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鳥兒吱吱的叫著,明媚的陽光穿透薄薄的紗簾落到昏睡的人身上,密密長長的睫毛扇動了兩下, 終于睜開, 湛藍的眸子蒙著淡淡的迷茫直視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我這是...?”柳生凜不解的想要起身, 卻感覺渾身上下像被碾過似得酸痛不已, 還有半只手被什么東西壓著, 仔細一看,才發現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精市?”
靠在床邊的幸村感受到床上的響動, 立馬驚醒,看到柳生凜醒來, 終于松了口氣, 欣喜的將她摟入懷中, “凜,你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感受到他的溫暖,讓柳生凜身上的疼痛減輕不少,“精市,我這是怎么了?”
聽到她的問話,幸村握著她的雙肩將她帶離自己的懷抱, “凜, 不管發生什么事, 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我也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的!”
“傷害...我的人?”柳生凜疑惑的喃道, 在腦中回想昏迷之前的事情,半響, 驚慌的看向幸村,“啊,我想起來了!有人捂著我的臉,我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凜,放心,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幸村趕緊再度將她擁進懷中,不停安撫。
“凜醒了嗎?”比呂士和真田先后走進來,看到已經蘇醒的凜,臉上的沉重都稍稍褪去了一些。
“大哥,弦一郎!”柳生凜抹抹眼中的淚水,對他們安撫的一笑,但蒼白無色的臉龐看起來卻異常憔悴。
見著這樣的妹妹,比呂士一陣心疼,也上前安慰。
四人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比呂士率先走出門出去,一會兒,就一臉沉重的走回來,對柳生凜說,“凜,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和精市還有真田出去一下。”
柳生凜乖巧的點點頭,躺回床上,看到他們都出去了,才又從床上慢慢起來,掀被下床。
幸村三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柳生理香憤怒的聲音,“你來這兒做什么?你害的我家還不夠慘嗎?你還想怎么樣?!”
被這樣指責的愛一聲不吭,只是愣愣的注視著因憤怒而扭曲的柳生理香,一臉,痛心...和悲哀......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看到她眼中的憐憫,柳生理香,大怒,就想動手,卻被趕下來的柳生比呂士緊緊拉住,“母親!”
讓管家帶她上樓以后,才轉向一臉嚴肅的愛和亞久津,“精市已經下來了,有什么就趕快說吧。”
見他著急趕自己走,愛諷刺一笑,真是可笑的血緣關系呀,“放心,只要你們不來找我麻煩,從今以后,我到死都不會再踏入柳生家半步!”
“我沒去找你,你到先找來了,哼!”幸村冷冷的說道,徑直走到大廳的沙發坐下。
“雖然很不愿意,我是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愛也牽著亞久津坐下,淡淡的開口,“不論是這次柳生凜的事,還是五年前我對你下藥的事。”
真田雙手一顫,含著各種情緒的視線落到一臉自信的愛身上。柳生比呂士也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看向愛。
幸村冷然一笑,“哼,五年前的事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為什么不敢拿出來說?幸村精市,從頭到尾,你就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看到他臉上欠扁的笑容,愛不怒反笑,“柳生愛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你幸村精市,甚至對你的感情幾乎是厭惡的,試問這樣的她會給你下藥?”
幸村微笑著聽她講,一臉諷刺,“你這算是什么狡辯?當年全立海大誰不知道你柳生愛喜歡我幸村精市?”
你大爺的,真不是一般自戀!愛在心中腹誹,揚起食指左右擺動,“NONONO,至少當時還有兩個人知道我不喜歡你幸村精市。”
“呵,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愛一臉微笑,“當然,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他和他-----”食指指向真田,又向右移動了一下,指向柳生比呂士,“他們說的話你肯定會相信吧。”
幸村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去,冷冷的看著愛,“你想說什么?”
“我是說,他們兩個可以證明我的清白。”愛笑笑,看向渾身僵硬的那兩人,特意嬌嗔的問,“是不是,弦一郎,比呂士哥哥?”
不是沒發覺他們異常的反應,但幸村仍是鎮定的問下去,“你到底想說什么?”
“事實就是,他----真田弦一郎,才是柳生愛一直喜歡的人,而哥哥----柳生比呂士是當年唯一知情的人。”滿意的看到僵掉的三人,愛帶著濃濃的悲憤望著幸村,“你應該覺得慶幸,你有兩個好隊友,為了你和你的幸福,一個放棄了愛情,一個放棄了良知。”
“不要再說了!”柳生比呂士渾身顫抖,低聲吼道。
“若不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我,我一定會看在過去的柳生愛的面子上,將這些事永遠藏在心中,可是,你們卻總是糾纏著我不放,所以我只得把事情說清楚,讓你們還我一個清凈的生活!”
幸村站起身,愣愣的看向真田,“弦一郎,她說的是真的?”
