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比分2-2。最后是真田和越前的較量。而他卻趕不及和隊友一起去醫院。
站在醫院的走廊上, 胡狼塞著耳機聽轉播。
剛剛在幸村被推進去做手術的前一刻,他們趕到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有時候只要一個手勢, 一個眼神, 便是所有了。
葉揚把頭輕靠在滄漠的肩上, 有些困倦。自己的身體并沒有原來的那么好了, 總是容易生病。
外面的太陽大的有些離譜。在醫院里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悶熱, 有的只是空調的低溫,還有無窮無盡的消毒水的味道。
手術室大門上方的紅燈一直亮著,有些刺眼, 有些緊張。紅色總是很能刺激到人激動的情緒。幸村還在里面加油,真田還在外面奮斗。而在走廊上的他們卻什么都不能做, 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 漫長而又揪心的等待。
輕闔上眼, 越發的感覺冷了。
等她一個激靈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手術還在繼續, 比賽也沒有結束。只是自己的身上多了件衣服。從滄漠的懷里起來,看了看表,已經下午五點了呢,比賽還是沒有結束么?走廊上的寂靜已經持續很久了,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切原都沒有吵鬧。
“比賽結束了, 真田, ......輸了。”胡狼拔下耳機, 聲音有些沙啞。
王者立海大, 最終還是輸了, 輸給了只特訓了幾天的青學,輸給了上天, 輸給了時間。明明比賽不延后的話,青學才會是慘敗啊。
切原狠垂上墻壁,有些灰心喪氣,也有不甘心。
“幸村還沒有放棄!他還在里面奮斗!”
葉揚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緊緊抱著滄漠,想要從他那里獲得更多溫暖。
“姐,你是不是覺得冷?”滄漠低頭輕聲詢問。
“恩,還好,我們再等等。”
短暫的喧鬧之后,一切又歸于平靜,如水般的平靜。波瀾不驚的表面,很快便被跳掉的手術室的紅燈給打破了。
門被推開,醫生給大家比了一個成功了的手勢。一切順利。
幸村被推回病房。看過還在麻醉藥的藥效下睡覺的幸村,大家一同出了醫院。
這個時候,仁王才把手搭到葉揚的肩頭,“啊咧,我們輸了呢,真是可惜,下個禮拜就是葉葉在立海的最后一周了,不能把你賺到當我女朋友了。”
“呵呵,那你記得我的賭注是什么嗎?”葉揚不懷好意地湊近仁王。
把手僵硬的從葉揚的肩上拿下,“葉葉,你不是真的要玩我的辮子吧?”
“當然是真的啦!愿賭服輸!不準耍賴啊!”葉揚一把把想溜的仁王拉住。
“好吧好吧,不過你下手輕點啊。”仁王一臉委屈。
葉揚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好了,不玩就是了,要是把你這根小辮子玩出什么事情來,你的擁護者還不來追殺我?唔,不如改成你請我吃飯好了。”
“好,沒問題!”仁王應的快,就怕葉揚反悔似的。“去哪吃?”
“嘿嘿,哪有那么便宜你,下次我們來接幸村出院,你一并請了!”
“啊?”
夕陽漸漸沉沒在天際,霓虹燈的光亮,照得人們依舊如白晝般的精神。
回到家,葉揚就沖進浴室好好洗了個澡。
然后趴在床上,一動也不肯動。
習慣了濕著頭發就往床上躺,也習慣了洗了澡就睡。也許這樣的癖好雖然隨性,還是讓她落下了病根,身體素質的不好,還有偶爾的小頭痛。
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就在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到敲門聲,“姐,我能進來么?”
“恩。”輕輕應道。
滄漠走進房間,果然是看到葉揚就這么賴在床上。把她扶了起來,“姐,說了很多次了,不要濕著頭發就睡覺。我去拿吹風機。”
“好。”葉揚點點頭。
插好插頭,吹風機的風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好像自己越來越習慣這里的生活了,有小漠的生活,有侑士的生活,還有大家的生活。
想想之前的十六年,那才好像如夢一般。十六年的愛情啊,只做為他一個人的揚揚的十六年啊,就這么漸漸模糊了。反而這里一年里,每件事情都真實的讓她顫抖,都是她用心參與的,用心生活的。
在外人面前依舊是那個灑脫的葉葉,永遠是那么陽光燦爛。她不需要憂傷,她也不需要悲憫,她更不需要傷感。她要快樂,并且把這份快樂傳給身邊的每個人。她要感染大家。
生活不是林黛玉,不會因為憂傷而風情萬種。
“…姐姐,你有沒有在聽啊?”
“什么?”葉揚回過神。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每次在被吹頭發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神游太虛。
滄漠把吹風機關掉,“姐,下個禮拜回東京還住侑士家么?”
“恩,不住他家住哪?”
“哦。”滄漠的語氣有些低迷。
“怎么了?是不是他最近有把女人帶回去搞得烏煙瘴氣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住他家了。”葉揚開玩笑似的說道。
滄漠用干毛巾把葉揚的頭發再擦了擦,“怎么可能,你住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會亂來。”
“恩?”葉揚似乎是察覺到滄漠失落的情緒,轉過身回抱住他,“乖,今天跟姐姐睡好不好?跟姐姐說說是不是有什么戀愛煩惱啦——”
“姐!”滄漠有些無奈。
無奈歸無奈,兩人當天晚上還是頭靠頭枕在了一起。
靜靜地看著離自己那么近的睡顏,滄漠滿足地嘆息一聲。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她一有事,自己總是會變得手忙腳亂。果然還是喜歡她用她獨特的音調喊自己小漠,那個時候,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雖然自己也沒有成年。一樣那么容易滿足,一樣那么容易快樂,一樣那么容易在自己面前脆弱。
一直是知道她是要強的,在外面就算滿身是傷也不會哭泣,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舔傷口,療傷。連跡部和忍足都鮮少能看到她的脆弱。
那樣的快樂,雖不說是裝的,但多少還是有些牽強在里面。
喜歡看她的笑,笑彎了眼的樣子真的像只可愛的貓。
喜歡看她認真,難得認真的樣子真的是很吸引人。
喜歡看她懶懶的沒力氣的摸樣,慵懶的姿態真的是像個撒嬌的孩子。
面前的她往自己懷里縮了縮。
滄漠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輕輕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無論如何,只要自己可以守著她就好,守到有個比自己更愛她的人出現——
然后,他會看著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