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慎悟一走, 道場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幾個弟子都看著姒微,也不說話。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姒微彎彎的眉毛皺了起來。
正要開口說些什么, 一個看起來比她小一點大概15, 6歲的男孩子走到她面前, 語氣不善的問道, “喂,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青木呢?”
姒微一揚眉, 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的說, “日本的男孩子都像你這樣不懂禮貌?”
“你!”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囂張, 這么不給他面子, 那男孩子有些生氣,臉上出現薄怒的紅暈。兇神惡煞的正準備說話, 卻被另外一個男孩子打斷了。
這個男孩子一頭烏黑的碎發,高高瘦瘦,有些蒼白的膚色,眼睛瞇著像兩個月牙(想到銀狐貍了)。他一手擋住沖動的師弟,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姒微, “姒桑, 對不起, 我師弟還小, 沖動了點, 我代他向你賠不是。”
這個人還算識趣,姒微冷然的點頭, 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接受對方的賠禮,“我接受你的道歉。”說完不顧對方怔怔的表情,又看向瞪她瞪得更兇的那個男孩子,“不認識。”
“什么不認識?”沒明白她的意思,那個男孩子有些楞。
倒是那個笑瞇瞇的男孩明白了,對她解釋說,“青木是我們的師弟,”看著她仍是皺著眉頭的樣子,又補充道,“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衣服,你來的時候應該在主廳外見過他。”
聽他這么一說,姒微倒是想起那個試探她的男孩子,“是不是那個藍色頭發,高高的有點強壯的男孩子?”
“對對,他就是我們的師弟青木。”
“管家先生把他帶走了,我不太清楚他現在在哪兒,不過我想他應該是在處理受傷的地方吧。”
“受傷?”最開始的那個男孩子拔高聲音,急急的問道,“他怎么了?!怎么會受傷?”
姒微點點頭,想著剛剛聽到的應該是骨裂的聲音,緩緩說道,“恩,他和我切磋(你確定?)時不小心(被我)傷了腳,大概是骨頭裂了吧。”
骨裂?!!!眾人都有些吃驚。
這時候,作為大師兄的夜出來,往前一站,整兒個一西伯利亞風橫掃過來,對著凍僵的眾人道,“繼續練習。”
聽到他說話,幾個弟子即使有再多的疑問也不好再開口,都乖乖的去繼續訓練,姒微有些驚訝,看來這個夜在他們之中果然很有威信,果然是大師兄啊!
也許她這次真田家之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XXXXXXXXXXXXXXXXX
因為沒有基礎,所以一整個下午,姒微都在夜的指導下了解劍道的基本情況。
“日本劍道的流派有很多,北辰一刀流,神道無念流,柳生新陰流,二天一流,鏡心明智流......”
“真田家是什么流派?”姒微有些好奇,來此之前,她并未做過調查。
“真田家代代修行的是天然理心流......(請忽略這個,不清楚真田家的流派,有親知道的話請告訴我,我會改過來的)”夜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把新撰組稱為"壬生之狼",那么,天然理心流劍術無疑就是銳利的狼牙了。天然理心流創始人為遠州(遠江)人近藤內藏助長裕
,據說......”
“師兄,師兄!”遠遠的一陣有些熟悉的呼喊聲從道場外面傳來,讓夜皺了皺眉,對對方在道場外面大呼小叫的行為感到不滿,有些歉意的對姒微說,“抱歉,我去看一下。”
姒微點點頭,看夜快步向外走去。
“青木,誰教你在道場外面大呼小叫的?!”還沒走出去,夜就一聲厲喝,讓正一瘸一拐向道場走的青木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他的親親大師兄,頓時眼淚汪汪的就撲了過來,像無尾熊似的巴在他身上,“大師兄,你可要給我做主呀!”
聽到他們可愛的師弟悲憤的聲音,道場里的人也停止了練習,好氣又好笑的往外走,笑瞇瞇男孩在經過姒微身邊的時候,將自己的嘴角咧的大大的,姒微也禮貌的點了點頭。
“青木,這么大的人還哭鼻子呀,羞不羞,喲,你這腿是怎么回事兒啊,你在COS木乃伊啊,這造型不錯呀!”一出去,笑瞇瞇男孩首先發話洗涮開來,眾人聽他這么一說都是哈哈大笑。
青木眼睛紅紅的,氣憤的看著取笑自己的師兄,不滿的怨道,“忍師兄,我都成這樣了,你都不關心關心,就會取笑我!”
“呵呵......”忍笑道,“聽說你骨裂了,怎么樣?嚴重嗎?”
不說還好,一提到這個,青木就火冒三丈,瞪了眼在后面幸災樂禍的幾人,“還說,都怪你們,出什么餿主意,讓我去試探那個從姒家來的女人,不知道她腿上綁了什么,我的腳踢上去就變成這樣了,”說到最后,又可憐兮兮的看向夜和忍,“師兄,你們可要幫我報仇啊!”
