朝的路離這里少說也有一里地,如何能路過?
這借口真是夠爛的!
“來到來了,那就跟本公主進去長長見識。”不由分說,鄧陵如姬拽著林丹儒踏進了門檻。
搖擺的舞姬因為長公主穿行的步伐而乍然停止,紛紛退了下去。
“皇妹,瞧瞧皇姐我把誰帶來了?”鄧陵如姬笑著將林丹儒甩在了鄧陵如寶的座下。
林丹儒因為站的不穩(wěn),又被推了一把,險些摔倒在鄧陵如寶的身上,“啊,寶公主安好。”
眾妃見這架勢,都忍不住的掩口輕笑,林宣正與二位公主的傳聞已經(jīng)滿城風雨,沸沸揚揚,今日還想當著眾人的面與寶公主再續(xù)前緣嗎?
“哦,是皇姐啊,你怎么才來,既然林宣正也來了,那一起入座吧!”鄧陵如寶客氣的招呼著。
鄧陵如姬沒接話,側目林丹儒,“林宣正,難道你站在殿外偷看我皇妹,不是有話要對她說嗎?”
“沒有。”林丹儒低著頭。
“怎么,是不敢說?還是怕我皇妹不接受繼續(xù)對她表達愛意?你看,我皇妹今日氣色好的很,八成是昨夜與顏閑王恩愛的緊,今日心情就跟著好了,所以,你說什么,她都不會生氣的,快說吧!”
這一席話更是讓殿中所有人,包括所有的宮女和門口的侍衛(wèi)的注意力都被成功吸引過來。
林丹儒面色不好看,鄧陵如姬分明是在埋怨那日他酒醉后當著眾人的面說與寶公主有舊情的事情,今日硬拉著他進來,就是為了讓寶公主難堪!
他是畏懼鄧陵如姬的勢力,應該借著機會再說出一些曾經(jīng)與二丫談情說愛的事情,來讓如今的寶公主成為眾人的笑料,可是,他已經(jīng)愧對二丫妹一次,不能再陷她于不義。
對著鄧陵如寶款款施了一禮,“臣那日酒醉認錯了人,對寶公主言辭冒犯的事道歉,還希望寶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哦,那日的事本公主早就忘記了,林宣正不必放在心上。”鄧陵如寶道。
他不喝酒的情況下也還算是聰明,沒有被鄧陵如姬利用到,也算是沒把事情做絕。
“林丹儒,你……”鄧陵如姬指著林丹儒。
他不按照她暗示的意思去做,就不怕她找機會消了他的官銜,貶為庶民?
林丹儒摘下自己的官帽,用一只手指輕輕的轉著玩兒,淡淡的笑容里有種凜然的大氣,“臣今日已經(jīng)稟明皇上,愿意辭官回家照顧老娘,這官帽在退了早朝的時候,就應脫掉了,長公主,告辭。”
朝中所有人都當著他的面對他恭敬有加,實則哪一個沒在背后議論他是吃軟飯的,就連他曾經(jīng)試著真心對鄧陵如姬,尋來各種有意思的玩意兒送給她,也被她視為是依靠她的勢力而看不起她,早就受夠了窩囊氣,這官職,他現(xiàn)在不稀罕了。
“啪~”隨手一丟,官帽滾落在地,昂首挺胸走出了殿門。
“林丹儒,你給個本公主等著,本公主會讓你好看!”鄧陵如姬氣憤的打翻了小幾上的酒杯。
鄧陵如寶故作勸解的拉住了鄧陵如姬,“皇姐,不要這么生氣,人家林宣正本來長得就好看,不然怎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為你討來各種好玩兒的玩意兒,平日里還處處維護你的朝秦暮楚的性子不許旁人褻瀆你,議論你。
只不過,你的心太大,他一個人填不滿,你現(xiàn)在還想讓他更好看,想用來迷惑誰呀?”
她本不想讓鄧陵如姬難堪,曾經(jīng)在東域國也有過美好純真的回憶,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她的底線,實在是讓她太失望了,今日,勢必不能再忍下去。
“你憑什么來說道我?我鄧陵如姬的男人多了去了,還需要他一個酸儒來維護嗎?倒不如管管你自己好了,別以為顏閑王娶了你,你就能高枕無憂,告訴你,你的麻煩還多著呢,哼!”鄧陵如姬憤憤的推開鄧陵如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