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值中午,但北京這天大家也都懂,導彈都無法透過霧霾來瞄準帝都方位,更何況是陽光呢。
所以有太陽和沒太陽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保潔阿姨的鬼魂就那么站在樹蔭下,渾身帶著鮮血。
我替圍觀眾人驅去煞氣之后。就朝著保潔阿姨的鬼魂走去。役私記號。
我一走近時。她血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我,張牙舞爪,恨恨的說道:“你為什么不穿……你為什么不穿……”
不穿?
難道是指我不穿那件深紅婚裝嗎。
我捏住口袋里的兩枚銅錢,警惕著她,問她為什么會去穿那婚裝。
但是她卻不回答我,只是一直盯著我,喃喃的重復著一句話,“你為什么不穿……你為什么不穿……”
我意識到她現在的心智已經被怨煞之氣蒙蔽,化身厲鬼,哪里還聽得到我說話。現在的她已然不能去地府投胎,除非找到一個替死鬼。
我沒有再跟她糾纏下去,步行朝著唐氏莊園所在的方位走去。
哪怕我走了很遠,也仍然感覺到有兩束犀利怨恨的眼光落在我后背上。直到我拐了一個彎后,我才感覺到那兩束灼熱的目光散去。
但是剛走出沒多遠的時候,迎面而來一名戴著墨鏡的算命先生卻攔住了我,“姑娘。前有兇兆,后有陰煞,你這命,險的很吶!”
我:“……”
從我出道以來。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個要給我算命的了。
和尚道士都有,其中有些確實有些道行,但也有的就是個半瓢水,連我都不如。
雖然算命這一行和我們分屬道之一脈,但卻不同行,其中各自有著自己的道道,不足以喂外人道之。
但是我卻不太相信這些,因為我只相信我的命運就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我只是微微一笑,就越過了他,繼續(xù)走著。
但是這手持著掛幌,帶著墨鏡的算命瞎子卻未攔我,而是淡淡的說道:“施主命格高貴厚重。更是有帝星守護,卻命犯太歲……”
他短短的幾句話,卻完全點破了我的整個命理。
命格高貴厚重指的卻是我前世乃是后土。而帝星守護說的就是小修修,命犯太歲,一句常言,但我卻知道,他說的是茵茵乃是太歲所化。
入了我們這行的,這些話卻是不需要說的那么明白。
而真正讓我停下腳步的,卻是他接下來所說的話。
“但庇佑你那帝星此時卻黯淡無光,唯恐自身難保啊……”
我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到他面前,死死的盯著他,嚴肅問道:“你說帝星黯淡,自身難保,有何根據?”
“根據?我說的話,就是根據!”
這算命瞎子卻只是晃了晃手中所持竹棍上掛著的幌子,淡然說道。
我正要接著問下去時,卻發(fā)現一瞬間,霧霾散去,太陽西下,明月升起。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
斗轉星移,改天換地!
這……這才是真正的仙家手段!
一瞬間,我就好像飛身而上,置身于星海之中,身邊周遭都是那浩瀚的星光。
而在我的身邊,仍然站著那手持掛幌的算命瞎子。
但我這次看向他的目光里,卻充滿了謹慎和提防,“你到底是誰!”
算命瞎子淡然的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他卻不等我的回答,指著那浩瀚星河中一處,說道:“那顆星星就是你的命星……”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卻看到的是一片虛空,那里沒有星星。
“你仔細再看!”
他淡然的說著。
我凝聚心神,全力看了過去,隱約看到了一顆灰暗的星辰。而在那顆灰暗星辰的一側,卻有著一顆明亮的帝星,這無疑代表著小修修。
而就在我和他的命星中間,還夾雜著一顆散發(fā)著血紅光芒的星辰,時不時的浮現出一抹鳳凰幻影,應該就是茵茵的命星。
但此刻,在代表小修修的帝星周圍,卻圍困著幾顆散發(fā)著黃光的星辰,困住了他,隔絕了他和我們之間的聯系。
算命先生悠悠的說道:“你,看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現在怎么樣?”
“自保有余,無須擔心。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我自己?”
我詫異的看著他,難道我還能有什么危險不成。
“你不妨仔細看一看!”算命先生輕輕一抓,頓時星空好像變成了一幅畫,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這星辰圖,仔細的一點點觀察著。
終于,我發(fā)現了異狀。
每個人的命運各有不同,所以命星也不同。正如那句話所說,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這命星之海中,也沒有兩顆相同的命星。
但是現在,我卻在這片命星圖中,找到了和我的命星一模一樣的星辰!
不只是一顆,足足有六顆!
我瞬間就想到了當初后土人魂詛咒中的一句話,“后土六魄轉世蘇醒”。
三魂七魄之中,人魂掌管七魄,按道理說,人死之后,人魂隨著肉身消散之時,七魄也會隨著人魂一同消散。
但是后土人魂能過保全,而且靈慧魄已然被我吸收,她自然也有手段保全其他六魄,并且讓它們轉世輪回,各自成了全新的個體。
而隨著詛咒的發(fā)生,那六魄的主人恐怕也都蘇醒了某些記憶,這六顆一模一樣的命星,恐怕就代表著他們。
我正想詢問這算命先生給我看這命星圖的意義何在時,他輕輕一揮手,命星圖重新變成了浩瀚星海,“你在看!”
我再一次的仔細看著這命星之海,正琢磨著他還要讓我看什么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了一樣,其中的一顆命星距離我非常之近!
更關鍵的是,它還在逐漸靠近著我的命星!
很快,我又發(fā)現了,在代表著我們這七顆命星之間,竟然彼此有一顆晦暗的星線連接著。
或許是發(fā)現我已經看到了該看到的,他輕輕晃了晃手中掛帆,一瞬間再度斗轉星移,只是一恍惚,我就重新回到了原本所站的街道之中。
再看他時,對他的身份,我隱有猜測,但不敢確定。
但我對他的態(tài)度,卻尊敬了許多,“還請先生教我!”
“我教不了你,也救不了他……”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悠然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事情是因后土而起,而最終能夠解決這件事的恐怕還是后土。但是后土人魂已經徹底消散,后土不復存在,此題無解啊……
我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頭頓時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是指……”
“天機不可泄露!你知我知即可!”
他的臉上卻浮現了一抹笑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串玉珠手鏈,遞給了我,“近者,珠明。”
說罷,他就持著掛幌,越過我,高聲大喝著,朝著遠處一步步走去。
“比丘釋子亂皇天,后土當歸立黃泉!”
“比丘釋子亂皇天,后土當歸立黃泉!”
“比丘釋子亂皇天,后土當歸立黃泉!”
隨著這三聲高喝,我看到他的身影一點點淡化,直至消失不見,好似不曾出現過。
我摩擦著手里的玉珠手鏈,就他剛剛離開的那幾句話,已然確認了他的身份。只是,為什么他要幫我呢?
但是我的心里卻愈發(fā)的雜亂如麻。
且不管唐家的事情,這個算命先生的出現已經讓我多了太多的問題。小修修到底被誰困住了,處境是否尚好,他和茵茵有沒有在一起,茵茵有沒有事情?
看著這七顆玉珠串聯的手鏈,我卻猶豫不定,真的要這么做嗎?
心里思考著事情,我不知不覺的往前走著。
然而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其中的一顆玉珠突然亮了起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