青木在他們之中是天賦最好的,還學習了空手道,合氣道,雖然最小,但是實力卻是幾個小輩里最好的,所以當時商量的時候才決定讓他去試探姒微的實力。
聽到他這么說,幾人心里都對姒微的實力產生了好奇。
居然踢女孩子的腳?太不紳士了!夜的眉擰的更兇了,正想說好好說他一頓,卻被身后風輕云淡的女聲打斷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的骨頭裂開了。”
眾人一轉身,便看到慵懶的靠在廊下的姒微,鳳目微瞇,纖纖細手把玩著自己的一小溜烏黑的頭發,明明該是風情十足的樣子,但是渾身卻散發出不屬于女孩子的霸氣。
沒有去看下面一群驚艷的人,姒微只是盯著纏繞在自己手上的發絲,薄薄的櫻唇緩緩輕啟,“歡迎找我報仇,我姒微隨時恭候。”
青木早前偷襲時壓根兒沒注意對方的樣貌,現在看到對方是個如此美妙的女生,不禁也是一呆,但是一聽到她說的話,就像炸毛的小貓似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顫抖的指著姒微,“你你你......”
“青木!”夜見青木的好勝心又要被挑起,非常生氣,他和師傅已經說了他好幾次,他總是滿不在乎,若是讓他繼續下去,還得了?
“師兄!”青木哀求的看著夜,他不服氣,這個女的讓他那樣就輸了,他不甘心!
忍看了看氣的不輕師弟,又看了看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的姒微,腦袋里百轉千回后一手搭在青木肩上道,“師弟,不若讓師兄我替你和姒桑切磋切磋?姒桑,可以嗎?”
姒微柳眉一挑,看向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當然可以。”轉身進入道場。
夜正要阻止,忍輕聲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可愛的師弟,如果不如他的意的話,必定會鬧騰好幾天,況且,師傅對她的評價挺高,你也想看看她的實力如何吧,”見夜沉聲不語,知道他已經有些動搖,再道,“放心,點到即止,我有分寸。”
xxxxxxxxxxxxxxxxxx
等真田弦一郎回到真田家己經是夕陽西下了。
這幾天,他一直疲于奔走在柳生家和幸村家,柳生凜一聲不吭的走了,幸村精市像瘋了似的找她。
因為愛的事,還有幸村家單方面的解除婚約的事,雖然大部分錯都在柳生理香身上,但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兩個女兒,柳生爸爸就再也不想看到幸村精市,更別說告訴他柳生凜的去向,而柳生比呂士則是在重重矛盾中掙扎著,因為母親所做的事,其實精市也是一個受害者,看到他為了尋找妹妹四處奔波,還要來求根本不會原諒他的父親,他覺得很心痛,但是他答應過凜不會將她的行蹤告訴幸村。而另一方面,幸村對凜的傷害卻讓他無法原諒,至于另一個和他有著同樣血緣的妹妹,他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心中的愧疚無時無刻纏繞著他。所以,他和父親一樣,都選擇不見幸村,不接他的電話,所以對于每天都上門的幸村,讓他覺得很無奈,只得每次都給真田打電話,將他拉走。
真田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如果他也倒下了,那么精市......
真田浩二(和藹的真田老管家)看到他家從小看著長大的少爺臉上掩蓋不住的疲憊氣息和快要皺成川字的額頭,有些心疼和無奈,但是畢竟有些事,不是他這個管家該過問的。
“弦一郎少爺,今天有客人來,老爺吩咐,讓您一回來就換衣服去道場。”
真田弦一郎還在想幸村的事,管家開口說話才打斷他的思緒,聽到說有客人來,真田猜想大概是哪位長輩來了。因為自己在劍道上有很高的天賦,所以祖父經常會邀請一些名家長輩來指導他。
“嗨...”真田點點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少爺......”真田浩二用有些蒼老的聲音在后面喚道,“一切都會好的,沒有什么困難是‘真田’克服不了的......”
真田弦一郎身形一頓,半響,才回了一句,“真是太松懈了!”
聽到熟悉的語氣,真田管家微微一笑,他相信,他家少爺不會被任何事打倒,因為,他是,真田弦一郎。
真田換好道服就疾步向道場走去,遠遠的就聽到小師弟青木的尖叫聲,然后就是“咚”----巨大的重物落地聲。
真田臉一黑,加快腳步向道場沖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幾個師弟的聲音,
“忍?!”
“師兄!”
“師兄,你沒事吧?”
“姒微,你太陰險了,你到底綁了什么在手上?”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真田大步一邁,跨進道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忍,和圍在他身邊的一眾人,因為角度的問題,他看不到與青木對持的人。
“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太松懈了?!”大喝一聲,真田又往前走了一步。
聽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姒微心中一喜,快速將手上的負重卸下,扔到地上,只聽到有些沉的金屬敲擊聲,在青木震驚的目光下,地板被砸了一大大的坑。
忍捂著被踢到肚子,看了看剛剛碰觸過那些負重的手,又看向已經在門邊纏斗起來的兩道身影,不由苦笑,那些負重怎么看也少說有10幾20KG,打上去不骨裂才怪,再看看她與弦一郎交手的身法,剛剛果然對自己是“點到即止”呀。
這邊眾人震驚,那邊姒微與真田打的“火熱”。
真田弦一郎,哼哼,接下來的日子,可不要讓我失望哦!