面對幸村的追問,真田手中的拳頭緊了又緊,連指甲掐到了肉里也不自知,最終,閉上眼,沉重的點頭,低啞的嗓音讓人感覺得到他心中的不平靜,“是,她說的是實話。從當年的都大賽開始沒多久,我就已經和她開始交往了,只是我刻意對你們隱瞞了而已,就連比呂士也是后來偶然看到我們手牽手走在一起才知道的。我可以確定,愛是真心喜歡我的,所以,當年對你下藥的根本就不可能是愛,她跟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弦一郎!”柳生比呂士大叫。
真田低下頭,沉聲說道,“比呂士,我不想再錯下去了,我們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了,你知道我這五年都是受著什么樣的煎熬活過來的嗎?!每晚我都能夢到愛期望的看著我的眼光,感受她的絕望,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嗎?什么立海大的皇帝?我連我喜歡的女生都保護不了!”
“呵,呵呵......”幸村不可自已的笑開,大手遮住自己的臉,看不到掌下已經扭曲的笑容。他怎么可能沒察覺到弦一郎和比呂士最近的異常,一提到柳生愛就變得很緊張,說話也有很多跡象可循,特別是弦一郎,自從上次生日他就懷疑他和柳生愛之間的關系,只是沒想到這真相,這么的讓人難以接受。如果不是柳生愛下藥,那么他一直以來的怨恨,憎惡到底算什么?他對她所做的自以為是的報復又算什么?!他要把這些怨恨轉移到誰身上?凜嗎?“哈哈......不是你,那是誰?凜嗎?!”
看著幸村幾近癲狂的大笑,柳生上前拽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精市,你不要聽她胡說,凜怎么可能對你下藥!她那么愛你,怎么可能對你下藥!”
“不是她,還會有誰?難道是你嗎?”收住笑容,幸村諷刺的看向比呂士,“原來我一直以為深愛著的人,竟然才是下藥害我的人?”
“幸村精市!你不可以懷疑我妹妹!她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的!”柳生比呂士大吼。
“哈哈哈哈......我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還是冷笑。
“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淡淡的沒有生氣的女聲從樓上飄下來,眾人回頭,意外的看到本應該在房間休息的柳生凜,正面無表情的從樓上走下來,只是輕浮的腳步,和臉上滴滴滑落的眼淚重重的錘在幸村精市心上。
一臉痛苦的看著向他走來的凜,幸村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雙肩,顫抖的問,“凜,不是你對不對?告訴我,不是你!”
“呵呵......”被他搖晃的有些難受的柳生凜,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不是愛下藥,那就只有我了對不對?你心里已經認定了,不是嗎?你永遠都是這么驕傲,這么自信。既然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吧。”
“凜!”柳生比呂士焦急的大喊,“為什么你要承認,根本不是你做的!”
“精市覺得是的話,那就是吧。呵呵......”柳生凜喃喃的說,清澈的眸子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了一層灰。
“為什么?為什么?”幸村怔怔的望著柳生凜,重復著同一句話。
“啪!”一個巴掌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重重的落在了幸村精市臉上。真田柳生兄妹都是一驚,看著打人的那人。
“你做什么?!”幸村捂著臉憤怒的看向愛,“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誰說下藥的是她?!”愛在旁邊忍了又忍,本來想解釋清楚就走人,可是越聽越不是滋味,為什么就非聽他一個人在那邊自以為是的自編自說?纖指一伸,指向柳生凜,“還有你----柳生凜,你是豬嗎?任由他污蔑還順著他的話爬,真是氣,氣死我了!”若不是亞久津在后面攔著,她一定上去再給那罪魁禍首兩下。
“......”柳生凜淡淡的看了眼怔住的幸村,嘆了口氣,轉向一臉憤怒的愛,“是誰下的藥?”
被問到點子上,愛反而倒不知道怎么說了,猶豫的張口,“是......”
“不準聽她胡說八道!”另一個聲音打斷了愛的話,是柳生理香。
柳生理香一直在上面聽著,對愛證明了自己清白異常憤怒,在聽到她要說出當年是誰下藥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出聲阻止。
“母親?!”“阿姨?!”
柳生理香一路跑下來,捉住愛就往外推,“滾出去,滾出去!你這個不要臉的私生女到底想要把柳生家害成什么樣?!”
亞久津眼明手快的隔開柳生理香,止住愛往后退的沖力。
看著猙獰的柳生理香,愛搖了搖頭,“真的是我害的嗎,柳生夫人?!”
“不是你還有誰?!給精市下藥的人根本就是你,害文彥進醫院的是你,綁架凜的也是你,滾出去,滾出去!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破壞我女兒幸福的人!”柳生理香不假思索的吼道,又對攔著她的柳生比呂士說道,“比呂士,你幫我,把她們趕出去,把她們趕出去呀!”
“阿姨,讓她說,我倒想知道她能說出什么東西來!”幸村意外的不同意。
“不行!精市,你不要聽她胡說,你只要和凜好好交往好好結婚,然后幸福的生活就行了!”
柳生比呂士的眸子暗了又暗,最終下定決心對愛說道,“你們走吧,這樣就夠了,我們以后絕對不會再去騷擾你的,走吧!”
看到他的反應,愛在蠢也知道他根本什么都知道了,要隱瞞嗎?看著柳生比呂士眼中哀求的眼神,愛心軟了,是不是為了柳生愛,她再忍一次?“好,我......”
“如果你不愿意說,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